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陳文貞這會兒已經被冷汗打濕了鬢發和衣衫,這會兒幾乎癱倒在地,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事已至此,真相究竟為何,已經清晰明了的很。


    江晚茵垂眸看著地上的江楹蘭,隻覺得齒冷,若是原書中她非要用計陷害嫡姐,是因為被愛與嫉妒衝昏了頭腦,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可如今她穿越而來,從始至終都離宋景安遠遠的,說避之不及都不為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一次次非要置人於死地,實在其心可誅。


    這場鬧劇已經爭執了足夠久,久倒讓她真的感到了幾分疲乏之意,她重新福身行了禮,發間的寶石步搖墜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總歸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她們胡亂編造一通,非要安在兒臣的頭上罷了,私通也好,穢亂宮闈也好,這樣的事兒兒臣沒做過,也斷不會承認。”


    “這位公子既然說與兒臣私定過終身,不妨送進慎刑司問一問,看他到底能不能自圓其說。”


    太後思慮一番,也覺得這樣做甚好,當即便召了人來要將陳文貞送進慎刑司。


    皇後心裏著急,慎刑司那地方進去就是嚴刑逼供,到最後神誌模糊,恐怕連簽字畫押的東西都看不清是什麽。


    她氣從心中來,起身狠狠給了江楹蘭一耳光,厲聲道,“江楹蘭,是你言之鑿鑿,本宮才會不惜違抗聖旨,也要將事兒捅到慈寧宮來,你還有什麽證據,倒是拿出來啊!”


    江楹蘭被打的整個人都如同虛脫了一般跪伏在地上,她隻感覺自己呼吸悶窒,心中滿是碎裂的驚慌與恐懼。


    半晌,她才如夢初醒,踉蹌著從地上直起身子,對著座上的太後與皇帝種種磕了個頭,猛力一咬唇,淒聲道,“民女知罪,竟聽信了陳文貞的謊言,心中惶恐萬分,才沒能辯輕細節,錯以為姐姐與其有齷齪,民女自知罪不可赦,請太後娘娘責罰!”


    她一字一字說的極為用力,麵色灰敗當真如同悔恨萬分似的,說罷又“砰砰”磕起頭來,仿佛卯足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江楹蘭的驟然反水,讓整個慈寧宮大殿內靜了足足十數秒,還是陳文貞自知大禍臨頭,最先回過神來,不知從哪爆發出一股力量,竟掙脫了束縛他的嬤嬤,紅著眼眶直直朝江楹蘭衝了過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麵目猙獰道:


    “你!你這賤人!明明是你找上了我,是你許諾我全家富庶,我才來替你做這殺頭的勾當,好啊,好啊!你翻臉不認人了!”


    他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也是個成年男性,這會兒生死關頭迸發的力量不可小覷,沒幾息便讓江楹蘭的麵色漲得通紅,脖頸上的血管都爆了起來。


    太後一驚,忙道,“快來人,來人將這莽夫拉開!”


    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忙上前去,三人合力才將人製服,江楹蘭肺中驟然重新吸入了冰冷的空氣,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幾乎要咳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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