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套參將府成立之後,河套子民倒是過了難得的幾個月的安生日子,不但沒有大規模的戰爭,還能與大明的寧夏互市,取得了以往十數倍的物資,導致這河套當年的冬天卻是沒有凍死幾個人,反而家家戶戶都有餘糧。


    可惜好景不長,開年之後,河套情勢開始出現了變化。首先是來了一個自稱大明朝廷派來河套參將府的監軍太監。


    這位監軍太監非但肆意調用河套民力,更是一個勁兒的在河套子民麵前述說河套參將徐子龍大人的壞話,卻是讓河套子民頗為反感。


    緊接著,許多部族就來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被各部族的首領恭敬的引了進去。最終有些部族的首領大發雷霆,把這些人轟了出來,而有些部族的首領,卻是變了不少,好似心思沉重一般。


    再接下來,就是闊別河套一個冬天的河套參將徐子龍大人,攜未婚妻一起,回到了河套。


    可就在他回到河套的當天晚上,就爆發了米那部、毋厄勒部行刺之事,以及許多蒙古人圍攻黑石崖的事情。


    本來河套子民以為自己的首領會及時的組織人馬,前往黑石崖救援。


    可不料這些首領在看到黑石崖的烽火之後,有些是歎息不已,有些則是沉默不語,更有些幸災樂禍。至於要出兵的,卻是沒有幾個。


    正在河套子民都奇怪的時候,突然傳出了河套參將徐子龍大人要帶著以勿吉人為首的大軍,殺回寧夏,救援安王的消息。


    一時間,這消息在草原之上風一樣的走散開來,不但河套子民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麽,就連子龍的敵人,那幾位子龍在中軍帳見過的指揮者,都是有些想不通。


    此時這幾人有集結到了一起,一起商量這個剛剛傳過來的消息。


    最開始說話的,便是阿希格,隻聽他說道:“據探子回報,徐子龍已經親自帶領兩萬勿吉人為主的部族聯軍,擊潰了把守在猛龍坑,瓦子寨的人馬!正向著果兒林而去,如果再被他突破了果兒林,就隻要再擊破季明穀,就能到達寧夏邊境了!”


    “哼!鄂爾多斯的人馬真是不堪一擊呀!”一旁的達日阿赤一聽,不由得挖苦了起來。


    雖然鄂爾多斯的大人滿都齎阿固勒乎與永謝布的大人私交不錯,兩大部落也是同進同退,可是這私底下的小爭鬥,卻是必不可少的。


    阿希格如今也算是鄂爾多斯的人了,這會兒被達日阿赤當麵嘲諷,忍不住拍案而起,直接嗬斥道:“達日阿赤,你什麽意思?”


    “你說我什麽意思,我就是什麽意思咯!”達日阿赤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不要以為你以花言巧語,哄騙了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的信任,就能對我大呼小叫,要知道老子可是永謝布部,孛來營地的首領,而你,阿希格,不過是一條喪家犬罷了!”


    “賊子爾敢!”阿希格憤怒無比,當即拍案而起,作勢就準備撲擊過去,與達日阿赤較量一番。


    可黃易怎麽會容忍這兩人在此關鍵時刻生事,直接一把拉住阿希格,低聲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見得阿希格稍稍壓下怒氣,又立即對達日阿赤說道:“達日阿赤大人,要知道這次行動,就連我們尊主,也是極為看重的!你不希望因為這次爭吵,給了徐子龍機會,讓尊主他不高興吧!”


    顯然魔相派尊主軒轅破,在達日阿赤這裏極為有分量,黃易剛剛抬出他來,這達日阿赤立即緘口不言,隻是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阿希格也是被黃易按回了座椅之上,然後黃易又說道:“諸位,如今我們可都是得了劉公與魏公極大的好處,如果卻就這麽放任徐子龍跑了出去,隻怕我們都沒臉去向劉公交代了!”


    “列位大人!”魏彬也是一臉焦急的站出來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劉公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如今幾路大軍合圍之下,寧夏城旦夕可破!隻要寧夏城破了,河套就失去了外援,到時候這肥美的河套,可就是任由大家宰割了啊!”


    “這感情好!”達日阿赤一臉貪婪的說道,雖然永謝布對統治河套沒有迫切的需求,可不妨礙達日阿赤從河套劫掠一番,取得一些戰利品啊!


    “隻是如今這消息也不知怎麽就泄露出去了,這本來應當還在黑石崖之上的徐子龍,這會兒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黑石崖之外,還帶著大軍準備回去救援河套呢?真是奇怪至極啊!”魏彬狐疑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說道。


    黃易也是看出了魏彬的疑惑,直接說道:“山上的內應回報,這徐子龍應當是早就離開了黑石崖,隻是山上的岱欽、江鐵柱封鎖消息,因此一時就沒被發現了!”


