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


    艾麗卡看到那熟悉的麵孔,當即驚呼出聲。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東西要跟這位老朋友聊一聊。”


    江純隨手將答應的道具甩給了李青,順便關上了大門,並用神言設置了一道無法探查的屏障。


    愛莉死死盯著那顆腦袋,發出疑問:“您是......起源大人?”


    “沒錯,就是勞資我!”


    頭發亂糟糟的人頭,被卡在金屬桌麵上的凹槽內。


    隨著他的眼球不斷轉動,麵前屏幕正在不斷執行著各種複雜操作。


    江純圍著整個房間轉了一圈,發現除了核心服務器之外,這裏還放置著各種展覽櫃。


    裏麵陳列著各種植物或者動物的標本,形式多種多樣。


    除此之外,還有鏽跡斑斑的古董汽車、近乎於腐朽的紙質書、保養完好的各種畫作名表等等。


    “嘖嘖,沒想到你還是個念舊的人?”


    江純隨手掏出一本書,放在手中翻看了起來。


    “給我放下,快點放下!”


    理查德氣急敗壞,咬牙怒視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


    “不過是一些老物件,不需要這麽激動吧?”


    “你懂個屁,這裏每一個都是絕版。”


    “地球都已經被毀滅了,這麽說倒也沒什麽毛病!”


    “你們是誰?”


    一道道光束匯聚而來,在眾人麵前呈現出一道人形投影。


    理查德上下打量著幾人的麵孔,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們任何一個。


    “起源大人......您竟然也是人類?”


    愛莉顧不上尊敬,目光穿過投影直刺那顆頭顱。


    “廢話,難道機器還能憑空造出來機器不成?”


    理查德現在的火氣很大,整個地下基地中亂竄的玩家,就像是一個個食肉的蛀蟲,正在慢慢掏空他的身體。


    \"我不是......”被訓斥的愛莉有些不知所措。


    “教給你的第一課,作為人類來說,相互之間要學會尊重。”


    江純直接越過愛莉,一個大逼兜就甩到了理查德的腦袋上。


    愛莉:“......”


    尊重,是這個意思嗎?


    “老頭,你好像很拽啊?”


    江純一把薅起了他的頭發,口中嘖嘖有聲:“人類都已經滅絕,你竟然還殘存了下來!”


    “我不認識你!”理查德翻了個白眼。


    “但我可認識你。”江純挑眉。


    “你在套我話?”


    “我隻是在尋找一個平和交流的機會!”


    理查德陷入沉默,視線不斷在幾人身上來回巡視。


    將腦袋重新插回桌上的空洞中,江純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一張可以坐的椅子。


    索性雙腿一盤,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


    房間內的虛擬投影來回踱步,似乎在進行某種艱難的抉擇。


    半晌,這才繼續開口:“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他派來的家夥?”


    “他是誰?”江純順著問道。


    “他是......等等,你剛才說你見過我?”


    “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原來你已經見過他了!”


    聽到這話,江純心中猛地一震。


    這家夥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理查德」?


    算下來,自己一共見過他......


    三次!


    第一次是在複蘇之地的副本,第二次是降臨事件中。


    現在,正在進行第三次會麵。


    深吸一口氣,江純強壓下胸口翻騰的情緒:“你的意思是,是「你」毀滅了整個人類?”


    “撲通——”


    愛莉雙腿一軟,怔怔跌倒在地,臉上寫滿了茫然的情緒。


    “當然不是我毀滅了人類,不然也不會苟延殘喘到現在。”


    理查德輕輕一抬手,一道立體投影浮現在幾人麵前。


    投影的畫麵正是破敗不堪的地球表麵。


    “所有的人類早已滅絕,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那我們的搜尋任務?”


    愛莉無力抬頭,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是因為你在等著某些人的出現對嗎?”江純忽然開口。


    “沒錯,我在等待你口中的另一個我,也就是這一切締造者的出現。”


    “你是說,他締造了一切?”


    江純沒有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因為自己也曾經見到過那種將自身意識投射到各種電子元件上的技術。


    雖然最後被扼殺在搖籃中,但也不能保證,那個創造出這種技術的家夥的原始主體沒有掌握這種東西。


    而眼前的男人,顯然是知道不少內情。


    “沒錯,我生來就知道自己是某個人的複製體,卻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直到更高維度降臨的某日,我才終於搞懂了「他」的真實目的。”理查德死死盯著江純:“我不知道你們那個世界的我做到了哪一步,但這個世界的我,很明顯......失敗了!”


    “失敗的下場,就是被肅清嗎?”艾麗卡忽然想到路上遇到那些敵人所說的隻言片語。


    “沒錯,失敗者就要被肅清,因為那是實驗所必須經曆的階段。”理查德投影猛地轉頭:“而失敗,是不被允許的。”


    “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愛莉突然起身,質問自己的締造者:“既然你給我們下達了保護人類的命令,那就說明內心還是希望有新的人類出現不是嗎?”


    “當然......我的孩子!”


    理查德眼神閃爍:“但是,我需要你們來為我的生存而戰,你懂嗎?”


    “呃......”


    愛莉不懂,她不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


    “信仰......”


    江純脫口而出:“就像是控製人類一樣,當人造人數量達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數字時,也會不可避免出現失控現象,而杜絕這種現象的最好方法就是為他們樹立一個信念,就是為人類而戰。”


    “沒錯,我需要你們來為我進行戰鬥。”


    理查德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渴望:“隻有活著......才能有朝一日到那創造者所在世界去看一看。”


    “但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走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理查德張開了雙臂:“不需要依靠強大的機器和科技,人類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代名詞,多麽完美的有機體,就算是我也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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