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帶朝露,梁木重和張華二人早早的便來到了後山。一旁有個山洞,洞內有著簡易的石桌石凳還有盞油燈,看來這是二人多時的秘密之地了。


    梁木重一邊翻閱水影仙劍譜,一邊說道:“華子,修仙初期乃是築基、縱氣、練神、固元,因你吃了那顆仙丹,故身體的特質已經成形,應該為水係仙法。水道老人的仙法當年縱橫仙界,難逢敵手,這套法術你要好好學會和掌握。現在你就是直接跳過了築基階段,下個階段就是煉氣。”


    張華點點頭道:“胖子,怎麽做,你就說吧,我照你說的來,早一天學會水影仙劍,就多了一份去飄渺峰的保證。”


    梁木重又道:“煉氣,就是築基後,身體經脈互通,以氣縱劍,以氣通神,以氣養精。華子,你現在試著將那顆樹上,用水影劍發出劍氣,我看看你現在的縱氣如何。”


    張華手中水影劍摯起,秀了幾下之後,一道劍氣而出,將梁木重所指的樹木橫穿一道劍洞。梁木重驚道:“劍氣穿洞,這水道老人的仙丹還真是了不得,華子,你現在築基,煉氣,煉神,固元都以無需再練了。這丹藥真是仙丹,開始修煉控水咒和水影仙劍吧。”


    張華聞言,疑道:“胖子,剛剛我發出的劍氣,我現在應該是什麽階段了。”


    梁木重喜道:“華子,你現在是初元境界。直接越過了繁瑣耗時的聚靈。”


    深山暮靈,落陽閉月,梁木重陪著張華在後山練習仙法,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個月。在過三天,就是初八。梁財主與李家的親事就定在了初八。這一個月下來,說長不長,彷如轉眼;說短也不短,夜夜弦音。梁木重和張華日日子在後山修習,如今梁木重的築基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村鎮東角有家酒館,這酒館原來不是酒館,後來宅子的主人自鎮裏回來,釀起了酒。來喝酒的人多了,慢慢就成了酒館。夕陽將落,酒館裏坐著一個年輕人,桌子上放著幾個空酒壇,見他劍眉星目,一身粗布衣服,這人便是張華。張華獨自飲酒,一杯酒水入喉,閉目而思,夜夜琴曲猶如隔耳,這酒還是不夠烈啊!張華抬頭看向窗外,稀稀落落的人影,苦笑,她即將為人婦。握了握一旁的水影劍,胖子的臉忽然出現在腦海,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不甘、不忍、不願又不可,張華此刻體會到自人生已來的第一次磨練,這是一種無奈的痛苦。


    夜末日生,這日初八,梁李兩家張彩貼紅,李通則是滿麵紅光。人逢喜事精神爽,李通早就將搶奪漿果樹一幕忘得幹淨,梁茂財幾日前就應道,二人成婚後搬到城鎮裏的大宅居住,手下金鋪產業自不必提。


    碧空晴陽,鄉鎮上好不一陣熱鬧,梁財主宴請全村,一時皆是喝酒道喜之聲。張華立於屋頂之上,初元階段的他此刻法力自能聽到方圓十裏的聲音。


    一拜天地,今生難見;


    二拜高堂,我自相忘;


    夫妻對拜,倚劍笑天。


    張華落地後,找一角落,靜坐,壺裏的酒越來越少,從清晨喝到傍晚。張華不忍去想,奈何洞房二字還是聽到了。猛的提起一壺酒入喉,這自痛快!梁木重不知何時坐到了張華的對麵,見張華如此,梁木重心裏暗道糟糕,可這梁念忻是有問題的,自己當時隻想讓李通這龜蛋去試水,卻忘了好兄弟的感受。梁木重舉起酒杯,對著張華示意後,一飲而盡。“華子,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杯酒,自不必說,我敬你。”


    “哈哈,胖子,我不識字,更不會吟詩,我的字是你教的,這身本領也是因你,此刻我隻想說‘草他媽的,一醉方休!’”張華又是舉杯痛飲。


    夜漸深,紅燭,紅蓋頭,一方新人。李通搖搖晃晃,喜道:“念忻,今日終於到了,你可知這一天我等的多難受,雖說是一個月,我可是度日如年啊。來,來,咱們夫妻二人先對飲一杯。”說罷,起身到了兩杯青花酒,看著眼前梁念忻一身紅嫁妝,蓋頭下櫻桃紅唇微張,露出幾顆貝齒,纖細的手臂。李通忍不住的伸出手,掀開了蓋頭,玉麵垂絲,兩頰淡紅,一雙清澈丹鳳眼,正含情盯著李通。李通不禁讚道:“娘子,你真美。”


