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習武之人,一開始的時候大多都是為了強身健體,其實那隻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那顆好勇鬥狠的心而找的一個借口而已,就像生性軟弱的人,從來不會說用習武來強身健體。而當一個人癡迷於武學的時候,往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會為了求得一勝而不惜任何代價,窮追不舍,因為這樣的人經曆不起失敗。


    今日好像是一個注定不同尋常的日子,就在茶館之中剛開始起了衝突的時候,又有十幾匹馬遠遠的向鎮口而來。


    十幾個人全都隨身帶著兵器,隔著老遠就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的那股與眾不同的氣勢。就連他們胯下所騎的馬,看起來都與眾不同,身形矯健,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綠色勁裝的青年,麵相冷酷,棱角分明,眉宇之間似乎帶著一絲舍我其誰的霸氣。十幾個人,十幾匹馬,緩緩的走進了鎮子。


    茶館中,十幾個大漢仍然水泄不通的圍在無心的周圍,但卻似乎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股氣勢,變得猶豫不前,騎虎難下。大概他們也沒有想到,坐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如此不好對付。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動手啊!”剛才被無心擊退的那名大漢掙紮著推開了攙扶著自己的同伴,衝著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同伴喊道,可是他自己卻再也不敢靠近無心。


    聽到大漢的話,圍在周圍的同伴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各異,但是眼神之中卻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頓了頓,突然齊聲發出了一聲呐喊,十幾個人同時向無心發起了攻擊!十幾把兵器,分別從四麵八方向無心身上攻去!


    眼看著十幾把兵器就將當頭劈下,突然!隻見原本坐在凳子上的無心突然用力一拍桌麵,借力騰空而起!身體急速旋轉,握在手中的血刀閃電般揮出,迎向了十幾把迎麵而來的兵器!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隻見十幾把來勢洶洶的兵器紛紛被血刀輕鬆的彈開,沒有沾到無心一絲衣角。然後就看到躍到空中的無心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那十幾個人,眼神冰冷,似乎已經有一絲殺氣閃現。


    “我今天沒心情跟你們玩兒,最好趕緊離開,別逼我殺人。”無心環顧了周圍的大漢一圈,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說道,他希望這些人能夠識趣。


    可是在利益麵前,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認清眼前的事實,何況是一群原本就過著刀頭舔血日子的江湖人。聽了無心的話,十幾個人並沒有理會,甚至他們會以為這是無心在故弄玄虛,是因為心裏已經害怕了。


    緊接著,十幾個人突然再一次同時出招,手中的兵器紛紛向無心身上招呼而去,這一次不隻是四麵八方,十幾把兵器分成了十幾個不同的方向,紛紛向無心身上攻去!


    看到這夥人如此執迷不悟,無心眉頭微皺,冷哼了一聲,一腳將桌上的那隻茶壺踢飛,向一名大漢迎麵飛了出去!同時身體再一次閃電般淩空躍起,躲過了敵人的襲擊!


    一聲慘叫響起,那隻裝滿茶水的茶壺沒有任何征兆的砸在了那名大漢的麵門,幸虧壺中的茶水已經不再滾燙,不然大漢早就麵目全非。


    可是就在這聲慘叫響起的時候,十幾名大漢手中的兵器並沒有因此撤回,而是直接由下而上,迎向了已經身在半空中的無心,擋住了無心的下落之勢。


    還沒等大漢們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隻見身在半空中的無心突然腰身一擰,身體突然變換了方向,頭下腳上的落了下來,手腕翻轉,手中的血刀不停的旋轉,眨眼間已經將十幾把由下而上的兵器全都擋開!


    還沒等眾大漢反應過來,隻見已經從空中落下的無心腰身突然再次一擰,身體橫在半空之中,瞬間飛出數腳,踢向了最靠近自己的幾名大漢的麵門!


    又是幾聲慘叫聲響起,隻見被無心踢中麵門的那幾名大漢身體忍不住向後飛了出去,有的撞翻了桌子,有的直接被強大的力道踢得飛出了門外,惹得街道上傳來一陣驚呼。


    剩下的大漢紛紛愣在了原地,驚恐的看著已經再一次落在桌子上的無心,腳下發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逃也不是,打也不是,一時沒了主意。


    而此時的無心,正單膝跪在桌上,手中握著的那把還未出鞘但卻已經殺氣騰騰的血刀支在桌麵之上,正在不停的顫動,似乎已經再一次興奮。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大老遠的跑到中原來送死!”一聲冷笑從茶館之外傳來,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隨著這聲話音,茶館門口出現了十幾匹馬,從馬上跳下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為首的正是那個不久前出現在鎮口的綠衣青年。


    聽到這個聲音,單膝跪在桌上的無心眉頭一皺,緩緩的站起了身,看向了門外,神情中似乎有一絲意外。


    這時候,十幾個從馬背上跳下的人已經緩緩的走進了茶館,直接向無心走了過來,絲毫沒理會仍然圍在無心四周的幾名還能站立的大漢。


    “看來想要你命的人還真多啊。”綠衣青年看著依然站在桌麵上居高臨下的無心,冷笑著說道,眼神中充滿挑釁。


    無心臉上嘴角抽動了一下,神情恢複如常,看著青年,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追到了這裏。”


    綠衣青年眯了眯眼睛,盯著無心,冷冷的說道:“上次你我之間還沒有分出勝負,我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你,何況你已經讓我和父王顏麵掃地,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綠衣青年環視了一圈還呆立在周圍的那幾名大漢,冷冷的說道:“雁門王府辦事,不想死的就給我滾!”


