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家。


    莊紅媚已不知去向。


    肖九吞下一枚藥丸,然後躺在床上,靜靜等待著。


    沒一會,房門被推開,虞婉華紅著眼眶走進來。


    肖九臉上帶著猥瑣,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卸甲!”


    ……


    三分鍾過後,肖九抽起了事後煙。


    虞婉華神情麻木的穿著衣服。


    “嘭!”


    房門被村長田生財一腳踹開。


    一旁的莊紅媚開口道:“村長,我就說虞婉華看我表哥的眼神不對勁,這回被抓了個現形,您總該相信了吧。”


    肖九似乎是早有準備,在房門被踹開的瞬間,他就已經穿好了鞋子,趁著村長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出屋子逃走了。


    屋外,幾十名村民舉著火把,滿麵鄙夷的看著虞婉華。


    ……


    全村的男女老少齊聚祠堂。


    虞婉華跪在祖宗的牌位前,雙腕被麻繩綁在一起。


    田萬森一路小跑,來到了村長麵前,他裝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開口問道:“叔叔,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把婉華綁起來?”


    田生財道:“莊紅媚舉報你老婆和肖九通奸,我帶人過來,正好抓了個現形!”


    “你自己問問她吧!”


    田萬森走到妻子身前,然後蹲下身,扶著她的肩膀,聲音悲痛的開口:“婉華,你真的和肖九通奸了?”


    虞婉華看向自己的丈夫。


    田萬森的眼神很複雜,躲閃、愧疚、哀求……


    虞婉華的臉上綻放出淒涼的笑容,然後開口道:“是,我與肖九通奸了。”


    ……


    村長田生財站在人群最前方。


    身後數十名村民舉著火把,一臉義憤填膺。


    火焰跳動,田生財的國字臉忽明忽暗。


    “大家都聽到了,剛才虞婉華當著列祖列宗的麵,親口承認了通奸一事。”


    “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按照黃山村的規矩,是要浸豬籠的。”


    就在此時,一名村民從人群中走出來,他狠狠的盯著虞婉華,罵到:“不守婦道的壞女人,浸豬籠真是便宜你了!”


    說罷,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虞婉華的腦袋上就砸了下去。


    常勝對這個村民印象深刻,他就是自己在這個副本中誅殺的第一隻孤魂——王根生。


    虞婉華悶哼一聲,額頭瞬間血流如注。


    她沒有開口求饒,隻是看著眼前的王根生。


    王根生被盯得有些發毛,為了給自己壯膽,隻能用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著虞婉華的腦袋。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


    其餘村民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每個人都抄起了石頭,將虞婉華團團圍住。


    李強跪在人群外,臉上布滿了淚痕。


    “婉姨不是壞女人,求求你們別打她。”


    沒有人理會他。


    村民們看似憤怒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絲興奮,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噗……噗……”


    石頭砸在皮肉上。


    沉悶的響聲回蕩在古老的祠堂。


    ……


    十字路口旁的荒地。


    裹著虞婉華屍體的草席,早已被鮮血浸透。


    田萬森麵帶悲切。


    幾名同鄉紛紛出言安慰。


    “田老師節哀,虞婉華這種女人不值得您難過。”


    “唉……”田萬森歎息一聲,開口道:“雖然婉華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但我們終究是夫妻啊,我這心裏……嗚嗚嗚……”


    說了一半,田萬森忽然捂著臉,哽咽到不能自已。


    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


    “田老師宅心仁厚啊!”


    “讀書人就是仁義!”


    片刻後,田萬森擦去臉上的淚水,對眾人說道:“鄉親們請回吧,我陪婉華說會話。”


    眾人離開後不久,黑暗中走出一個人。


    正是剛剛趁亂逃跑的肖九。


    “既然鄉親們都走了,田老師就不要再裝作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了。”


    肖九語氣玩味的說道。


    田萬森盯著肖九,皺了皺眉。


    “既然你都跑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肖九道:“我沒盤纏,為了你和紅媚……”


    田萬森連忙打斷肖九,厲聲道:“住口!”


    肖九欲要發作。


    田萬森踢了踢腳下的草席。


    “舉頭三尺有神明,換個地方說!”


    二人離開了荒地,向十字路口的另一頭走去。


    李強從一顆老槐樹後走出來。


    “華姨。”


    他對著草席喚了一聲,然後衝著二人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


    畫麵一轉,切換為李強的視角。


    田萬森和肖九正在小聲交談。


    肖九:“田老師,為了成全你和紅媚,我可是把自己都豁出去了,黃山村已經容不下我了……”


    “我打算去香江那邊闖一闖,就是還缺點盤纏……”


    肖九摸著下巴,沒有繼續說下去。


    田萬森臉色鐵青:“你想要多少?”


    “不多,有五十銀元就夠了。”


    “五十銀元?”田萬森聲音驟然拔高,“我每個月才賺兩塊銀元,到哪去給你弄這麽多錢?”


    肖九盯著田萬森,陰惻惻說道:“既然田老師不給,那我現在就回村裏,把事情抖出來。”


    “你為了和我表妹莊紅媚在一起,設計誣陷自己的妻子通奸,我要讓鄉親們重新認識一下你這個德高望重的讀書人。”


    說罷,肖九竟轉身就走。


    田萬森慌了,他連忙叫住肖九。


    “等等!”


    “這麽大一筆錢,我一時拿不出,你給我點時間。”


    “等我和紅媚辦了婚禮,能收到不少份子錢,如果不夠的話,我跟叔叔再借一些,肯定把這筆錢給你湊齊。”


    肖九似乎早就料到田萬森會這麽說,他停下身,滿意的笑了。


    “田老師,我就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後的子時,我偷偷回家收拾行李,到時候你把銀元交給我,咱們就算兩清了,我保證不會再出現。”


    田萬森麵色鐵青的點點頭。


    “一言為定!”


    ……


    午夜,荒地。


    一陣陰風吹過,草席被掀開一角,露出虞婉華血肉模糊的屍體。


    眼球凸起,鼻梁骨已被砸平,隻剩下兩個鼻孔。


    整個下顎被砸成了一灘爛肉,嘴唇、舌頭、幾顆零碎的牙齒,混成一團,陷在爛肉裏。


    李強來到荒地,伸出顫抖的雙手,用草席蓋住了虞婉華的臉。


    “華姨,香江那邊有一戶人家願意收養我,明天我就要走了,小強是來和您告別的。”


    “華姨,謝謝您這麽多年的照顧,如果沒有您,我早就餓死了。”


    李強雙膝跪地,對著草席磕了三個頭。


    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淚流滿麵。


    “華姨,您死的冤啊,田老師和莊紅媚早就好上了,肖九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提前三個設計好的……”


    李強離開後不久。


    兩隻慘白的手臂,從草席中筆直伸出。


    指甲烏黑,手指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狂風四起,呼嘯聲好似冤魂的悲鳴。


    滔天恨意似乎要透牆而出,讓一直觀看畫麵的常勝三人,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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