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剛剛大盛過一場的北邙山,再次迎來了一次盛事,魔道十年一度的大會。


    天魔教、戰魔宮、血魔教、白骨門、合歡派、玄陰門、白蓮教、魔焰門、飛仙門、幽冥宗這便是上一屆的魔道十大派。


    十年一次的魔道集會,除了祭祀魔祖之外,更多的還是幾大宗派的角逐,為的便是分出高低,爭奪排名。


    秦凡望向下方人來人了的魔道弟子,心中卻是升起一抹感歎,昔年魔門強勢至極,這十大宗派才有角逐的必要,可惜如今魔道整體式微,他們卻還爭鬥這個排名,當真是自取滅亡。


    作為天魔教的姑爺,秦凡的身份可是名正言順,這等大會之上自然也有了秦凡的一席之地。


    甚至秦凡的身份相比起很多人來還要高出一截,除了少數幾個門派之外,這所謂的十大宗派甚至還有幾個落入二流門派的行列,而無量劍宮每一峰的實力都不下於一個一流勢力,更何況秦凡本身還是煉虛期的高手,在這些人之中足以稱尊。


    人流絡繹不絕,趕著正中午的時候是祭祀的最佳時辰,大部分人都已經齊聚在魔門禁地之中。


    當然能夠進入這裏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至於隨行的弟子,則大部分留在了外麵。


    巨大的廣場上隱隱的聚集了百名高手,站在最前方的無疑是十大宗派的宗主一流,在其身後的無一不是傑出弟子,亦或是一些門中德高望重的長老。


    真可謂是聚集了魔道中的所有精英,隻不過這精英實在是有點不夠看,大部分都是垂垂老矣之人,少部分青年俊才皆是目中無人,透露出一抹高傲。


    對於這種人,秦凡隻能輕輕的搖搖頭。


    不過高手還是有幾個的,就好比秦凡看到的那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滿頭的白發一絲不苟的梳著,長長的垂至腰際,麵色卻紅潤如玉,透露出一抹如同嬰兒般白皙的感覺。


    早就在這之前,秦凡就看過幾大宗派的資料,這老者正是玄陰派的太上長老,也可以說是魔道如今碩果僅存的幾位高手,其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體後期。


    除此之外,幾位宗主差不多都是合體期左右的實力,甚至還有一名是煉虛後期,那便是戰魔宮的宮主,也就是那金無名的師父。


    眾人都已聚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場麵一片凝重之色,時不時的有人回頭望去,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站在禁地之前的厲天滿臉微笑,至於內心是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眼看著時辰偏近正午,秦凡踏前一步,緩緩的道:“諸位同道,祭祀馬上就會舉行,望諸位早作準備!”


    “這小子是什麽人?”


    “聽說是無量劍宮的弟子!”


    “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插手我魔道之事,那厲天是怎麽想的!”


    “我早就說過北邙山這塊聖地就不應該讓天魔教掌控……!”


    秦凡這一出場,似乎點燃了導火索,場中瞬間沸騰起來,隻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叫囂的都是一些弟子,而那些真正的門派長老或者是宗主卻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也沒有阻止的現象。


    厲無邪麵上升起一抹怒色,正欲跨出,卻隻感覺周身一緊,詫異的掃了父親一眼,卻見厲天眸中滿是一片精芒,俗話說父女連心,厲無邪最終退了回去。


    聽著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大,秦凡的眼睛微微眯起,陡然跨前一步,周身的氣勢瞬間如同潮水般散發出去。


    “嗯?”不少人都是當場色變,一些修為弱小的弟子,甚至直接倒退好幾部,這才麵色蒼白的停下,不可思議的望向秦凡。


    “厲兄你這是何意?”就在此時,一道怒喝響起,卻是戰魔宮宮主,他已經失去一個心愛的徒弟,這次帶來的便是二弟子,可惜這個弟子卻沒有金無名的實力,在秦凡氣勢衝擊下頓時噴血,這讓他瞬間忍不住了。


    其餘幾大宗主都是眸中閃過一抹精芒,靜靜的觀望著事態的發展,有人當出頭鳥,他們自然樂得撿便宜。


    厲天卻是微微一笑,跨前一步道:“怎麽?難道道兄有意見?我魔門禁地,本來就隻有傑出弟子才能進入,隻不過是一道氣息壓製就受不了,這等人如何配進入我魔門禁地!”


