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國沉默的抽著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沉默良久,韓衛國滿是疑惑的說道:“不應該啊,我們以前也辦過這樣的案子,嫌疑人的體液殘留,勘驗鑒定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啊?”


    “師父,按理說,周銘威第一時間就收集了受害人的衣物,如果有體液殘留的話,那應該具備比對鑒定價值,就像你說的,時間也不用很久,現在看來,我覺著隻有一種可能!”我說道。


    韓衛國看了看我,“啥可能?”


    我頓了頓,說道:“師父,有可能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體液!”


    “咋的?帶套了啊?”韓衛國問道。


    我擺了擺手,“師父,那會有甘油等成分殘留,周銘威是專業的法醫,這一點不用我說他也能想到,現在看來,我倒是有個想法!”


    “啥想法?說說看?”韓衛國急切的問道。


    “師父,我上學的時候我們老師講過一個案例,也是強暴的案子,但嫌疑人因為個人身體原因並沒有得逞,當時檢方爭論的焦點是案子的最終定性,是強暴未遂還是猥褻!”我說道。


    “這爭論啥?符合刑法哪條就按哪條走唄?再說了最後量刑不也差不多嗎?”韓衛國說道。


    “師父,沒那麽簡單,最初立案的時候,是按強暴案立的,嫌疑人逮捕之後,也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但嫌疑人也說自己並沒有跟受害人有性行為,後來根據偵辦民警的調查,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個嫌疑人自身有這方麵的毛病,在量刑上,未遂跟既遂都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量刑標準,隻不過未遂的話,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而強製猥褻的話,量刑標準是五年一下,雖然最終判決的執行年限可能差不多,但在性質上則完全不同!”我解釋道。


    韓衛國點了點頭,“行了,法治問題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討論,我現在想知道跟咱們現在的案子有啥關係!”


    “師父,我覺得張佳奇就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你想想看,據徐麗薇講,當時她是被張佳奇迷暈了,處於沒有知覺的昏迷狀態,之後張佳奇究竟對她做了什麽,她根本不知道,隻是在她醒來之後,從自己衣衫不整,以及身體狀態上分析自己應該是被強暴了,但有可能張佳奇因為自己身體的問題,並沒有完成,而且像這種身體上有缺陷的人,心理上大多有缺陷,有可能他是采取了摳,摸,或者用某些物體等,代替自己完成了整個行為,所以,如果真的像我說的這樣,那就能解釋為什麽周銘威那邊遲遲沒有收獲了!”我說道。


    韓衛國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聽你說完,我也覺得可能是這麽回事兒,這個張佳奇有可能真的就是不行唄!”


    “師父,我覺得咱們可以查一下張佳奇的病曆,對了,師父,你還記得我回來張佳奇那個發小吧,叫龐大海的那個,他說張佳奇的父母生張佳奇比較晚,我覺得很有可能他這是遺傳的問題!”我說道。


    韓衛國點了點頭,“行,我現在聯係一下,查一下,如果張佳奇真的有病,那就十有八九了!”


    “嗯!師父,那我給周銘威去個電話,跟他說一下這個情況!”我說道。


    “好!”韓衛國回道。


    韓衛國去安排查詢病曆的事兒,我給周銘威打去了電話,巧合的是,周銘威和大老劉也在討論這個事兒。


    一切安排妥當,韓衛國回到了辦公室。


    “查詢病曆還需要點兒時間,而且現在太晚了,估計最快也得明天中午能有結果!”韓衛國說道。


    “師父,那咱們現在幹啥?再過他一遍啊?”我問道。


    韓衛國想了想,“再過的話,沒啥實證也問不出啥來!”


    “師父,我剛才還在想一個事兒,剛才馮強的口供裏提到的張佳奇讓他送的人,那體貌特征我覺得有點兒熟悉啊?”我說道。


    韓衛國眼睛一瞪,“熟悉?咋個意思?”韓衛國急切的問道。


    “師父,在馬開江那我跟那個張本利聊過,他說每次給他送錢的都是個小年輕兒,每次來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到長相,這麽看,跟馮強每次送的人倒是挺符合的啊?”我說道。


    韓衛國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啊,這難不成張佳奇還跟那設賭團夥有關係?”


    “師父,我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徐子威的死很有可能也跟這個設賭團夥有關,師父,你想想看,咱們剛開始調查徐子威的時候,徐子威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咱們隻是按失蹤立的案,也沒有多大的陣仗,那張佳奇他們為啥要把徐麗薇綁了,問她都跟咱們說了啥?”我看著韓衛國問道。


    韓衛國擺了擺手,“初哥,他們綁徐麗薇可不是就為了問幾個問題,他們最後讓張佳奇把人帶走,應該就是奔著滅口去的,徐麗薇,徐子威,這姐弟倆都被帶到東山那邊,我估計他們應該選好了處理屍體的地方,十有八九不在臨江市區內,他們是想笨東山那邊上國道出城!”


    “是,我也覺得他們是要滅口,但師父,你想想看,徐麗薇也好,徐子威也罷,他們倆都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為啥他們要把這姐弟倆滅口呢?我覺著,他們應該就是怕咱們再查下去會把他們這個設賭團夥挖出來!”我說道。


    韓衛國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我覺得應該是徐子威跟這個設賭團夥有過接觸,你別忘了,師父,徐麗薇說,徐子威是來臨江開飯店的,手裏應該有些錢啊,很有可能是參與了賭博,因為輸了個精光,跟設賭團夥發生了矛盾,被對方失手打死,徐子威的屍體咱們都看過,那身上的淤傷可不少啊?”我說道。


    韓衛國思慮片刻,擺了擺手,“我覺得不太可能!”


    我注視著韓衛國,期待著從他嘴裏說出他這個老刑警的見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邊緣【刑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破洞風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破洞風衣並收藏邊緣【刑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