    梁念忻聞言,微微一笑,柳眉輕挑,說道:“李公子,你的酒杯灑了。”


    李通笑嗬嗬的應道:“念忻,現在我是你的相公啦,別再叫我公子了,好娘子,咱們洞房吧。”李通邊說,邊褪去自己的衣服。


    梁念忻噗嗤一笑,道:“你急什麽,我都是你的人了。先飲一杯吧。”


    李通點頭道,:“極是,極是。”一杯飲後,李通便要去脫梁念忻的衣服。梁念忻笑道:“先別急,我且問你一事。?”


    李通急道:“何事?”


    “那漿果樹,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李通一時回答不上,胡亂說道:“當日隻想著你的美容,在森林裏找了半日,最後也不記得在哪裏找到的了。”


    梁念忻又道:“那挖這果樹時,可曾發生過什麽奇異的事?”


    李通早就急的不行,道:“沒有,當時看到這樹長在那裏,便揮叉將它挖了出來。好啦,我的好娘子,我都回答完啦。咱們洞房吧。”


    梁念忻稍顯不悅,嘴裏咒語輕念,李通隻覺自己已和佳人纏綿,翻雲覆雨,個中快活。梁念忻自語道:“不是他找到的,那麽這仙樹會是誰找到的呢。難道水道老人的遺址不在這?這可如何回去複命。”又看了一旁死豬般睡的李通,一腳將其踢下床去,柳眉輕皺,罵道:“這個廢物,死豬!”


    門聲輕響,梁念忻嬌喝道:“誰。”


    “是我。”中年嗓音響起,梁茂財推門而入,看了一眼地上的李通,問道:“怎麽樣,問出來了嗎?”


    “哼,這個廢物,一看就知道他是從別人手裏奪過來的,師傅的話不會錯,水道老人的遺址肯定在這幾百裏的森林和深山中。”梁念忻說完,又狠狠的踢了地上的李通一腳,


    “看來,還得另尋方法了,除了漿果樹,可還有其它的線索?”


    “這漿果樹不知道是誰挖的,明日待他醒來,我用攝魂術問問他,自會知道。”地下的李通就這樣,又無冤的挨了一腳。


    “也隻能如此了,但願水道老人的東西還在,那可是仙界都眼紅的寶物啊。”梁茂財說完,便回房去睡了。


    次晨,李通一個大懶腰,看著坐在桌前梳發的梁念忻,起身下床,道:“娘子,你起的真早。”


    梁念忻將鳳釵插好,回身握住李通的手,二人走到桌前而坐。李通看著梁念忻的眼睛,隻覺如夢如幻,一時昏昏欲睡。梁念忻見仙法成了,便道:“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聽到沒有!”


    李通點頭道:“是。”


    梁念忻問道:“那日你采摘漿果樹,可曾見到一隻獨角水靈獸?”


    李通道:“沒有。”


    梁念忻又問道:“那你是在森林哪裏找到這樹的。”


    李通又道:“不知道。”


    梁念忻柳眉一皺,厲聲道:“那你這漿果樹哪裏來的!”


    李通迷迷糊糊的說道:“哪裏來的,哪裏來的,我哪裏來的。”


    梁念忻氣道:“你是豬啊你!”


    李通搖頭道:“我不是豬,我不是豬。。”


    梁念忻氣氣的說道:“我說你是豬,你就是豬,你個豬頭,快說自己是豬頭!”


    李通迷迷糊糊的說道:“我是豬頭,我是豬頭,我是豬頭。。。。。”


    梁念忻聽的煩了,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將李通給煽醒了。


    李通疑惑道:“娘子,我剛剛怎麽了?”


    梁念忻柔聲道:“沒有,你忘了嗎,今天我們要去城裏了。快洗漱一下吧。”


    李通恍然,說道:‘極是,極是”


    清風揚揚,垂柳動。綠蔭鋪路,李通騎著馬兒,滿麵風光的朝著城裏進發,轎子裏則坐著他的愛妻,梁念忻。幾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著城裏走去,一道隨風而動的身影,悄然於兩路樹木之上。張華心裏默道‘就送她這最後一程,這一別,我不在念。’


    行至半路,風停,隻留下蟲鳴聲,一隊黑衣人四麵聚集到李通一行周圍,將其團團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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