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嚴打走出了訊問室。


    “初哥,剛才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嚴打轉頭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打哥,我剛剛想起一件事,從我們到海達,唯一知道我們是警察的人隻有一個人!”


    嚴打笑了笑,“你說的是劉美英吧?”


    我一怔,“打哥,你是不是也想到她了?”


    “剛剛江文雨說你果然是個警察,我就想到一定是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在海達,知道你們身份的人,除了我們隊裏的人,那就隻有劉美英了!”嚴打說道。


    “打哥,不止這一點,你還記得咱們在福利院碰到的那個老七嗎?他說有鬼,黑白無常來抓人了,我剛剛看到江文雨,我突然冒出個靈感,他來接我的時候穿的是醫生穿的白大褂,那個司機穿的是黑衣黑褲,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老七在福利院看到的人就是江文雨和那個崔誌強?”我看著嚴打問道。


    嚴打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咱們得馬上去一趟福利院!”


    “啊?打哥,現在都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咱們這個時候去福利院不合適吧?咱們隻是推測,又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我有些顧慮的說道。


    嚴打擺了擺手,“事不宜遲,如果這個劉美英真的涉案的話,那很顯然她已經驚了,一會兒我讓老齊帶人去劉美英家裏,你跟我們去福利院!”


    “好!”我應了一聲。


    正準備要走,大隊長齊繼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打哥,有個情況!”齊繼說著走到我們近前。


    “什麽情況?”嚴打問道。


    齊繼遞給嚴打一張紙,說道:“打哥,你看看這個,這是我讓技偵查的劉東的網購記錄,你看,他上個月和這個月的幾次購物,收貨地址都是惠安福利院,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查到劉東的居住地,是因為他根本就是一直住在福利院,那個劉院長沒跟你說實話!”


    嚴打興奮的彈了一下手裏的那張紙,“老齊,你這個情況發現的太及時了,正好,剛剛我跟初哥還說呢,這樣,你帶人馬上去劉美英家,我帶人去福利院!”


    很快,嚴打做好行動部署,帶著一大隊的人和我趕去了福利院。


    來到惠安福利院門前,此時的福利院裏一片死寂,灰白色的樓梯掩映在昏黃的路燈裏,樹影搖動,顯得有幾分詭異與陰森。


    叫醒了門衛,我們進到了福利院的院裏。


    值班的工作人員也被嚴打叫醒,盡管他很是不悅,但看眼前的架勢,他也隻能聽從嚴打的指令,帶著我們來到了那個老七居住的房間。


    嚴打叫醒了老七,睡眼惺忪的老七還是那副癡傻的模樣。


    “你叫老七?”嚴打問道。


    老七點了點頭。


    “老七啊,我問你,你認不認識劉東啊?”嚴打問道。


    老七聽到劉東的名字,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連蹬帶踹的蜷縮到了床角。


    “有鬼,有鬼,黑白無常把劉東抓走了,抓走了!”老七可能是驚恐過度,嘴唇打顫,說話都是顫音。


    嚴打見老七的樣子也是很無奈,正要站起身,卻突然彎腰掀開了老七的床單,從床下撿起了幾張紙,上麵畫著畫。


    嚴打將那些畫展示給老七,問道:“老七,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老七微微抬頭,指著嚴打手裏的畫,“是鬼,是黑,黑白無常!”


    嚴打沒有說話,將手裏的畫遞給了我。


    我接過畫,準確來說,那並不能算上是畫,更像是小孩子的塗鴉,但從那畫上能分辨得出,一白一黑兩個人,他們抬著一個人,在他們身旁畫著一個方盒子,盒子上有幾道藍色的線。


    “打哥,看來這個老七畫的就是江文雨和崔誌強,他們身旁的這個應該就是那輛救護車,他們抬著的這個人沒準就是劉東!”我指著畫說道。


    “是劉東,是劉東,他被黑白無常抓走了!”老七突然指著畫說道。


    嚴打將老七扶回到床上,將一旁的一個毛絨玩具塞到了他懷裏。


    “老七,別怕啊,我們去抓鬼,等我們抓到鬼了,就不會再有黑白無常了,你好好睡覺!”嚴打安慰道。


    似乎嚴打的安慰讓老七很是受用,他真的安靜了下來,抱著毛絨玩具躺了下來。


    嚴打帶著我走出老七的房間,找到了值班的工作人員。


    “你怎麽稱呼啊?”嚴打問道。


    “警察同誌,我叫高炳義!”那人十分配合的說道。


    “我問你,你們福利院有個叫劉東的,他住哪個房間?”嚴打問道。


    高炳義一怔,支吾著回道:“他,他早都搬出去了,不在我們這住了!”


    嚴打雙目一瞪,“高炳義,你最好實話實說,別給自己找麻煩,我們查的事有多大,你恐怕扛不起,別把自己搭進去!”


    高炳義瞬間額頭就見了汗,“警察同誌,這跟我可沒關係啊,是院長跟不讓我們亂說的,那個劉東是在我們這住,但是半個月前,他不知道得了什麽病,劉院長叫了救護車,給他拉醫院去了,之後他就一直沒回來,劉院長說劉東出院之後自己租房子住了,不回福利院了。”


    嚴打掏出手機,從相冊裏找出了江文雨他們的那輛救護車的照片。


    “你看一下,半個月前接走劉東的是這輛車嗎?”嚴打問道。


    高炳義看了看照片,遲疑片刻,回道:“外形是這樣的,但是我沒看到車牌號,我不確定那天晚上來的是不是這輛!”


    “那天到底怎麽回事,你在場嗎?”嚴打問道。


    高炳義點了點頭,“那天正好也是我值班,晚上下班劉院長沒走,晚上八點多,她來找的劉東,說是要跟劉東聊聊找工作的事,我記得大概是9點多的樣子,劉院長給我打電話,給我叫了上去,說是劉東昏迷了,我要叫救護車,劉院長說她已經叫了,之後沒一會兒,就來了一輛救護車,之後他們就把劉東抬上車了,劉院長跟著救護車一起去的,後來什麽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那劉東在福利院的時候住哪個房間?帶我們過去看看!”嚴打說道。


    高炳義點點頭,帶著我們上了樓。


    來到劉東房間門口我才發現,原來劉東和老七住同一個樓層,距離不遠,而他所謂的有鬼和什麽黑白無常抓人,應該就是看到了江文雨和崔誌強抬走了劉東。


    大隊長齊繼他們在劉美英家撲了個空,並沒有發現劉美英的蹤跡,就當我們都以為劉美英已經跑了得的時候,第二天一早,在海達北高速口的一輛長途大巴上,負責檢查的警員將劉美英堵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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