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沙啞嗓子的道:“老老實實的快些交待,不然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酒樓。”這三人正是仇萬千、解千裏和莊不平無疑。


    就聽一人哀求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哥,我求求你,你就告訴他們罷,我這店可是祖傳的家業啊。”


    又有一人道:“掌櫃的,燒了就燒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


    莊不平驚訝道:“你……你……你不怕死……死不瞑目?”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們若真敢殺了我,來日自有人找你們算帳。”


    解千裏道:“兩位師弟,反正他不說,要不要現在就殺了他?”


    掌櫃的忙道:“要不得,要不得,要是惹上官司,我一家老小可怎麽活啊?”


    仇萬千和莊不平兩人同時道聲放屁,仇萬千道:“殺了就殺了,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莊不平道:“對,他……他死也……是死……死不瞑目。”


    陶天澈聞言再坐不住了,他一躍而起,幾步竄到樓下,人還在樓梯上,就大喝道:“住手,你們再動他一下試試。”


    南宮破站起身來,道:“上官雲,有人找他金城派的麻煩,你也隨本座下去看看熱鬧。”說著就往樓走去,上官雲也一瘸一拐跟著去了。


    上官雲來到樓下,就見解千裏將先前服侍自己幾人的夥計抓在手中,正用劍抵在其的胸口,旁邊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愁眉苦臉看著仇萬千等人,應是那掌櫃的。從幾人言語來看,這夥計定是金城派之人,喬裝在此隻為與金城三傑接頭而已。


    莊不平奇道:“為……為甚麽不……不敢?”


    解千裏狠道:“我們有甚麽不敢的?”話雖這樣說,他卻動也未動一下。


    仇萬千笑道:“我說上官雲在這,你還敢說謊,想騙我們可沒那麽容易。”


    陶天澈道:“仇萬千,你們找上官雲做甚麽?”


    解千裏哼了一聲,道:“明知故問。”


    莊不平奇道:“甚……甚麽明……明知故問?”


    解千裏笑道:“你叫我一聲大師兄,我就告訴你。”


    莊不平呸了一聲,道:“放屁!我才是大……大師兄。”


    仇萬千也罵了一聲放屁,又對陶天澈道:“我們想找他就要找他,上官雲又不是金城派的人,這不關你的事。”


    陶天澈冷笑道:“上官雲雖非我金城派之人,今日卻是我金城派階下之囚,怎就算得不關我的事?”


    莊不平又問道:“甚……甚麽是階……階下之……之囚?”


    仇萬千並不理會莊不平,他也不信陶天澈之言,說道:“上官雲的武功那麽高,我不信你打得過他。”


    解千裏問道:“上官雲,他說的是真的麽?”


    上官雲道:“是,也不是。”


    解千裏有些惱怒,道:“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上官雲看了看南宮破,道:“我技不如人,敗於他們手下,卻不是金城派階下之囚。”


    莊不平更覺奇怪,道:“那是甚……甚麽意……意思?”


    解千裏不耐煩道:“就是說金城派沒有抓住上官雲。”


    莊不平若有所思般哦了一聲,卻仍是不明所以。


    仇萬千問道:“上官雲,你為甚麽會和金城派的人在一起?”


    上官雲無可奈何地歎道:“抓住我的另有其人。”


    解千裏道:“是誰?”


    陶天澈指了指南宮破,嘿嘿笑道:“這位是天魔教教主南宮破南宮前輩,上官雲今日正是他手中之囚,而南宮前輩是我金城派的貴客,這樣算來,上官雲當然也可算我金城派階下之囚。”


    仇萬千指了指陶天澈,道:“不管上官雲是誰的階下之囚,你都要將他交出來,要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陶天澈笑道:“我們就不交,你又能將我怎樣?”


    解千裏猛的一掌將手中那名扮作夥計的金城派弟子推到丈許外,喝道:“要是不交人,我們就殺了你。”


    酒樓掌櫃見狀駭得連連作揖,哀求道:“各位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啊……”


    莊不平不發一言,前跨一步挺劍就向陶天澈斬來,這一劍不緩不急,勢道卻大得驚人,便是南宮破的武功當世難逢敵手,此時見了也不禁讚歎莊不平的劍法之厲害。


    陶天澈早已防備,莊不平剛一動手,他就往樓梯後急退,一邊還抽出劍來。那扮作夥計的金城派弟子見狀,不用陶天澈招呼,趁機急往酒樓外走去,應是去叫鄭天渡與薜天沐二人去了。


    莊不平緊追兩步,手上不留半分餘勢,一劍下去,將整個樓梯攔腰斬斷不說,還將樓梯旁的牆板斬開一個大洞,看得酒樓掌櫃痛如滴血。莊不平一劍不中,又是一劍橫切,意欲將陶天澈斃於劍下。


    陶天澈知自己絕不是仇萬千三人的敵手,鄭薜二人未到,他不敢與仇萬千三人正麵交鋒。他在樓梯後左躲右閃,手中青鋒絞成劍花,將樓梯扶手削成片片碎屑,以阻莊不平視線,緩一緩敵手的攻勢。


    莊不平無視漫天木屑,手上不偏不斜,仍是規規矩矩的一劍橫切而來,喀啦啦一聲大響,樓梯下整麵牆壁被他一劍斬開,緊跟著那剩著的半截樓梯也轟隆隆倒了下來,整個酒樓中猶如拆房毀屋一般,漫天盡是灰塵泥土。莊不平與陶天澈就在樓梯之下,加之正在打鬥無法避開,兩人都沾了一頭一臉,就如剛從灶膛中爬出來一般。


    酒樓掌櫃眼看家業被毀,呆呆站在一旁欲哭無淚,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陶天澈伸手一抹臉上灰燼,怒道:“莊不平,我不願與你交手,故此忍讓於你,可莫真當我金城派不敢殺你。”


    莊不平一本正經道:“你把上……上官雲交……交給我,我……我就不……不與你打。”


    解千裏不屑地道:“金城派又算得甚麽?我們可不怕你金城派。”


    仇萬千狠道:“你不把上官雲交出來,就莫怪我們以多欺少。”


    莊不平卻不領情,道:“我……我一個人與……與他打就是,不……不要你們幫……幫忙。”話未說完,又是一劍向陶天澈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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