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後麵,他頭腦發昏,難受地扯掉了脖子的領帶,淩盛扶著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宴會廳,朝電梯走去。


    “淩盛,拿酒去!喝!”回去的路上,霍藺啟還在討酒喝。


    搞得淩盛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啊,“我的總裁大.大啊,你平時不是挺能喝的?怎麽這次就醉得這麽厲害了呢?”


    “你敢不喝?”


    “好,我喝喝喝,我們到房間再喝啊!”


    淩盛隨口敷衍了他兩句,扛著他走出電梯,往4005的房間走去。


    他半個身子撐著霍藺啟半壓下來的重量,艱難地騰出一隻手掏房卡開門,把人給拖進房間,氣喘籲籲地放在了床上。


    “呼哈,沒想到總裁看著瘦,還挺沉的。”


    “你才沉!”


    霍藺啟嗬斥的聲音陡然傳來,嚇得淩盛一屁股站了起來,還以為是總裁酒醒了要找他算賬,定睛一看,總裁還醉著呢,頓時鬆了口氣。


    “總裁,我去幫你跟前台要個醒酒湯醒醒酒,你在這裏乖乖的啊,別亂跑啊。”


    淩盛叮囑再三地跑了出去,他前腳剛走,後腳霍藺啟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捶著劇痛的頭,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間。


    隔壁4004房間裏,白曉嫻正在浴室裏洗澡,晚飯她也沒什麽胃口,就早早回了房間,準備洗完澡就睡覺。


    洗著洗著,她突然聽到外麵好像有奇怪的動靜,她進門的時候確認把門鎖了,應該不會有人啊,難道是客房服務人員?


    可是這個點來做衛生也太奇怪了吧。


    白曉嫻衝掉身上的泡沫,擦幹身子後裹上浴巾就走了出去。


    迎麵一個黑影將她撲到床上,白曉嫻驚慌失措便要尖叫出聲,男人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聲音低沉道:“別叫,是我。”


    白曉嫻這才看清人,她忍不住氣憤道:“霍藺啟,你幹嘛闖進我房間!”


    “你是我老婆,我們應該睡一個房間,所以你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


    霍藺啟咧著嘴笑,酒氣隨著說話聲呼呼吹在了白曉嫻的臉頰上,她這才發現霍藺啟喝了很多酒,這是醉了啊!


    但是就算醉了,也不能成為他發瘋的借口!


    “你給我起開,起開!”


    白曉嫻使盡全力想要推開這人,奈何這人身子沉得就跟千斤鼎似的,她推都推不動,反被霍藺啟握住手腕,反扣到了頭頂上。


    “霍藺啟!你再這樣,我喊人了!”白曉嫻急得臉都紅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用洛雪氣我還不夠,現在還用這種方式羞辱我,你是不是覺得不在意就可以隨意欺侮,可我也是人啊,我也會傷心難過啊!”


    越說越委屈,這些日子以來積蓄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統統爆炸了,她不想再忍,她就想放肆大哭一場。


    醉醺醺的霍藺啟看見突然哭的小人,神情一怔,眼眸便流溢出心疼來。


    他柔聲安撫著,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哦,不哭,不哭,誰說我不在意你?如果我不在意你,我今晚就不會喝那麽多酒。如果我不在意你,我就不會因為看見你晚上和霍遠坐在一起而坐立難安,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嫉妒得發狂!”


    霍藺啟一口氣說了好多話,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睛、鼻子、嘴唇……


    白曉嫻錯愕地眨了眨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你在意我?”


    那張緋紅的小臉,泛著誘人的桃粉色,在明亮的燈光下讓人覺得越發誘人,霍藺啟的喉結輕輕滾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拂上她的臉頰,若有若無的力道讓白曉嫻身體變得緊繃。


    “你,你別亂來。”她用力吞咽了下口水,說實在的,她有點慌。霍藺啟隔得太近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噴薄在臉上的氣息,聽見他的呼吸。


    霍藺啟小腹一緊,眸色加深,緩緩低下頭,目光燃著壓抑的欲火,他重重地吸了口氣,嘴含了下她的耳垂,聲音黯啞。


    “我想要你。”


    心頭一動,他重重地噙住白曉嫻的唇,舌尖勾纏住,細細密密地輪轉一圈。


    唇上一片柔軟,白曉嫻震驚地忘記了發應,這一刻,突然有種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白曉嫻心跳加快,好似要跳出胸膛,被霍藺啟壓在身下,完全被他的氣息包圍,整個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吻越來越深,有一種要將她拆骨入腹的架勢,就連呼吸也越來越急……


    白曉嫻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清醒的意識告訴她,霍藺啟醉了,她可沒醉,要是就這麽不清不楚地發生了關係,霍藺啟可以以他喝醉為借口忘記今晚的事,那她呢?


    她要如何麵對?


