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濤走到現場中心,拍了拍手。


    “來,都過來一下!”


    幾個在現場勘查的警員和技術聞聲都轉過頭來。


    “市局趕來支援的警力到了,這位就是咱們臨江市局大案組的組長韓衛國,韓組長,咱們先勘查現場,等一會兒回隊裏,再具體介紹!”袁洪濤說道。


    “袁隊,讓大家繼續幹活吧,抓緊時間勘查現場,我看這天要來雨啊!”韓衛國抬頭看著夜空說道。


    “好!”袁洪濤應了一聲,揚手示意手下繼續勘查。


    “初哥,小周,你們也都動起來吧!”韓衛國轉頭對我們說道。


    “是!”我們齊聲回應,加入了現場勘查的工作。


    “袁隊,誰報的警啊?”韓衛國對袁洪濤問道。


    “是附近的一個村民,人在那邊做筆錄呢!”袁洪濤回道。


    韓衛國點了點頭,“行,你帶我過去看看,我跟他聊聊!”


    袁洪濤點了點頭,帶著韓衛國走出了中心現場。


    我走到那輛燒毀的轎車旁,陣陣焦糊味隨著微風四處飄散,混雜著一股焦腥,是那具焦屍發出來的,盡管我戴著口罩,還是讓這氣味鑽進了鼻腔。


    “哎,豹哥,這什麽車啊?”我問道。


    回豹看了看那輛被燒毀的車,“看著像是伊蘭特,改裝過了!”


    我蹲下身子,看著已經燒黑的車牌,漆麵已經崩了,但還是能看到上麵的數字,冀b。


    “不用看了,車牌已經查過了,早都報廢了,牌子是假的!”一個本地的警員說道。


    我站起身看了看他,“那車架號呢?能查到這輛車的登記信息嗎?”


    那人搖了搖頭,“這車就沒手續,要不也不能上假牌啊?”


    “車上死的什麽人啊?身上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之類的嗎?”我問道。


    那警員指了指車裏,“裏邊都燒的一幹二淨,啥都沒了,這人也燒成這樣,親媽怕是都認不出來,除了知道是個男的,其他啥也不知道!”


    我微微點頭,朝四周看了看,“哎,同誌,這周圍應該是農村吧?在村裏有小轎車的應該不多吧?不知道這是誰的車嗎?”


    那警員擺了擺手,“不知道!不過你說的沒錯,附近的這幾個村家裏有小轎車的確實沒幾個,我們跟附近幾個村的治保主任都聯係了,有車的那幾戶車都在家,這車應該不是附近的!”


    我繞到車後,看了看後備箱。


    “哎,同誌,這後備箱是咱們的人打開的嗎?”我問道。


    “不是,我們到現場的時候,車後備箱就是開著的!”那個警員回道。


    我點了點頭,“起火原因確定了嗎?”


    “是人為縱火!”那個警員回道。


    馮亮走過來說道:“初哥,沒錯,是人為縱火,而且使用了大量的助燃劑!”


    “助燃劑?什麽助燃劑,是汽油嗎?”我問道。


    馮亮擺了擺手,“不是汽油,根據燃燒殘留,我覺得應該是酒精!”


    “嗯,現在散裝汽油不太好買,購買酒精相對容易一些!”我說道。


    初步屍檢應該差不多了,周銘威和本地的兩個法醫正在車邊說著什麽。


    正說著,周銘威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招手道:“哎,初哥,你過來一下!”


    我走到他們身旁,“咋了,周哥,有啥發現啊?”


    周銘威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頭對那兩個法醫說道:“這是我們大案組的偵查員傅初,也了解不少法醫知識,讓他也看看!”


    我有些好奇的俯身看著駕駛座上的屍體,駕駛座的織布,海綿都已經燒沒了,那具焦炭一樣的屍體靠坐在鐵架子上,幾道彈簧擎著才讓他還保留著坐姿。


    “周哥,屍體有什麽問題嗎?”我打量著焦屍對周銘威問道。


    “初哥,你先好好看看,看看你能不能看出什麽問題?”周銘威說道。


    周銘威的話讓我不得不仔細的觀察起眼前的這具焦屍。


    從頭到腳看了好一會兒,我直起身來。


    “周哥,這屍體沒有任何掙紮跡象,看來起火的時候,他要麽失去了行動能力,要麽就是已經死了!而且,死者之前應該下過車,或者說車可能不是他開來的!”我說道。


    周銘威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個本地的法醫眼神中都充滿了疑惑。


    其中一個法醫問道:“哎,周法醫,為啥不是他把車開來的啊?”


    周銘威朝我揚了揚下巴,“讓初哥說說吧?”


    兩個法醫都看向了我。


    我瞥了一眼周銘威,說道:“其實這跟法醫學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們看看座椅的位置,從死者腿長來看,這個距離並不適合他,以他的腿長,這個座椅位置,他根本夠不到油門和刹車!”


    兩個法醫互視一眼,其中一人開口道:“那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放火之前調整了座椅呢?”


    我點了點頭,看著那個法醫問道:“那他這麽做的目的呢?他都要放火燒車了,還調整座椅幹啥?”


    那法醫微微一怔沒有答話。


    另外一個法醫說道:“那照你這意思,應該是一個比死者高出很多的人,開著這輛車拉著死者到了這裏,然後放火燒車?”


    “這不一定!”我應了一聲,在駕駛座旁蹲下身子,說道,“但凶手並不一定比死者高,你們看這座椅的距離,調整的位置得是個多長的腿才能以這個距離開車啊?剛剛你說的沒錯,確實凶手調整了座椅,不過不是為了適應自己開車,而是為了方便把失去知覺的死者放到駕駛座上來,這也就證明了,死者曾經離開過駕駛座或者壓根就沒坐在那!”


    周銘威朝我豎了豎大指。


    “二位法醫,說說死者的屍檢情況吧?”我說道。


    一個法醫說道:“經過初步屍檢,死者男性,年齡在20到25歲之間,身高1米6到1米65左右,這是目測啊,而且被火燒的屍體收縮很嚴重,準確數值等把屍體搬下來我們再進一步測量!”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那個法醫繼續說道:“經過我們對屍表的勘查,沒有發現有明顯外傷,死者口腔,鼻腔都有煙灰炭末沉積,至於氣管,肺部等呼吸器官是否有殘留,需要解剖之後才能確認,死者皮膚組織已經大麵積炭化,髒器還算完整,不影響dna的采集!”


    “那死亡時間呢?”我問道。


    那個法醫看了看表,“我們接到報案是七個小時之前,報警人稱那時候火還在燒著,從屍體征象上看,如果縱火之前,死者還活著的話,那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就是七到八個小時之前!”


    我低頭思索著。


    “這位同誌,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那我們就把屍體運走了,得回去抓緊時間解剖!”那個法醫說道。


    周銘威見我沒有反應,拍了拍我,我恍然的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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