    “你……!”這戰魔宮宮主也是火爆脾氣,但卻不是傻子,感受著身旁幸災樂禍的眼神,胸中的一股怒氣陡然一轉,平息了下來,這個時候動手反而會讓這群孫子撿便宜,當下冷哼一聲,道:“好,好,好!”連說三聲好,這戰魔宮宮主退回了原位。


    本來還想著有一場龍爭虎鬥的眾人,見此情形都是不自覺的歎息一聲,心中卻是暗道古怪,這家夥一向沒什麽腦子,這次怎麽學從聰明了。


    他們哪裏知道,金無名是戰魔宮唯一的希望,戰魔之體百年難得一遇,從這件事情上,戰魔宮宮主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教訓。


    眼見如此,厲天嘴角的笑意更勝。


    秦凡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名玄陰門的太上長老一眼,轉身回到了遠處,從頭至尾這位老者都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在最後一刻,卻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諸位吉時已到,祭祀大禮正式開始!”眼看著正午已至,厲天緩緩的轉身,正欲打開大門,陡然一聲厲嘯傳來,聲震八方。


    “哈哈,想來本尊千年未曾出山倒是差點忘了這魔門的禁地!”說話之時此人還在千裏之外,但僅僅是瞬間的功夫,便落在了眾人之前。


    一身血色長袍,如同剛剛在血水中浸泡過一般,滿頭的青絲隱隱的放射出灰褐色,一雙三角眼,不斷的閃爍著寒芒,裸露在外的手臂如同枯枝一般,活脫脫的就是從棺材裏麵爬出來的僵屍。


    周身上下袍子翻卷,如同深處血色巨浪中一般,一股血腥的氣勢噴薄而出,周圍的人都是不自覺的退後幾步,麵色才稍好。


    “邪血老人!”秦凡的眼睛緩緩眯起,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對那抹氣息秦凡卻熟悉無比,第一次出道的時候,就是滅掉這邪血老人的一道血仆,秦凡可是記憶猶新。


    這老魔周身散發著一股淩烈的氣勢,讓人有種生在血海中的感覺,就連秦凡都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邪血老祖!”厲天上前一步,麵上微笑之意不減,輕輕的拱了拱手道:“數次魔門大會都未見老祖身形,當真是我魔道一脈之損失!”


    “勞煩掛念了!”邪血老人三角眼一番,發出一陣令人發寒的笑聲。


    千年前邪血老人殺人無數,引致了正魔兩道的追殺,要不是最後有著邪宗收留,早已被聯手滅掉,他心中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這些在座的人,雖然沒有正麵參與,但是出賣他的事情可沒有少做。


    不少人在邪血老人的眼神下,都是不自覺的避了開去,隻有玄陰門的那位太上長老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


    “太陰子!”邪血老人都是咧嘴一笑,眸中閃過一抹血紅。


    “邪血老人!”那麻衣老者輕輕的笑了笑,看上去倒是一派正氣,就連笑容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太陰子正是他的名號。


    “嗯!”就在此時,太陰子麵上一白,望向邪血老人的麵上露出一抹恐懼,“你……你突破了!”


    “嘩!”場中瞬間一片混亂,雖然太陰子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大家卻能聽懂這是什麽意思。


    邪血老人嘿嘿一笑,陰森森的道:“僥幸踏出了那一步!”


    太陰子麵色瞬間大變,低頭垂目不再言語。


    “嘿嘿!”邪血老人詭異的一笑,轉而望向了前方的厲天。


    “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厲天抬頭掃了掃天空,向著身旁的秦凡略一點頭。


    秦凡當即一拱手,這才轉身麵向禁地大門,手中印決一掐,一抹玄黑色的真元瞬間向著大門電射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卻是眉頭一皺,“真魔之氣,而且看情形還是很高級的真魔之氣!”


    在黑光射到大門之上的時候,陡然一個巨大暗淡黑洞將之吞噬,緊接著一道琉璃色的光芒閃過,整個大門嘩然一聲打開。


    “嗯!”就在此時,邪血老人的眉頭陡然一皺,疑惑的望向大門,之前打開禁地他也見過不少,但是這次為什麽這麽怪?


    “那是什麽?”就在此時,一道驚呼聲響起,隻見十二道巨大的石柱似乎在瞬間活了過來,一道道光芒不斷的流轉,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抹濃重的威壓降臨,那十二道石柱似乎在不斷地蛻變。


    “厲天,你做什麽?”一聲怒吼,邪血老人轉頭望向禁地,卻是一陣傻眼,哪裏還有什麽厲天,不僅厲天,就連赤炎厲無邪,還有秦凡都不見了身形,這下子不需要說什麽,邪血老人也明白了。


    陡然身形一閃,化作一抹血芒瞬間衝天而起,然而隨意一道黑芒就將之追上!隱隱的還有一道星芒閃爍。


    這下子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正欲飛天而起,陡然十二道石柱之上射出一抹強烈的光芒,一道巨大的結界瞬間成型。


    不少人撞在其上,發出“嘭!”一聲巨響,身形瞬間倒飛而回。


    正欲再次向上,陡然天地一變,已經不再是剛剛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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