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喜被帶到了詢問室,韓衛國帶著我對張慶喜進行詢問。


    “張慶喜是吧?”韓衛國開口道,“認識我不?”


    張慶喜連連點頭,“認識,認識,南城這一片哪有不認識韓隊的啊?”


    韓衛國點了點頭,“那既然認識,咱們就不廢話了,說說吧,你跟範興國啥關係?”


    “朋友,平時哥們弟兄在一起玩點小麻將。”張慶喜回道。


    “帶一萬塊錢上桌還小麻將呢?張老板大手筆啊?”韓衛國輕蔑的看著張慶喜問道。


    張慶喜連連擺手,“誤會,誤會,韓隊長,我們幾個朋友合夥投資點買賣,今天正好分賬,一人分了一萬,麻將沒玩多大,就五毛一塊的。”


    啪!


    韓衛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五毛一塊的麻將能把你們帶刑警隊來?”韓衛國嗬斥道,“我告訴你,張慶喜,我聽說你家不止一台麻將機吧?要給你定個賭場,證據我看也差不多。”


    張慶喜身形一抖,“別別別,韓隊,我們就是幾個朋友上我家玩,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韓衛國看了看他,問道:“範興國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張慶喜點了點頭,旋即又緊張的抬起頭來,“韓隊,這事可跟我沒關係啊,我們就是打打牌,喝喝酒,其他的什麽關係都沒有。”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跟你有關係,你給我們的照片是怎麽回事?”韓衛國見時機成熟,道出了主題。


    “那照片是範興國落我家的,這不聽說他讓人弄死了,我怕給自己惹什麽麻煩,就趕緊把照片交給你們了。”張慶喜回道。


    “一張照片能給你惹什麽麻煩?你至於緊張成這樣嗎?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們啊?”韓衛國問道。


    “這個……”張慶喜有些遲疑。


    啪!


    韓衛國又拍了一下桌子。


    “大老爺們,痛快點,磨磨唧唧的!”


    張慶喜搓著手回道:“也沒啥,就是範興國跟我們顯擺他媳婦長得多好看,然後我們就好奇,問他這麽好看的姑娘怎麽讓你禍禍成這樣?範興國有點喝高了,說她活該,還說這娘們兒,啊,不是,就是他媳婦這輩子都欠他的。”


    “欠他的?什麽意思?範興國跟你們說因為具體什麽事了嗎?”韓衛國問道。


    張慶喜回道:“他們家的什麽情況我們都大概了解一些,範興國不論在家怎麽作怎麽鬧,他媳婦都不敢吱聲,在外麵欠賬了,他媳婦發工資就給他還,咱也不知道為啥,後來有一天大家喝酒嘮嗑,就嘮起這個事來,李三兒問他說你媳婦憑啥這麽慣著你啊?那天範興國贏錢了,也高興,就說當初要不是他,他媳婦就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再問,他就沒再說了。”


    韓衛國思慮片刻,點了點頭。


    “張慶喜,那就這些事,也不至於讓你因為一張照片就緊張啊?”韓衛國繼續問道。


    “韓隊,我們今天下午聽說了範興國的事,他們都說這事肯定跟他媳婦有關,咱這麽說,就啥老,不是,女的,能經得起這麽禍禍啊?受不了了,給他整死了,那太正常了,他們越這麽說我越害怕,我就怕這照片給我惹禍,我本來想趕緊燒了得了,還沒等燒呢,你們警察就來找我問話了。”張慶喜回道。


    “那你跟範興國經常一起玩,知不知道他跟什麽人有什麽過節有啥仇啥的?”韓衛國問道。


    “他就是一個窩裏橫的熊蛋包子,外麵他敢惹乎誰啊?你看跟他媳婦一天七兒八兒的,在外邊實際狗屁不是。”張慶喜鄙夷的說道。


    “那對範興國他媳婦,你了解多少?”韓衛國問道。


    張慶喜撇著嘴搖了搖頭,“不熟,從我認識範興國,這麽些年就見過他媳婦兩麵,菜市兒杜老六跟她熟。”


    “杜老六?杜國斌啊?”韓衛國問道。


    張慶喜連連點頭。


    “他怎麽就跟範興國的媳婦熟啊?”韓衛國問道。


    “杜老六不是有個菜店嗎?範興國一沒錢打麻將了就上他那拿個三頭二百的,完了範興國他媳婦就得去給還,這總去總去的就熟悉了嘛,而且他媳婦還在菜市兒幹活。”張慶喜回道。


    韓衛國點了點頭,“行,張慶喜,看在你這麽配合,你整這小賭場的事我就放你一馬,但是,你聚眾賭博,治安那邊還得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張慶喜如蒙大赦般連連道謝。


    “初哥,給他送治安那去吧,跟……哎,算了,讓二哥去吧!”韓衛國打開詢問室的門,朝辦公室的方向喊了一聲,“二哥!”


    突然張慶喜像是想起了什麽,開口道:“韓隊,我要是再提供點情況,能不能少罰點款啊?”


    韓衛國微微一怔,“那你先說。”


    “是這樣,韓隊,範興國大概三個月前讓人打過,晚上回家的時候挨了一悶棍,打的腦袋!”張慶喜說道。


    “有這事?他說沒說誰打的他?”韓衛國追問道。


    張慶喜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道,他也沒報案,就是腦袋纏了倆月紗布。”


    韓衛國點了點頭,“行,等我跟治安大隊的李隊知會一聲。”


    張慶喜點頭道謝,被二哥帶出了詢問室,韓衛國坐回到座位上,點了根煙。


    “想抽自己拿!”韓衛國指了指煙盒說道。


    我並沒有拿韓衛國的煙,坐在一旁看著他。


    韓衛國看了看表,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劉哥,咋樣了?”


    ……


    “哎呀我的劉大哥啊,給我們插個隊行不?著急啊!”


    ……


    “是是是,劉大哥,劉大哥,我請,指定請,說準了!”


    ……


    “那行,明天,明天我在隊裏等你。”


    聽到韓衛國對電話那頭的稱呼,我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給法醫中心的大老劉的,在命案偵破中,法醫的屍檢報告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直接為我們偵查人員提供明確的偵查方向,但奈何那時候法醫少,想幹法醫的也沒有如今這麽熱情高漲,或許是因為有個著名的省廳法醫出了些書的關係吧?


    “大老劉的屍檢報告明天才能出來,咱們的外圍調查時間短,也不算有什麽收獲,今天就先到這吧?”韓衛國說道。


    我點了點頭,“師父,我覺得我們應該再把陳淑芬叫來問問了。”


    韓衛國想了想,“明天吧,今天太晚了,要真是陳淑芬幹的,她兒子還在這,她不會跑出臨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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