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從十歲起,夏侯舉便隨父入軍,大將軍教夏侯舉習武,兵法。


    夏侯舉資質不差,堪比當年大將軍。


    十一歲。


    夏侯舉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手快速結成各種手印,他猛然一發力,身下石頭‘嘭’的一聲碎裂,然後,他卻任停留在空中一會才落到地上。


    “不錯,僅僅一年,便已經將《混元決》修煉到這等地步,快趕上為父當年了。”


    夏侯舉不理會他,雖然這一年來,大將軍教了夏侯舉很多東西,他的功夫也有了很大長進,但是,卻絲毫不讓他染指關於江湖的一切東西。


    比如,有一次,夏侯舉在營帳中翻閱各門派的人傑資料,卻被夏侯舉一掌震碎,遞給他一本《大興官吏論》,說:“你現在,隻允許好好練功,了解大興目前的局勢,而不是關注江湖門派的紛爭,若我再看到你翻閱各門派資料,虎骨鞭伺候。”


    這一年以來,雖然夏侯舉武功大漲,卻也惹得不少麻煩,每一次,都遭到大將軍虎骨鞭的鞭打,這對於夏侯舉來說,居然成了家常便飯。


    夏侯舉十分不解,曾經大將軍夏侯褚也是一代大俠,仗劍江湖,昆侖派蓋老先生的得意門生,與一代劍囚林之南大戰三天三夜於皇靈城外。


    曾經如此輝煌的一個江湖中人,為何不讓子嗣步入江湖?


    又是年關,夏侯舉已經一年沒有見到母親了,他望著被白雪覆蓋的天武關,道:“白雪紛紛,願世人皆處故裏。”


    “舉兒,準備準備,今年你隨我入京。”大將軍說。


    “孩兒尚不足年,何以入京朝拜?”各地州府令,駐守將軍,每是年關,便要親自回京(皇靈城)朝拜,與皇帝商討今年各地之事。


    而這些州府令,駐守將軍若要帶子嗣一起入京朝拜,子嗣需過16。


    “你隻需隨我入京增長見識,又不入宮朝拜。”


    次日清晨。


    南境天武關,走出一隊人馬。人人身披鎧甲,最為顯眼的,便是一著白色虎鎧,持著十六尺長槍的稚嫩少年。


    大將軍為首,夏侯舉其次。


    此隊人馬,有三十人,算上夏侯舉與大將軍,也就是三十二人。


    雖然人數不多,卻都是軍中高手,個個可以以一當十,其中也有幾個武林人士,皆是大將軍曾經的朋友,來投奔大將軍的。


    “父親,從南境入京,路途遙遠,最快也一月之久,而現在還有兩個月才到年關,孩兒想途徑昆侖山時,去見識一下江湖第一大派。”


    大將軍默認地點了點頭。


    經過南軍城的時候,夏侯舉去見了一次母親(南境大將軍府位於南軍城中)。簡單地告別了一下便離開了…


    夏侯舉明白,此次入京,大將軍是想讓自己在人群中亮相,讓各個地方府令與皇靈城中的達官貴人認識一下他。


    昆侖派,以有五百多年的曆史,曆史比大興王朝還悠久,他能夠屹立於江湖中而不倒,自然也有自己的根基。


    以前,夏侯舉聽母親說過,昆侖派之所以能夠成為江湖第一大派,便是依靠著《混沌功》和《混沌劍法》。


    不日,夏侯舉等人來到了昆侖山腳。昆侖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因為偌大的昆侖山四周,圍著一個寬幾百米的湖泊,圍繞著昆侖山,很多人都說這是河神在保佑昆侖山。


    想要進入昆侖山,隻有一座長橋,橋為石橋,也不知是何人所建,氣勢磅礴,屹立於寬幾百米的湖麵上,若是從遠處望去,昆侖山像是一座遠離塵世的小島,而這座大橋,就如天橋一般。


