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江懷仁這一腳用了七八分力,正踹在她的心口上,疼的她好一陣兒才緩過勁兒來,緊接著便是這一番劈頭蓋臉的怒罵,罵的江楹蘭一時間腦中有幾分發蒙,隻能嚶嚶的哭,口中不住說著:“女兒沒有,女兒沒有這個意思。”


    老太太將手中的佛珠放到桌案上,睜開眼來看著她,冷聲問,“沒有?你可知後妃私通是多大的罪過?真若罪名做實,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你莊子裏的小娘能跑得了呢?便是你那剛獲赦的外祖家,也一個都別想活。”


    江楹蘭眼中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淒淒切切道,“父親,是陳文貞撿了姐姐的簪子編造這些事兒,女兒無知才被他給哄騙了。.”


    “加之皇後娘娘與姐姐之間有齷齪,才會利用女兒生事,女兒也是被利用的可憐人啊!”


    她一頭哭倒在江懷仁腳邊,一副悔不當初要背過氣去的模樣,“女兒知道姐姐是被冤枉的時候,恨不得一頭碰死在慈寧宮,好給姐姐謝罪,是,是太後娘娘說要留著女兒作證,才叫人攔住了。”


    她雖言辭淒厲,可話中話外卻帶了深意,言下之意便是告訴江懷仁和老太太,連太後都說了要留我性命,你們也不可胡來。


    江懷仁饒是再木楞,這話中意思也聽出幾分,更是疾言厲色地罵道,“你這孽障!誣告嫡姐不說,現如今倒也會威脅長輩了。早知你心腸這般歹毒,當初你小娘生你時,我就該直接將你掐死!”


    他說著,怒不可遏,當即從木盒中取了家法出來,使了全身的力氣,發了狠的把木板抽在她身上,江楹蘭一開始還一邊哭喊一邊求饒,可後來又痛又驚,竟一下子昏了過去,癱軟在地上。


    江懷仁猶不解氣,狠狠又在她背上抽了兩板,血珠子立刻浸潤了衣服浮現出來,外頭楊嬤嬤哭喊著衝進來,跪在地上“砰砰”直叩頭,“侯爺,打不得了,打不得了,姑娘自小金枝玉葉,哪裏受得了家法?再打下去,便要出人命了。”


    老太太冷淡道,“掌嘴。”


    盛嬤嬤聞言立刻稱是,疾步走到楊嬤嬤跟前,掄圓了手臂便是兩個耳光,打的她耳邊嗡嗡作響,“你這渾不知天的賤奴,侯爺和老夫人教訓姑娘,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誰人家庶出的姑娘也配叫金枝玉葉?咱們侯府金枝玉葉長大的主子隻有一位,這會兒正在東宮穩坐太子妃之位,你這舌頭若整日裏噴糞,不要也罷,我今日就給你絞了去!”


    楊嬤嬤自知說錯了話,捂著臉也不敢再吭聲,不過她這一鬧,倒也真爭取了時間,打斷了江懷仁的怒火。


    他看著地上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江楹蘭,心裏再氣,可這好歹也是自己嬌養著長大的女兒,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自己這做父親的,還能真把她打死麽?


    他放下木板,喘了口氣,道,“來人,讓醫女進來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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