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正德皇帝走遠,那邱聚才低聲對劉瑾說道:“還是劉公辦法多,一本秘籍,就換得這位小祖宗消停下來!嘿嘿,佩服,佩服!”


    &&&&“老夫倒是想著這小皇帝以後能醉心武學,不理政務,那樣你我等人才有機會大展拳腳,一展抱負啊!”


    &&&&劉瑾說完這句話後,就擺了擺手,示意邱聚跟上正德,服侍這位小皇帝去,??.u?8?x?s?`c?om


    &&&&邱聚陪著一笑,倒是沒有多說,見得劉瑾的手勢,當下就準備抬腳離去,不料剛剛走出兩步,劉瑾又出聲說道:“慢著,你回來一下!”


    &&&&“是!謹遵劉公吩咐!”邱聚不禁立即返身回到劉瑾身邊,對著劉瑾躬身行禮說道。


    &&&&劉瑾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隻是說道:“這小皇帝性子跳脫,為人隨性!這些時日文官武官勾結到了一起,如果皇帝再出現什麽變故,你我可就危險了!你務必跟緊皇帝,有任何異動,就來報知於我!”


    &&&&“啊?是!”邱聚聞言先是一愣,等看清劉瑾陰沉的臉色之時,立即點頭應命。


    &&&&“好了!去吧!不要走漏了風聲,也不要讓小皇帝察覺什麽!”


    &&&&說完之後,劉瑾看也不看邱聚一眼,抬腳就向著相反的方向行去。


    &&&&隻是他沒有看到,他走之後,邱聚卻是神色極為詭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也是向著小皇帝離去的方向追去。


    &&&&劉瑾出了這偏殿之後,也沒有稍作停留,徑直向著司禮監而去。


    &&&&此時他離開京城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卻生清流文官與功勳貴戚聯合彈劾自己的事情,他雖然在朝堂之上,借助正德皇帝的心性,打退了這次彈劾,可是終究還是心裏驚懼,明白這兩股勢力如果真的合流,並力對付自己,那麽自己隻怕就危險了。


    &&&&為今之計,隻有盡快的去弄清楚自己離開京師之後,這京中乃至全國到底生了一些什麽事,然後再看看三廠一衛搜集的情報,才好做定奪。


    &&&&而這些情報,隻有在司禮監卻是最清楚的。當下劉瑾麵上無悲無喜,一路來到了司禮監。


    &&&&遠遠的就看到一名身穿蟒袍,身形微微有些佝僂的老太監正站在那司禮監的門口。


    &&&&當下劉瑾快走幾步,來到此人麵前,拱手說道:“梧岡公,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弱,卻在此作甚?”


    &&&&“聽聞劉公今日回返,因此我就在此候著了!”這人自然就是八虎之一,司禮監秉筆太監,為劉瑾把控內廷運作的高鳳了,隻因他號為梧岡,?.?u?8?x?s`c?o?m?


    &&&&他也是八虎之中,年紀最長,但是卻最謙和善良之人。


    &&&&許多劉瑾提議要殺的人,都是他從中斡旋,為他人求下情來!


    &&&&也因此,無論內廷、外廷,都是極為敬重此人。


    &&&&劉瑾一把解下自己背後的皮裘,披到了高鳳身上,為高鳳係好之後,就拉著高鳳一起,進入了這司禮監之中。


    &&&&這司禮監之中本來在處理公務的各個大小黃門,見到劉瑾與高鳳相攜而來,都是忙不迭的放下手頭事務,肅身行禮,倒是不敢稍有懈怠。


    &&&&劉瑾倒是沒有搭理,隻是與高鳳前行。


    &&&&反倒是高鳳不住點頭微笑示意,然後命這些黃門繼續處理事務。


    &&&&不多時,兩人越過這前堂,來到後麵的一間偏廳之中,分別落座,等下麵的小黃門上了茶水之後,喝下一口熱茶,劉瑾才緩緩開口說道:“今日我在朝堂之上,被清流文官與功勳貴戚一起,聯合彈劾,這件事,想必梧岡公已經知道了吧?”


    &&&&“邱聚已經使人前來報信了!不但是我,隻怕這會兒張永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來此,與劉公商議!”


    &&&&高鳳卻不愧是年老,劉瑾才剛剛開了一個頭,他就已經明白劉瑾想說什麽。


    &&&&“這樣也好!”劉瑾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梧岡公你就把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天下生的大事都告訴我吧!撿重要的說!”


