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走到徐妮娜身旁。


    “徐總,我大概打聽了一下,是從上海來的一個老板一家人,聽著好像是做物流生意的,姓朗,還有他夫人,姓譚,好像跟其中一個領導還是親戚關係,不知道是直親還是表親,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兒,是那個姓朗的老板的兒子,另外三個人好像是一家人,男的姓薑,女的不知道姓啥,還有一個姑娘,是他們的女兒,我聽著不像是談啥生意的,好像是家宴,估計是會親家吧?”店長說道。


    徐妮娜微微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劉經理啊,回頭我讓財務過來找你!”


    店長喜出望外,連連點頭,“謝謝徐總,那您慢用!”


    聽到店長的話,我已經猜出他說的那幾個人都是誰了。


    姓朗的老板,應該是朗世英,姓譚的女的應該是譚曉麗,他們的兒子就是朗健,那個親戚關係的領導,應該就是來我們市局掛職鍛煉的副局長譚曉軍了,而另外三個人,應該是我們薑亦傑薑局長兩口子和他們的女兒薑若欣了。


    此刻,我方才確定,剛才在大門外瞥見的那個身影,我並沒有看錯,應該就是薑若欣。


    周銘威看了看我,表情有些異樣,顯然,他也猜出了那幾個人的身份。


    我端起杯,說道:“妮娜,麗薇,你們倆一個明天出國,一個明天回林春,那我就以果汁代酒,祝二位順風順水,一路平安!”


    幾人一起碰了杯,喝了一口果汁。


    “周哥,我拜托你件事兒哈,我出國可能得些日子才能回來,你幫我看著點,別讓有些人嚇嘚瑟啊!”徐妮娜說道。


    周銘威笑了笑,“行,徐總,你幫我們這麽大一個忙,這事兒交給我了!”周銘威壞笑著說道。


    我連忙岔開話題,“哎,周哥,你們最近忙啥呢啊?天天加班加點兒,點燈熬油兒的?”


    周銘威把筷子上的菜放進嘴裏,晃了晃筷子說道:“嗨,別提了,這不是最近搞‘積案行動’嘛,把一些十多年前的物證資料,又重新核對了一遍,有的我看再過個三五個月,就好十三年了!”


    我點了點頭,“那是挺麻煩的,都這麽長時間了,要是保存的好的還行,你們還能省點事兒,要萬一有個出點啥狀況的,估計你們還不得舊人笑新人哭啊?”


    “可不是嘛!初哥,你是不知道,這幫當領導的也不知道咋想的,你說核對生物物證吧,行,這是咱本職工作,但關於案件信息啥也不告訴咱們,你說這活兒咋幹?”周銘威說道。


    “我明白,你們法醫有時候的提取比對啥的,也得結合現場的勘查情況,估計領導是覺得隻是核實比對檢材,就沒想那麽多唄?”我勸慰道。


    周銘威歎了口氣,“唉!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我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周哥,你小點兒聲啊,你剛才沒聽人經理說啊,咱們大領導可就在那屋呢!”


    周銘威笑了笑。


    “哎呀,你們能不能不聊工作啊?上班是工作,下班了還是工作,你們也不嫌煩?”徐妮娜說道。


    “好好好,吃飯,吃飯,不嘮工作了!”我說道。


    徐妮娜點了點頭,“哎,這才對嘛,人家麗薇明天就回林春了,周哥還得留在臨江,吃晚飯得給人家小兩口留點兒二人世界的時間啊?”


    徐麗薇聽到這話,臉都紅到了耳根。


    很快,我們吃完了飯,走出包間的時候,江山廳裏說笑聲仍在繼續,我心裏多少有點兒不是滋味兒,倒不是因為我對薑若欣有啥想法,主要是那個朗健,我覺得薑若欣要真是嫁給了朗健,白瞎薑若欣這個人了。


    但話雖然這麽說,這種事兒我畢竟是個外人,還是得人家兩個人處不處得來,有錢難買人家願意嘛。


    我們再次坐上徐妮娜的車。


    “麗薇,你跟周哥是去招待所嗎?”徐妮娜笑著問道。


    “嗯!”徐麗薇不假思索的答道。


    話音未落,徐麗薇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我明天就回林春了,我讓周哥幫我收拾收拾東西!”


    徐妮娜笑了笑,“哎,這就不用解釋了,解釋就等於掩飾,哈哈哈!”


    徐麗薇又是羞了個滿臉通紅。


    徐妮娜發動車輛,很快來到了市局招待所門口。


    “好了,到了!”徐妮娜說道。


    “徐總,要不上來坐一會兒,喝點水吧?”徐麗薇招呼道。


    徐妮娜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我們就不耽誤二位春宵一刻了!”


    “周哥,麗薇,再見,咱們以後臨江常聚吧?”我擺手說道。


    目送著周銘威和徐麗薇走進了招待所,徐妮娜將車又開上了大路。


    “哥,你上哪兒啊?要不要也幫我去收拾收拾行李啊?”徐妮娜笑著問道。


    我擺了擺手,“拉倒吧,你還用我收拾行李?你送我回單位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誒!我明天就出國了,你不送送我啊?”徐妮娜噘嘴說道。


    “不好意思啊,妮娜,我明天真得上班,你也聽說了吧,我師父中槍了,還在住院,大案組這邊目前處境有點尷尬,所以這個時候,我就算想請假都不知道找誰請啊!”我解釋道。


    徐妮娜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跟你開個玩笑!哎,哥,你師父咋樣了啊?沒啥事兒了吧?”


    我點了點頭,“沒啥事兒了,當時挺懸的,要不子彈偏了一點兒,我就得給我師父開追悼會了!”


    “哥,要我說這個工作你就別幹了,咱自己家的事兒都幹不完,你說你非當這個警察幹啥呢?還這麽危險?”徐妮娜說道。


    我沒有接她的話,徐妮娜也識趣的沒再說下去。


    “妮娜,你出國了,臨江這邊的事兒咋整啊?張躍管啊?”我問道。


    徐妮娜點了點頭,“現在張躍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你還真是給咱家整來個寶貝!”


    徐妮娜把我送到單位門口,開車離開了。


    翌日,因為徐妮娜要去林春趕飛機,正好把徐麗薇捎回了林春,當天十一點十分,徐妮娜出國的飛機在林春國際機場的跑道上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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