    “既然這小子跑下山了,那麽我們不如就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全力攻山,盡快打下黑石崖就是了!”達日阿赤卻是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打破黑石崖,這小子也就是沒了家的娃娃,豈不是任由我們魚肉了麽?”


    “如今相比於黑石崖,攔截徐子龍南下才是關鍵!”魏彬卻出聲反對道,“劉公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了,如果因為我們的倏忽,放跑了徐子龍,隻怕就會出現變數,這是劉公不允許的!”


    “可河套草原之上,不是已經交給了鄂爾多斯的人麽?”達日阿赤又是說道,“你們喚我們前來又有什麽用?想攔截徐子龍,你們應當是去找滿都齎阿固勒乎大人,讓他多多派出一些鄂爾多斯人的遊騎來,把徐子龍攔住吧!”


    “其實……”黃易皺著眉頭,站起來說道,“其實我懷疑,這四處亂竄,好似要強行南下的,不是徐子龍本人率領的!”


    “啊?”魏彬、阿希格等人都是被黃易的猜測驚了一跳。


    “那黃易你的意思是,這支人馬我們就不用攔截了麽?”達日阿赤問道。


    “不!”黃易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不論如何,所有南下的河套軍隊,我們都必須攔截,否則可對不起劉公這麽大的代價不是麽?”


    一麵說,黃易一麵對魏彬報以微笑,而魏彬聽得這位聯軍臨時最高決策者竟然如此說,心中也是稍安了幾分。


    劉瑾此次付出遠不止五千多金,畢竟滿都齎阿固勒乎以及那位魔相派尊主軒轅破,可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


    付出了這許多代價,如果沒有達成劉瑾預期的效果,拖延住河套的援軍,致使圍攻寧夏的計劃出現波折,隻怕等魏彬回去,就是劉瑾的剝皮抽筋了。


    此時黃易能如此表態,這讓沒有太多說話權的魏彬心下稍安,對於這支倉促成型的聯軍去阻擊河套軍隊,也是有了幾分信心。


    聽得黃易的話,達日阿赤咧嘴一笑,說道:“可之前魏公可隻是要求我們永謝布的人攻打黑石崖哦!如果這次鄂爾多斯人被打的節節敗退,想要調我們永謝布人去增援,這個價碼嘛……”


    剛剛心情好了一點的魏彬,轉瞬間就被達日阿赤的這句話把這好心情搞的支離破碎,魏彬心裏發誓,他真的從來沒見過比達日阿赤還會敲詐勒索的蒙古人。


    這出兵要錢,撫恤要錢,讓他認真點還要花錢。本以為那五千多金怎麽著也算是喂飽了這些貪婪的永謝布人的胃口,不料這剛剛出現變故,這位永謝布人的頭領第一反應不是出兵堵漏,而是開口要錢。


    如果可能的話,魏彬真的寧願出手殺了此人,也不想再被此人猶如敲骨吸髓一般的在自己這裏不斷吸取錢財,畢竟這些錢財可不是魏彬自己的,每用一分,魏彬都能猜到回去是如何麵對劉瑾的冷臉的。


    隻是魏彬卻不能如此,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求助似得看向了黃易,想讓這位看起來好說話一些的臨時決策者站出來,為自己主持公道。


    黃易聽得達日阿赤又是開口要錢,卻也沒有阻止,隻是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喝著。


    等收到魏彬求助的目光,他才放下茶杯,然後輕輕一咳,說道:“狙擊徐子龍,我有更可靠地人選以及軍隊!”


    一麵說,他一麵輕輕拍了一下雙手,然後說道:“莫日根,你可以進來了!”


    話音一落,就見得一名容貌清秀,好似一名書生一般的蒙古人,緩緩從中軍帳外麵走了進來。


    這人進來之後,卻也是不理旁人,隻是對著黃易遙遙一禮,而他這所施的禮節也頗有意思,不似一般的上下級禮節,倒好似一種同門之間的禮節一般。


    隻是蒙古人禮節隨意,阿希格、達日阿赤等人自然沒看出來,卻隻有魏彬看了出來。


    可魏彬這會兒一心就想著黃易能盡快派人,前去堵漏,不放過河套的一兵一卒南下,自然也是沒有在意這些。


    “諸位,這位莫日根,是尊主的弟子之一!”黃易得意的介紹道,“雖然他武功可能隻是一般,在座諸位能勝過他的也是有不少!可尊主為了對付徐子龍,為了回報劉公的饋贈,卻就把自己精心訓練的一支秘密武裝交給了莫日根,命令他帶了過來!有這支秘密武裝在,我保管徐子龍出不了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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