    雙手用力推搡霍藺啟的胸膛,想要推開這人的糾纏,糾纏中襯衫突然被她扯開,白曉嫻看見霍藺啟胸口處的大片淤青。


    她呼吸一窒,原來為了救她,他真得受傷了。


    所有的撞擊和傷害都由他一個人承受了,但是他卻默默忍下,一個字都沒說。


    這一刻,她的心狠狠一疼,徹底淪陷在對霍藺啟的感情深海中。


    掙紮的雙手轉換為輕柔的撫摸,她緩緩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動迎了上去,任由自己沉湎其中。


    霍藺啟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細密的吻從她的額頭、鼻尖、臉頰落下,最後又回到她香軟的唇上,久久不願離開。


    白曉嫻緊張地弓起身子,呼吸隨著霍藺啟的吻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神誌一點一點地在飄散,晶瑩的眸子透著瀲灩的的濕意,霍藺啟大手快速挑開她的浴袍鑽進去,白曉嫻悶哼一聲,隻覺得渾身都滾燙了起來。


    都說酒壯人膽,霍藺啟平日看起來像一株開在月下的曇花,清冷又端莊,可一旦遇上這種事,就是成了精的豺狼虎豹,又凶又狠。


    白曉嫻一晚上在他的指引下起起伏伏。


    纏綿悱惻幾乎持續了一夜,白曉嫻已經不記得他們第幾次瘋狂了。


    她最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白曉嫻感覺全身仿佛被碾壓過一般疼痛,昨夜瘋狂的記憶湧入腦海,她睜開眼就看到霍藺啟近在咫尺的完美睡顏,他渾身一絲不掛,大手還緊緊摟著自己的細腰,姿勢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她頓時血氣上湧,臉色通紅無比。


    看著地上淩亂的衣服,便可知昨晚兩人有多瘋狂。


    白曉嫻小心髒怦怦直跳,她還靠在霍藺啟寬厚健碩的胸膛上,震驚的心情平複幾分之後才撐著酸痛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靈動的眼珠偷偷看向還沒醒的霍藺啟,他長得極好看,是連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驚歎的容貌。


    五官深邃、劍眉星目、棱角分明,也難怪霍藺啟所到之處總到哀嚎一片,引起無數少女為之犯花癡。


    偷瞄的目光不禁向下移,落在霍藺啟線條分明的胸肌上。


    薄而緊致的肌肉,一看就很有力量感,而她昨晚也徹底見識了霍藺啟在那方麵的持久強悍。


    想到這,白曉嫻的臉刷得一下更紅了,她不由羞憤得錘了兩下自己的小腦袋。


    白曉嫻你這個腦子裏怎麽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可真是太瘋狂,太羞恥了!


    “叮咚。”


    霍藺啟放在外套裏的手機突然響了,白曉嫻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滾燙的小臉,而後才用手捂著一覽無餘的胸前,挪著手拿到掛在床腳外套裏的手機。


    她點亮屏幕,不禁疑惑這麽早會是誰給他發消息呢?


    是不是公司有急事?


    但是待她看清彈窗的名字,手不禁僵了下。


    是洛雪發來的短信。


    白曉嫻迅速反手將手機蓋在腿上,她不想偷看霍藺啟的消息,可是看到那個名字,她又忍不住,想知道洛雪到底給他發了什麽。


    手鬼使神差地還是把手機翻了過來,她試著點了下手機屏幕,需要解鎖,不能看清全部內容,但是依舊可以看到那條短信開頭的一些內容。


    ‘離婚的事我也已經問清楚了,相信一切都會順利,期待那天。’


    離婚那兩個字像是一道閃電直擊白曉嫻的胸腔,這條意味不明的信息內容強烈地衝擊著白曉嫻。


    她怔怔望向身邊熟睡的男人,難道他已經打算和自己離婚,選擇和洛雪在一起了?


    那他昨天為什麽還要來招惹自己?


    是酒後亂性?還是認錯了人?


    原本沉浸在害羞與雀躍中的心頓時墜入冰冷的無邊地獄,徹骨的寒冷刺痛著她。


    霍藺啟都要和她離婚了,而她卻還傻傻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真是愚蠢啊!


    她分明是在自取其辱!


    白曉嫻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千瘡百孔,沒有一處血肉是完好的。


    她忍著痛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慌亂逃離了這個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


    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霍藺啟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身體是一種難言的舒暢,但是腦子確是沉乏地疼。


    他捂著頭緩緩坐了起來,當先想起來的就是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好像是被淩盛扛出了宴會廳,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長這麽大還是他第二次喝斷短片,第一次是他剛接手霍氏,被一個大客戶刁難,那一次之後,他就拚了命地練酒量,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在酒桌上占他便宜。


    霍藺啟環顧四周,赫然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房間,地上淩亂地掉著他的衣服,他掀開被子一看,一絲不掛、被脫光了?


    再看到沙發上放著的熟悉行李箱,那是他送給小丫頭的限量款行李箱,這裏是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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