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擺上後,劉禪揮揮手,讓自己帶來的士兵全部離開了,在涼亭外守候。


    曹家的兵士也被曹彰清退了。


    劉禪將酒壺裏的酒倒在大碗裏,然後隨意將酒杯打亂後,把碗裏的酒倒在酒杯裏,端起一杯酒,示意曹家兄弟。


    《世說新語》說曹丕用有毒的烏棗做標記,毒死了曹彰,這件事劉禪是不信的,但《世說新語》離這個時代並不遠,能寫出這個故事,說明這個時代下毒的手段已經是完全不亞於後世了。


    陰陽壺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就有了,一個酒壺能倒出有毒和無毒兩種酒。(這個時代毒藥威力不大,共用一個壺口並不會汙染無毒酒)


    劉禪將酒杯打亂,又用碗倒酒,是顯示自己沒有下毒之心。


    但是她是不會去喝別人的酒的,她不害人,但誰知道曹彰曹植會不會害她?


    女神就不該亂喝舔狗的東西,誰也不知道舔狗舔久了會幹出什麽事來。


    曹彰兄弟倒是沒想那麽多,見劉禪用酒碗倒酒,知道劉禪的心思,忍不住一笑,端起酒杯。


    三人各飲一杯。


    隨後,便開始歡欣起來。


    劉禪喝得很少,過年時喝醉過一次,她對自己的酒量已經有所認知,雖然她的身體發育得很早,但畢竟還是小孩,米酒雖然與後世的飲料差不多,但也還是含有酒精多,喝多了一樣會醉。


    這玩意五十杯等於後世的一杯,喝個幾十上百杯沒問題,但跟那些千杯不醉的大神比,還是不行,她沒那個量。


    而且正因為酒精含量低,醉起來更嚴重,因為度數低,已經醉了還覺得自己能喝,所以醉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劉禪頻頻勸酒,自己卻喝得少,她笑著解釋道,


    “足下兄弟可以自飲,我年歲小,不能與二位暢飲,略陪幾杯,聊表心意。”


    曹家兄弟這才一愣,想起劉禪雖然已經名滿天下,卻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年郎。


    想到這裏,曹彰竟然莫名的焦躁起來,眼前的絕美女子,再過幾年,也許就會成為虯髯須眉,如果‘他’再穿女裝,肯定是矯揉做作,貽笑大方,不堪入目。


    就算沒有成為虯髯大漢,而是成為何晏那樣的人,塗脂抹粉,同樣不堪入目。反正曹彰覺得男人塗脂抹粉都是不堪入目的,隻有劉禪一人是例外。


    這樣的一張臉,為何要長在男人身上啊,實在太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他’是一方之主,威武蓋世,誰都打不過‘他’,不然的話,高低把‘擄’過來,把‘他’給宮了,雖然這麽做實在是殘忍,有辱斯文。


    但沒關係,有辱斯文,不辱子文。


    無傷大雅!


    劉禪不知道自己的舔狗對自己竟然有這種惡意,要是知道了,肯定說一句:不勞你動手,老天已經把我宮了。


    劉禪笑著說,


    “五百年前,趙王和秦王相會於澠池,刀光劍影,秦記秦王命趙王鼓瑟,趙記秦王為趙王擊缶。


    如今我們相會於春季,卻是為了把酒言歡,想來比起秦趙二王風雅不少。”


    曹植喝酒後,開始變得話多了起來。


    他本是不拘小節的人,尤其是喝酒後,更是放浪形骸,一開始的拘謹也沒了,變得高談闊論,滔滔不絕。


    甚至忘了對麵的仙子是父親與兄長的大敵,談論起了治國之道。


    劉禪則真的如同一個女人一樣,很少插話,微笑著傾聽曹植的見解。(劉禪:什麽如同女人,我就是女人。)


    不得不說,曹植真是一個很有見解的人,他對國家大事有獨特而可取的想法,針砭時弊,也很有眼光。


    怪不得後世的人都為他感到可惜,他給曹丕和曹叡的上書,都很有見地。


    不過劉禪深知曹植的本質,毛遂,宋義,馬謖,蘇軾,很多人都很有見解,有見解的人不一定能辦好事。


    你可以說曹丕曹叡父子沒有用曹植,但他們的父親(爺爺)曹操可是曹植的親爹,給了曹植很多機會,然而曹植壓根就沒辦好過事,最終失去了世子之位。


    曹植看到劉禪身為荊州之主,統治荊州已經三年,荊州治下政治清明他也有所耳聞,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認真的傾聽他的為政主張,如同找到了知音,更加興奮了。


    一旁插不上嘴的曹彰傻眼了。


    劉禪是來見他的啊。


    說好了會友,劉禪也是來與他相會,答謝他為夏侯尚說情,現在劉禪和曹植倆人談的津津有味,把他撇到了一邊。


    這算什麽?


    明明是三個人的故事,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曹植又和劉禪談起了詩賦,他這一身才華,可不僅打動了父親,當世之中誰不讚歎。


    當年司馬相如就是憑借才華打動了卓文君,眼前的女子,有如天仙,曹植怎麽能不顯露自己的才華?


    任何一個文人,都有憑借自己的才華打動君王的第一夢想,也都有憑借自己的才華打動仙女神女吸引她們下凡的第二夢想。


    眼前的美女雖然不是仙女,卻勝似仙女,曹植顯然是拿出了全部才華了。


    劉禪笑著說道,


    “曹子建的《銅雀台賦》,我向來愛其文華美,常在荊州誦讀。今日得見曹子建,請為君誦之,望君指證。”


    說完,輕啟朱唇,抑揚頓挫,開口背誦《銅雀台賦》,


    “從明後以嬉遊兮,登層台以娛情。見太府之廣開兮。觀聖德之所營。


    ……


    願斯台之永固兮,樂鍾鼓而未央。”


    劉禪來到這個世界前,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玩遊戲比學習多,哪裏能背這些東西,來到這個世界後,在綠色光芒的催化下,學業極雜,各種時文古籍都熟背如流。


    要她去背《洛神賦》,《三都賦》這些還未問世作品,她不行,頂多背背《赤壁賦》,《滕王閣序》這些高中課文,或者是杜甫,李白這些大家的詩,但《詩經》,《離騷》,《兩都賦》,《銅雀台賦》這些這個時代已經問世的作品,她背誦起來毫無難度。


    曹植聽到劉禪竟然能夠全文背誦他的作品,忍不住驚喜交加。


    尤其是這篇文章在對方如同黃雀鳴穀清泉流響般的天籟聲音下背誦出來,更加增添了這篇文章的美感。


    美人,美文,美聲,相得益彰,美不勝收。


    別說曹植感覺自己的詩賦是為劉禪寫的,就連曹彰也心神搖曳,無可自拔。


    詩賦的美感,不是寫在紙上看出來的,而是朗讀,朗誦出來的。


    曹植忍不住感歎道,


    “曹植一篇賦,能得從足下口中誦出,是曹植的榮幸。


    今日相會之景,我回去後,當做一文記之,寄給足下。”


    劉禪笑著說,


    “好,那我在荊州等著你寄過來。”


    心裏暗笑,希望你小子是真的寫相會之景,而不是誇我美貌,不然《洛神賦》真的要提前問世了。


    我這小臉蛋,比之你想象的洛神也差不了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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