歐陽勁立即施展出鐵袖功來,把那長長的衣袖化成了一條虯龍一般,把婉兒與安王的屍身護住,震退了那兩名日月神教的高手,然後才得了空,看向了安王。


    “嗚嗚……”婉兒卻隻是一味趴在安王的屍身之上,不斷嚎哭,即便是歐陽勁問話,她也是絲毫沒有理睬。


    安王雖然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卻比之親生父親絲毫不差的照顧她這麽多年,她在心裏,早就認定安王就是她的父親。


    前段時間,她的生身父親無仙大師剛剛圓寂,這會兒安王更淒慘的被自己的兒子朱執所殺,婉兒心中隻覺得懊悔不已。


    早知道朱執會這般狼心狗肺,連自己的親爹爹都殺,婉兒一定不會容情,直接就以雌雄寶劍斬殺了朱執。


    隻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安王已經被擊破了心脈,回天乏術,婉兒自然是自責不已,隻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一旁的歐陽勁見沒有得到婉兒的回應,當下一麵護著婉兒,擊退那些來犯的日月神教的高手,一麵不住的小聲勸慰婉兒,希望婉兒早點振作起來。


    而在這時,其他的人也是反應了過來。除了任不凡之外,其他的在各個戰團的高手,也都是向著這邊簇擁過來。


    如今申豔麗不在,梁夢雪又因為段衡之死失魂落魄,向過又因為心目中的女神如此,也是沒有心思前來圍攻,日月神教這邊的高手,一下子就少了三個主力。


    其他的高手雖然拚命阻擋,可也是擋不住楊一清、張永等人的步伐。不多時,楊一清與張永就率領馬風月、虛長老,殺了過來。


    馬風月與安王交情一直不錯,這會兒見得婉兒這般,不禁也是出聲安撫道:“婉兒,不要太過悲傷,如今強敵在側,我們要盡快殺出重圍,以免殿下的屍身落入敵人手中啊!”


    本沉浸在喪父的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的婉兒這才悠然反應過來,抬起頭來,看著四周的幾人為了護著自己與安王的屍身,沒有太多的騰挪輾轉的空間,以至於不少人已經掛了彩。


    當下婉兒也是醒悟過來,一手抱起還有些溫熱的屍身,在安王的屍身耳邊輕柔的說道:“爹爹,不要怕,婉兒這就帶你回家,回到我們的家,再也不用操心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了!”


    隻是婉兒反應過來了,那邊的朱執也在葉無焉的安撫下,漸漸情緒穩定了下來。


    喪父之痛對婉兒打擊都如此之大,更不用說親手殺了安王的朱執。當下朱執回過神來,見得婉兒抱起安王的屍身,在楊一清等人的掩護下,就準備撤離此地。


    他也是不想再為難這些人,正準備下令放行,一旁的葉無焉卻說道:“小王子,你可要想清楚啊!這些人如果放跑了,你控製起義軍,殺奔京師的計劃就徹底暴露,也徹底沒戲了!


    相反,如果你擒殺了這些人,然後又控製了安王的屍體,完全可以帶著他的遺體回起義軍的西岸大營,跟起義軍眾將士述說,這安王是被朝廷陰謀殺害。


    到時候,隻怕整支起義軍就會成為一支哀軍,戰鬥力會空前爆發,再加上有我們日月神教的幫襯,一定能殺到京師,把朱厚照這個昏庸無能的皇帝趕下台,你就能為安王豎碑立廟,永生永世享受百姓供奉了啊!”


    這葉無焉果然是洞察人心,看出朱執因為安王之死,而對目前所作所為有些動搖,當即就以安王的身後事以及身後名,進而繼續把朱執往篡權奪位的這條不歸路上引去。


    那邊的婉兒也是聽得了葉無焉這番話,當即在楊一清等人的護持下,厲聲喝道:“妖婦,你一味陷我哥哥於不義,到底是何居心?”


    “婉兒……”朱執聽的婉兒這會兒還肯叫自己一聲哥哥,不由得神情一動,懊悔的看著婉兒,說道,“我不是有意的……”


    “不用解釋了!”婉兒卻是不想與朱執多說,隻是指了指葉無焉,又指了指眾人,說道,“如果你真的有所悔改,那就現在殺了那巧言令色的妖婦,然後幫助我們,離開這艘船,跟我回大營,替爹爹安葬,在他老人家靈前懺悔,這樣的話,或許爹爹泉下有知,會原諒你的!”


