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離開偏房後,心中悸動的情緒有所緩解。


    在她打算回到後院香閨的時候,肚子忽然叫了起來,頓時感到饑餓難忍。


    “最近我這是怎麽了?”


    三姨太揉了揉肚子,向廚房走去。


    原本那方麵不太行的大帥,某天晚上卻很反常的同時臨幸了四位姨太太。


    自從那天過後,三姨太經常感到腹中饑餓難忍,總是有一種想要進食的衝動。


    不僅食量大增,口味也發生了變化。


    以前最愛吃的甜食糕點,現在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反而是那些葷腥之物,總能勾起自己的食欲。


    昨天府裏新養了一批家禽。


    下人們殺雞宰鵝時,當看家禽脖頸處的傷口時,三姨太口中唾液瘋狂分泌,那些緩緩溢出的新鮮血液,仿佛世上最美味的飲品。


    三姨太甚至湧現出想將家禽血液吸幹的衝動。


    李管家剛從廂房走出來,正好瞧見了三姨太扭著屁股鑽進了廚房。


    李管家麻麻賴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猥瑣笑容,也悄悄跟了進去。


    眼下還沒到晚飯時間,初六和小光頭正在陪常勝說著話,廚房內除了三姨太,再無他人。


    三姨太正彎腰在食盒裏翻找著吃食兒。


    原本合身的旗袍,因為彎腰的緣故,瞬間變得緊繃,開叉處露出白嫩的大腿。


    李管家輕輕關上廚房門,並將其反鎖。


    他搓著手,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小心肝,可想死我了。”


    說罷,便揚起巴掌,準備照著三姨太的屁股拍下去。


    就在此時,三姨太忽然回過頭。


    嘴角流油,腮幫鼓脹,手裏還抓著半隻燒雞。


    臉上風情不再,瞳孔中閃爍著紅芒。


    三姨太快速咀嚼,將口中食物咽下,然後對著李管家齜牙低吼,聲音猶如野獸護食。


    李管家舉著手,呆立當場。


    三姨太的吃相,有點太……狂野。


    片刻後,三姨太眼中紅芒緩緩褪去,她看了看李管家,又看了看手中的半隻燒雞,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她隻記得自己剛剛餓了,肚子像無底洞一般,怎麽吃都吃不飽。


    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然後好像有一刹那的失神。


    再回過神時,就看到了李管家那張麻麻賴賴的臉。


    “你怎麽來了?”


    見三姨太恢複了往日風情萬種的模樣,李管家的色心又起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我的小心肝。”


    李管家嘴裏說著肉麻情話,同時伸出雙手,想挽住三姨太的腰肢。


    三姨太忽然想起常勝誇自己的話。


    “三姨太人美心善,真是活菩薩轉世。”


    腦中回憶著常勝那亮晶晶的眸子,挺括的鼻梁,笑起來時整齊的小白牙,還有腹部隆起的肌肉疙瘩。


    他的腰,一定很有勁吧?


    三姨太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嬌羞。


    再看向李管家那張麻麻賴賴的醜臉,三姨太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我真是瞎了眼,怎麽會和這種惡心家夥搞到一起?


    想到這,三姨太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李管家的鹹豬手。


    “李管家,請自重。”


    三姨太的聲音冷了下來。


    李管家跟三姨太都搞在一起半年多了,兩人之間早已默契無比。


    他以為三姨太又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縱的調調。


    於是又向前兩步,將三姨太逼到案板上,撅起大嘴,撒嬌道:“小心肝,快讓我香一口。”


    三姨太看著李管家越來越靠近的醜臉,想都沒想,揚起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啪!”


    李管家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三姨太。


    “小心肝,你這是怎麽了?”


    “我可是徐大帥的三姨太,小心肝也是你叫的?李兆,你想死嗎?”


    三姨太低聲說道,聲音不再嬌媚。


    李管家眼中閃過複雜情緒,意外、懊惱、憎恨……


    甚至還有一絲殺意。


    就在此時,廚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邦~邦~邦~”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二人慌了神。


    李管家強裝鎮定的衝門外喊道:“誰啊?”


    門外傳來小光頭的聲音。


    “李管家,是我。”


    “今天府上新來個打雜的,三姨太吩咐我來廚房給他弄點吃的。”


    三姨太和李管家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故意提高音量,開口說道:“李管家,最近老爺上火,想吃些清淡的,你吩咐下人采購點時令蔬菜,知道了嗎?”