    &&&&“好!”高鳳喝了一口茶之後,就緩緩用他那有些嘶啞的聲音,慢慢的說了起來。


    &&&&大明幅員遼闊,疆土之上生的大小事務,隻怕不勝枚舉!


    &&&&好在劉瑾需要知道的,都隻是大事,尤其是與劉瑾派係息息相關的大事。


    &&&&高鳳自然清楚,當即就挑了一些重要的,緩緩的說了起來。


    &&&&兩人就這般一個說,一個聽,這國家大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就這樣緩緩在這偏廳之中傳蕩開來。


    &&&&過了許久,等到馬永成、穀大用兩人趕到的時候,???.?u?8?x?s?`


    &&&&“嗯!於風被殺一事,你們調查有結果了麽?”劉瑾此刻聽了不下數十件大事,但是卻敏銳的一下子就挑出了一件不大,但也不小的事,看著馬永成、穀大用二人,問了起來。


    &&&&這兩人一個是東廠廠公,另一個卻是西廠廠公,算是大明消息情報最靈敏的機構了。


    &&&&馬永成卻是先臉一苦,說道:“劉公,我這隨你去了洛陽,這京中的事,我也是剛剛回來,還不清楚!”


    &&&&“哼!那麽你呢?”劉瑾冷哼一聲,顯然是對馬永成不怎麽滿意,轉頭看向穀大用,顯然是問他是否知道些什麽有用的消息。


    &&&&穀大用身為西廠廠公,奉了劉瑾的命令,前去暗中收服恒山派!


    &&&&這恒山派本來是尼姑門派,裏麵的弟子大多都是尼姑!


    &&&&可是在近百年前,這恒山派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掌門,在江湖之中聲望頗高,竟然引得無數高人前去投奔。


    &&&&當時恒山派一躍從五嶽劍派之中墊底的存在,瞬間到了五嶽劍派的魁。


    &&&&此後那掌門卸任之後,這恒山派也是一直如此,尼姑弟子居於見性峰上的無色庵,掌門等人多是出自那裏。


    &&&&其他男性弟子、俗家弟子卻居於山下的別院,一來護衛山門,二來卻是與山上的無色庵有別。


    &&&&也正因為當年的恒山派的興旺,即便到了今時今日,這恒山派傾頹不少,可也是依舊實力雄厚。


    &&&&除了泰山派之外,這恒山派可以穩居五嶽第二!


    &&&&因此,劉瑾放心不下,才把穀大用以及西廠派了出去,力圖收服恒山派。


    &&&&穀大用也可以說是完成了任務,也可以說是沒有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自然是恒山派確實已經被劉瑾遙控在手上,沒有完成任務卻是因為這恒山派之中,卻還潛藏著一股反對劉瑾的勢力。


    &&&&剛剛在皇極殿難的水月師太,就該是這一派的代表。


    &&&&早就因為邱聚的通報,穀大用已經明白了大殿之中的事情,因此知道自己如果一個回答不善,雖然不至於被劉瑾怎麽著,可是一番訓斥卻是少不了的!


    &&&&當下穀大用在來之前,卻是做足了功課,雖然他還不是很清楚於風被殺的始末,可也不至於全然兩眼一抹黑。


    &&&&見到劉瑾看來,他立即說道:“於風被殺,據探子初步回報,是因為出了邊關之後,遇到了大股的沙盜,不幸被殺!”


    &&&&“這我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劉瑾不耐的說道。


    &&&&“是!”穀大用聞言那身肥肉一抖,立即說道,“但是根據我西廠的分析,如今臨近過年,關外早就是冰雪覆地!這沙盜就算再猖獗,也應該待在窩裏,不再出來,貓過這個冬季再說,這也是沙盜以往的慣例!再說,長城邊剛剛經曆了一場我大明與蒙古的大戰,而河套也是剛剛被我大明的官員收服,因此這沙盜理應不會頂風作案!”


    &&&&“所以你的結論呢?”劉瑾聞言點了點頭,雖然穀大用說的這些,有一些他也是猜出來了,可是卻沒有穀大用這借助西廠全麵分析來的清晰,當下也是微微有些滿意的點頭。


    &&&&“結論就是,有人故意殺害於風!”穀大用這句話看起來是廢話,實則卻是告訴劉瑾,於風被殺,不是那麽簡單。


    &&&&劉瑾自然是聰明人,聽了穀大用的話,不禁眯起了眼睛,閃出絲絲殺意,說道:“繼續說!”