    “這不可能……”朱執本來是有所動搖,可葉無焉的那番話,已經像毒刺一般的紮入了他的心中。


    如果按照婉兒所言,即便是自己僥幸不死,可也隻能是一代罪人,能不能承繼安王的爵位不說,還很可能被圈禁到鳳陽城,再無出頭的機會。


    相反,如果按照葉無焉所言,自己把這些人盡數斬殺,然後以安王遺體,號召起義軍以及寧夏民眾,堅定的站在自己身後,攻打朝廷。


    有日月神教暗中幫襯,朱執很有信心,能夠憑借安王的餘威,帶領寧夏軍民,殺到京師去。


    畢竟安王在寧夏就藩以來,一直善待寧夏百姓。上次鹽池地區受災,他更是獻出了先帝墨寶,因此差點就被劉瑾陷害。


    這件事可是被分散在寧夏的風月幫廣為傳頌,如今寧夏一帶的百姓,家家戶戶都是立了安王的長生牌位,足以見得安王的仁德布於四方了。


    “婉兒……”朱執想了這許多,目光也是漸漸堅定起來,看著婉兒說道,“你過來,帶著父王的遺體過來,我保證你無事!等我帶領大軍,把朱厚照這個昏聵的天子趕下台來,就封你為長公主,為你擇一個乘龍快婿,保你們一門永生永世的榮華富貴,如何?”


    “呸……”婉兒聞言臉色漲紅,不可置信的看著朱執,問道,“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難道你真的要聽信這個妖婦的挑唆,連爹爹去世,也不讓他安息麽?”


    朱執這般說,婉兒自然明白,他是聽了葉無焉的話,有所動搖,要利用安王的遺體,控製整個寧夏的軍民,用以他實現他的野心。


    “這有什麽不好麽?”朱執自覺想通了之後,也不再抑鬱,看著婉兒,說道,“隻要我當了皇帝,我就能把咱父王追封為皇帝,然後把他的靈位供放到太廟之中,這樣他老人家能世世代代,享受國人香火禮敬,豈不比現在一介藩王的身份好多了麽?”


    “無恥……”朱執話音一落,就聽得一聲爆喝,眾人循聲看去,就見得原來是任不凡聽了朱執的話,實在是忍受不住,一掌把楊虎拍飛了出去。


    楊虎的武功本來與任不凡不相伯仲,卻被安王橫叉一腳,一刀劈的他有些氣息不暢。


    這時候勉力支撐了許久,終究是再也抗不下去,被任不凡大喝一聲,拍飛了出去。


    而任不凡拍飛了楊虎之後,也是不再與他糾纏,身形一縱,越過層層疊疊的日月神教高手,跳落到楊一清等人的身邊,對著楊一清拱了拱手,行了一禮,才回頭戟指朱執,說道:“我任不凡行走江湖不下十五年,卻從未見識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徒……”


    “你說什麽?”朱執被任不凡連續罵了兩次無恥,第二次罵的還尤為嚴重,令得他也是不禁怒氣勃發,雙眼之中,慢慢浸染了一絲血色。


    魔力本就是放大人的陰暗麵,使得人的陰暗麵漸漸主宰一個人的行為與動作,越是生氣,越是惱怒,就越容易陷入入魔的狀態,子龍之前屢次陷入絕境之後,入魔暴起,卻就是因為如此。


    這會兒朱執被任不凡一番怒罵,卻是戳中了他的心裏的痛點,讓本已經因為安王在朱執頭頂開的那一刀,導致稍稍舒緩了一下的魔力,此刻又是躁動了起來。


    任不凡卻也是發現了朱執的不正常,可他為人耿直,見不得朱執這等喪心病狂之人,當即繼續罵道:“我說什麽!嘿嘿,你這等無恥之人,不但光天化日的帶人圍攻你父親,還親手殺了他!如今不但不思悔改,還意圖利用你父親的遺體,滿足你個人的野心,你覺得你這樣的人,還配稱之為人麽?”


    “夠了!”朱執被任不凡一通怒罵,不禁雙眼盡赤,一縷縷黑氣,從他身上不斷升騰而起,隻見他厲聲對著任不凡說道,“我做事,用不著你來教!既然你敢如此辱罵於我,那今天我就送你下去,為我父王殉葬!”


    說完之後,朱執化作一道殘影,整個人快逾閃電的來到任不凡的身前,提起拳頭來,就向著任不凡砸來。


    朱執的武功,是由安王手把手教的。而安王的武功,卻是傳承自大明宗室之中,厲害的絕學自然少不了。


    這會兒朱執含怒出手,用的武功卻是當年名震天下,令人聞風喪膽的七傷拳。


    所謂七傷拳,卻是名門大派崆峒派的傳世絕學。這門武功以人體內的陰陽、金木水火土五形,一共七種力道,摧傷敵人肺腑,拳力複雜,吞吐閃爍,變化萬端,威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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