    李管家也配合著大聲回應:“我知道了,三姨太。”


    說完,李管家扥了扥衣服,打開了房門。


    小光頭用餘光撇了一眼廚房裏的三姨太,心中暗道一聲倒黴。


    李管家跟三姨太在廚房獨處,而且還把門給鎖上了,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偏偏這種事又被自己給撞見了。


    小光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死去的小蓮是三姨太的貼身丫鬟。


    李管家負責查驗屍體,說小蓮是被水淹死的。


    可那河水還沒沒過膝蓋,又怎麽會淹死人呢?


    難道說,小蓮無意中撞破了李管家和三姨太的……然後被滅口了?


    想到這,小光頭瞬間汗毛直立,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小光頭倒也機靈,心念急轉間,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邁過廚房門檻,自言自語的抱怨道:“廚房這門栓好像壞了,動不動就自己落鎖,我和初六都被所在外麵好幾回了。”


    李管家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點點頭道:“是啊,你不敲門的話,我和三姨太都不知道門被鎖上了。”


    小光頭對著三姨太和李管家鞠了躬,然後快步來到廚房的另一角。


    那裏的食材,才是給他們下人吃的。


    小光頭找了個閑置的食盒,往裏裝了兩塊苞米麵餅子,又裝了點芥菜條,便準備離開。


    三姨太將半隻燒雞用油紙包裹好,遞給了小光頭。


    “一並拿去吧。”


    小光頭有些意外的結果燒雞,心中暗自想道:一向刻薄的三姨太,今天怎麽忽然轉性子了?是為了封我的口?


    他彎腰鞠了一躬。


    “謝謝三姨太。”


    小光頭離開後,三姨太沒再跟李管家說話,徑直回到了後院。


    李管家也察覺到了三姨太的不對勁。


    前天晚上,二人還在假山後顛鸞倒鳳,今天三姨太的態度卻如此冷漠。


    而且以她這種自私刻薄的性子,居然關心一個新來的下人吃沒吃飽飯?還主動給了半隻燒雞。


    難道這小浪蹄子,瞧上了新來的下人?


    想到這,李管家麻麻賴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毒。


    ……


    偏房中,常勝正在和初六聊天。


    他裝作一臉好奇的問道:“初六,今天早上,你和小光頭埋的那個姑娘,也是咱們徐府裏的下人嗎?”


    常勝通過水詭的麵板,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丫鬟小蓮撞破了李管家和三姨太的奸情,然後被李管家滅口了,並且偷偷將她的屍體丟盡了河裏。


    他之所以打聽這事,是為了給後麵的問題做鋪墊。


    初六謹慎的看了一眼門外,來低聲說道:“我昨天下了工,去河邊陪小魚說話……”


    說到這,初六臉忽然紅了,聲音也害羞了起來。


    “小魚以前也是咱們府上的丫鬟,後來被幾房姨太太趕走了。”


    丫鬟小魚。


    上午常勝偷偷潛入徐府時,就聽到幾位姨太太提到過這個名字。


    他暗暗猜想,這個小魚也許是初六的暗戀對象。


    初六繼續說道:“我和小魚忽然發現河上漂著一具屍體,撞著膽子勾過來一看,是小蓮,後來大帥命人把屍體打撈上來,李管家檢查後,說小蓮是不小心墜入河中淹死的……”


    “那河水一點都不深,根本淹不死人,李管家卻說馬蹄坑也能淹死人。”


    常勝點點頭,故作神秘的說道:“初六,小蓮的屍體怨氣很重,肯定是枉死的,要不然也不會化為邪祟。”


    初六一臉驚駭,“阿勝,你的意思是說,小蓮是被人害死的?”


    常勝語氣唏噓的感歎道:“唉,這種高門大院裏,發生點稀奇古怪的事,也是在所難免的。”


    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稀奇古怪’四個字,常勝咬字極重。


    初六聽到這四個字,忽然一拍腦門,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一說稀奇古怪,我想起來了,最近這幾天,廚房裏的肉經常莫名其妙的丟失,最開始丟失的都是些燒雞燒鵝之類的熟肉,後來開始丟整隻的家禽……”


    常勝聽到這,眼睛一亮。


    燒雞燒鵝丟失,也許是下人嘴饞打牙祭。


    但整隻的家禽,多半是被邪靈寄生的宿主搞得鬼!


    他連忙問道:“後來呢?抓到是誰偷的了嗎?”


    初六答道:“我和小光頭將事情報給了李管家,李管家又報告了大帥,大帥就過問了幾句,並沒有太在意。”


    常勝點點頭,沒在說什麽。


    外麵已經開始人吃人了,徐府卻對這些珍貴的食材毫不在意,可見徐禿子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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