    話音剛落,幾名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大漢聽到“雁門王府”四個字時,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縮著腦袋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了出去,早就就沒有了來時的那股氣勢。不過腦袋還算清醒,還不忘記扶走受傷倒地的同伴。


    “你我之間的勝負上次已經明了,你心裏應該清楚,何必自欺欺人。”無心看了一眼驚慌而逃的那十幾名大漢,淡淡的說道。他沒想到那夥人光聽到“雁門王府”四個字時就嚇成那樣,看來這個雁門王府自己還並不是真的了解。


    聽了無心的話,綠衣青年眉頭微皺,臉色陰沉了下去,咬著牙說道:“我不會讓我的敵人第二次從我手上逃掉。”說著,向後招了招手。


    隻見站在青年身後的一名隨從隨即便從背上解下了一把刀,一把快有一人高的刀,刀柄很長,長的幾乎快趕上刀刃的一半。青年將這把長刀交給了它的主人,那名綠衣青年。


    這名綠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雁門王府世子,也是雁門關外十萬大軍的少將軍,未來的大將軍,呼延成碧,此次前來,是專門為無心而來。


    “敗了就是敗了,失敗的人好像總喜歡給自己找出各種借口,如果不是因為敗了,你還會追我追到幾千裏之外嗎?”無心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呼延成碧,眼神中充滿不屑。


    “放肆!”一名離無心最近的雁門王府隨從聽到無心的話,大喝了一聲,直接衝向了無心,淩空躍起,一拳砸向無心的麵門!


    “住手!”呼延成碧看到手下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就擅自衝了出去,臉色大變,厲聲喝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手下的拳頭已經閃電般擊向了無心的麵門,眨眼即到。


    無心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夾帶著風聲攻向了自己的麵門,竟然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隻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輕蔑。


    就在那名隨從以為自己就要得逞的瞬間,突然從無心身後的窗口處傳來一聲窗戶破碎的脆響,緊接著就看到一把漆黑的長刀閃電般從破碎的窗戶中激射而來,直接刺向了那名隨從的胸口!速度極快!


    那名隨從被眼前突然發生的變化驚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多想,擰腰沉身,急忙向後躲閃!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雖然他已經極力的躲閃了,可肩頭還是被長刀刺中,忍不住向後倒飛了出去,幸虧被自己的同伴及時接住,不然還要比現在更狼狽。


    眾人這時候才看清,破窗而入的並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個手持長刀,渾身被黑衣包裹的黑衣人,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正是“影子”成員之一,雖然冷已經不在無心的身邊,可是剩下的十二個人卻還在,隻不過還和以往一樣,全都隱藏在暗中而已。


    緊接著,那扇破碎的窗戶中又竄進來一個人,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一共十二個人,此時已經全都站在了無心的身後,一言不發,冷冷的注視著對麵的敵人。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十二個人,呼延成碧皺了皺眉,之前在雁門王府,他已經見過“影子”,隻不過隻見了冷一人,並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人。


    現在,呼延成碧似乎已經明白了上次在軍營之中放火的人是誰了。直到現在雁門王府都沒有查出來那天那場大火是怎麽燒起來的。


    呼延成碧陰沉著臉,接過了手下遞向自己的刀,冷冷的看著無心說道:“既然你們全都聚在了一起,那今天就全都把命留在這裏吧!我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刀更快!”話音剛落,已經“嘡啷”一聲拔出了長刀。


    “一個連自己的刀都要別人來背的刀客,沒出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無心看著怒目而視的呼延成碧,搖了搖頭說道。


    說實話,無心並沒有將麵前的呼延成碧太放在心上,覺得他隻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罷了,要不是上次在雁門王府自己手下留了情,恐怕今日呼延成碧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早就死在了自己的血刀之下。


    聽到無心的話,呼延成碧瞬間就覺得自己臉頰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一樣,火辣辣的疼,也想起了雁門王府中的那一次較量,心中的怒火更深,咬了咬牙,大聲喊道:“等你真的殺了我再說大話不遲!”


    話音未落,呼延成碧已經提著長刀飛快的向無心衝了過去,眼中布滿了血絲,臉色通紅,他已經再一次被激怒。


    看著急速向自己衝來的呼延成碧,無心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暗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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