    &&&&“於風是我們內廷之人推薦的河套參將,而河套,卻是一塊肥肉,因此,應該是那些被我們搶走這塊肥肉的人下的手!”


    &&&&穀大用等人見劉瑾這樣,都是心中一跳,知道劉瑾這會兒已經動了真怒。


    &&&&“嗯!那依你之見,是李東陽、楊廷和他們這幫文官,還是張懋、朱輔這幫武將動的手呢?”


    &&&&劉瑾其實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過他畢竟情報不全,因此隻能看穀大用這位西廠廠公如何說,然後再來判定了。


    &&&&“依我之見,既有李東陽他們,也有張懋他們!甚至於,還可能有……”穀大用微微頓了一頓,臉色難看的看向劉瑾。


    &&&&“還可能有什麽?這裏是司禮監,是我們的地盤,就算是李東陽、張懋他們其奸似鬼,也不會被他們知曉,你放心的說!”劉瑾輕喝道。


    &&&&穀大用點了點頭,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沁出的汗水,然後才緩緩說道:“還可能有藩王以及河套那些部族的影子!”


    &&&&“嗯?怎麽說?”劉瑾聞言雙眼不禁睜開,倒是有些驚訝,他一直隻想著朝堂上可能存在的敵對勢力,卻是沒有想到京城之外。


    &&&&“魏彬是這次寧夏大戰的監軍,等他來,劉公就清楚了!”穀大用倒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而是這般說道。


    &&&&隻是倒也巧合,他剛剛說到魏彬,就聽得外麵一聲中氣頗足的聲音在外麵說道:“魏彬請見!”


    &&&&這聲音卻正是魏彬,隻因他被正德授命執掌三千營,因此也修煉了一身偏陽剛的功法。本來他是去了勢的太監,無論如何都是不能修煉這等功法的,可是劉瑾卻別出樞機,用其他邪門的方法,讓他成功練成了這陽剛的武功!


    &&&&就因為這個,魏彬對劉瑾最是感激,因此平日裏倒是以劉瑾的門生臣僚一般自居,這會兒也是如此。


    &&&&“進來吧!”見到魏彬到了,劉瑾本來有些陰鬱的臉上,倒是不禁出現了一絲喜色,對著外麵輕聲說道。


    &&&&得了劉瑾的肯,魏彬立即推門而入,先就是對劉瑾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又與高鳳見禮,最後才與馬永成、穀大用二人見禮。


    &&&&行禮完畢之後,魏彬卻是緊挨著劉瑾的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等他坐穩,劉瑾才緩緩說道:“魏彬,剛剛大用說,這次於風被殺,背後有藩王與河套那幫亂民的影子,還說你知道一些,如今你來了,就說說看吧!”


    &&&&魏彬聞言立即把寧夏的見聞都是說了出來,這其中包括定國公徐光祚與子龍的結識,再到子龍神奇的收服寧夏,帶著數萬河套大軍,西出河套,與大明軍隊一前一後,擊敗了鄂爾多斯的事。這其中的方方麵麵,魏彬都是詳細的講出。


    &&&&“嗯!風月幫幫主馬風月?”劉瑾聽得這個名字,心頭不禁閃過一絲古怪,想起了當年自己還絲毫不通武功,被一對江湖男女嚇得快要肝膽寸裂一事,那個女的,據事後通緝而言,好似就是馬風月啊!可是曹秋海不是說當年他帶著錦衣衛,把這苗定山與馬風月都打落了山崖,掉入海中,以他當年的掌力,這兩人不是不能存活麽?那麽這個馬風月與風月幫幫主,又有什麽關係呢?


    &&&&“怎麽?劉公認識此人?”魏彬卻是奇怪,當即拱手問道。


    &&&&“沒什麽!”劉瑾擺了擺手,看了一眼馬永成,說道,“永成,你為我去辦一件事!”


    &&&&“劉公請講!”馬永成立即在椅子上欠身問道。


    &&&&“著東廠給我調查清楚風月幫,還有這個馬風月的一切,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夠不夠?”劉瑾問道。


    &&&&“莫說半個月,最多十天,永成必定為劉公獻上需要的一切!”


    &&&&之前劉瑾問起於風的事,他馬永成一問三不知,正是心中忐忑的時候,這會兒得了劉瑾的任務,不禁有些愉悅,當即就立下了保票,然後就起身出門,前去下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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