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昀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名字,卻怎麽也叫不醒她。


    牟芷萱看著這樣的於晴,煎熬地揉著自己的頭發,似乎無法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不,這不可能,你怎麽會死,你怎麽可以死!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準你死!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


    牟芷萱像發了瘋似的撲向齊思昀,想要把他懷裏的人給拽起來,白曉嫻及時擋下了她,毫不留情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扇得牟芷萱臉頰生疼,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你害死她的,你沒資格再碰她。”


    牟芷萱怔怔失神:“是,是我的錯,是我逼死她的。”


    她轉過身,目光略過趙磊,卻連一瞬的停留都不給。


    趙磊心疼地看著她:“阿萱。”


    緊接著就看到牟芷萱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一下子按動了槍上的扳機。


    隻聽見一聲巨響,子彈穿破了牟芷萱的胸膛。


    趙磊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奄奄一息的人:“為,為什麽?”


    牟芷萱嘴裏流出鮮血,她抽搐著說:“她是我最在意的人,她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


    ……


    槍聲很快就引來了德國警方的注意,隻是當警察趕到的時候,隻有牟芷萱一個人受槍傷,被緊急送到了醫院,而這裏發生的事也被警方定性為持槍誤傷案。


    而白曉嫻和霍藺啟他們,則早在警察趕到之前就離開了,他們帶著於晴離開,去了霍藺啟之間治療的私人高端醫院。


    醫生們對於晴進行了搶救,這一晚,所有人都坐立不安,但誰都沒有齊思昀難過。


    他就站在手術室的大門口,仿佛石化一般一動不動,誰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會。


    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門,不想錯過任何消息的傳出。


    白曉嫻也是一臉愁容地坐在長椅上,霍藺啟陪著她,握緊了她的手。


    “要是於爺爺知道於晴這樣,一定很難受。”


    “這件事我暫時沒讓人通知於爺爺,等於晴脫離危險再說吧。”霍藺啟溫柔回應。


    白曉嫻扭頭看向他,認真問:“於晴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當然!在裏麵給她搶救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外科醫生,於晴一定會沒事的。”


    霍藺啟在安慰白曉嫻,也在安慰自己,他堅信於晴會沒事。


    他們一直守在外麵,守到了第二天天亮,搶救還是沒結束,白曉嫻看齊思昀還杵在那,一晚上連換姿勢都沒有,不禁同情:“齊思昀,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下?”


    齊思昀沒回答她,繼續站在那。


    白曉嫻無奈搖搖頭,低頭掏出手機,看到一則最新的新聞,手莫名地僵住了。


    “怎麽了?”霍藺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白曉嫻把新聞拿給霍藺啟看,霍藺啟看完也是一臉凝重。


    “牟芷萱被醫院宣告搶救無效,死亡。”


    這個不好的消息多多少少都給他們帶來了些陰霾,受了槍傷的牟芷萱沒撐過去,也不知道於晴能不能撐得過去。


    當然,還有更令白曉嫻擔心的事:“未婚妻死了,怕是趙磊不會善罷甘休。”


    “放心,萬事都有我在。”


    霍藺啟輕聲的安撫,讓白曉嫻稍微安心了些,他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搶救結束了。


    德國醫生走了出來,用英語和他們交流,告知他們於晴暫時脫離了危險,大家都鬆了口氣,可接著醫生給出的話卻讓大家都感到惋惜。


    因為於晴傷在了脖子,傷到了喉嚨,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於晴醒來後會變成啞巴,無法開口說話。


    白曉嫻也問醫生有沒有康複的可能,醫生說有,卻也是隻有不到一成的希望。


    齊思昀倒是平靜,什麽話都沒說,於晴轉移到病房後,他就守在病房裏,親力親為照顧著於晴,一步也沒有離開。


    白曉嫻和霍藺啟先回了於家,去看望於老爺子,對於晴的事,他們隻字未提,隻說於晴和朋友去旅遊散心,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白曉嫻回房間補覺,她睡著睡著醒來,才發現霍藺啟不在身邊。


    她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去書房找,發現霍藺啟果然在書房裏忙。


    她走到霍藺啟身邊,溫聲細語道:“這麽晚你不睡覺,在忙什麽呢?”


    “在做準備。”


    “準備什麽?”


    “牟芷萱死了,趙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得提前做好應對的辦法。”


    這話讓白曉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睜大眼睛問:“那你想好應對的辦法了嗎?”


    霍藺啟神情凝重:“趙磊,比我預想得還要神秘。”


    “我想或許可以從他的背景入手。”白曉嫻突然提出這個建議。


    引起了霍藺啟的關注:“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因為我發覺趙磊似乎特別害怕自己的照片被公布在網絡上,除非他的照片一旦公布在網上會引起軒然大波,或者有什麽人不希望看到他被公布?”


    白曉嫻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隻是覺得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你說得對,我讓淩盛從這方麵下手。”


    霍藺啟立刻就要給淩盛打電話,被白曉嫻攔了下來。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白曉嫻指了指牆上掛鍾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的時間了。


    “你不睡覺,別人也在休息。先跟我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處理。”


    白曉嫻說著就把霍藺啟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霍藺啟半推半就地跟著她往外走,走著走著,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


    “怎麽了?突然這樣。”白曉嫻低著頭,感受著身後霍藺啟的體溫。


    “我沒保護好你,讓你被趙磊的人抓走。”霍藺啟沒有告訴白曉嫻,當他得知她消失後,自己有多擔心,隻是這麽平靜地說出自己沒做好。


    白曉嫻體貼地搖搖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你別太擔心我,我可是會武的高手,一般打手都不是我的對手。”


    白曉嫻說完話,感覺霍藺啟更用力抱著自己了,實在有些反常。


    平時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粘人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曉嫻。”


    “嗯?”


    “於晴的事,讓我明白一件事,我不要再放開你的手,所以等這裏的事情一了,我們就回江城,補辦婚禮。”


    白曉嫻轉身,看著他,眼裏帶著驚喜:“婚禮?”


    “對,婚禮,屬於我和你的婚禮。”


    白曉嫻笑著點點頭:“好啊,那你可得給我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不然,我可不同意再進你霍家的門。”


    她說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過我現在是真困了,我的便宜老公,話說完了嗎?你現在能跟我一起回去睡覺嗎?我真的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眯成熊貓眼了。”


    霍藺啟溫柔一笑,一下子橫抱起了她,白曉嫻猝不及防,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


    “啊,你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啊,嚇死我了。”


    “抱我自己的老婆怎麽還要打招呼了?走,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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