    “此橋名為忘橋,昔日劍聖吳道足,便是在此與魔道第一高手江邪在此決鬥,那一戰,吳道足僅差一招,落敗於江邪,從此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實在是可惜可惜。”夏侯舉閉上眼睛,似乎能夠想象得到兩大高手在這座‘忘橋’上決鬥的場景。


    大將軍不悅,瞪了一眼夏侯舉,說:“你懂什麽,走,隨我入山。”


    夏侯舉思索一下,就明白了,吳道足與父親一樣,都是蓋老先生的得意門徒,隻不過吳道足比父親足足大了二十歲,兩個時代的人,可是怎麽說都是父親的師兄,直接點出魔道中人打敗了他的師兄,大將軍自然不悅。


    “太好麵子!”夏侯舉對父親隻有這樣一句概括,一年前就因為講師南中子說蓋老先生不如林之南,被撤離府。其實大將軍隻是不希望別人詆毀和貶低自己尊敬的人。


    昆侖山很大,而在山中,隱隱約約看得見一些房子的屋頂,空中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


    “師兄,你回來也不提前捎來書信,讓師弟也好好準備一番,好迎接師兄。”


    入山,便有一著青衣,發垂於後背的一男子迎來。


    此人,是大將軍的師弟——蓋風。如今也是昆侖派的第三高手。


    “四師弟不必客氣,我隻是途徑這裏,來看望一下老先生罷了,不過也要小住一二日,還請四師弟準備臥房。”大將軍一反常態,這是夏侯舉見過最為隨和的父親,難道天底下所有的父親對待自己的兒子,都是以嚴厲的一麵來教育嗎?


    蓋風一笑,手中扇子扇了扇,說:“師父已經命我準備臥房,就在鶴山中,師兄隨我來。”


    鶴山為昆侖山主峰,三麵環涯,維有一麵,可通往山頂,崖壁中築有樓房洞府,北麵和南麵住的是昆侖派的一等子弟,西麵則是留給客人居住。


    從山腳望去,鶴山就是一層一層的樓房,而東麵,也是一條直達山頂的‘天梯’,‘天梯’中有著路口分向兩邊,通往南、北、西三麵。


    “這山頂,莫非是武林高手榜的榜單所在之處?”


    “小孩子問那麽多幹嘛,記住,一會乖乖在房間裏待著,等我辦完事情,便啟程前往皇靈京都。”


    鶴山的建築,何其宏偉,不曉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若是用如今的眼光去看待,就是埃及《金字塔》一般的存在啊。


    在鶴山中望下去,又何止一覽眾山小,這就真的是應了那喝詞——望眼江湖。


    “若不好好遊曆這江湖一番,豈不枉我這一生?!”


    “好好好,我兒說什麽便是什麽…”


    從此,夏侯舉便向往江湖,夢想著有一天仗劍去江湖,封頂第一高手。


    而大將軍日日操練士兵,無暇顧及夏侯舉,他便深受母親的影響,他從母親那裏,基本上知道了江湖上發生的所有事情,當然,有些誇大了,不過在夏侯舉眼中,母親便是江湖。


    如今已有十歲,跟著母親,夏侯舉學會識百草。雲藍乃是藥神穀穀主之女,曾經在江湖中也有飛仙神醫的稱號。而夏侯舉跟著母親,也算是成了一名小聖醫。


    在夏侯舉眼中,這是為了以後步入江湖做準備。


    這一日,大將軍在栽種著花草的院落中擺弄花草,年剛十歲的兒子便匆匆跑來。


    “父親,我想取字!”


    大將軍笑了笑,道:“好端端的為何想起取字了?”


    “因為舉字雖好,但若置身江湖,此名不夠響亮,不知情者,還以為孩兒是將軍呢。”


    大將軍臉色卻變了,不過還是問道:“那舉兒想取何字?”


    “子逍,父親覺得如何?”


    “為何?”


    雖隻有十歲,但是夏侯舉卻已讀過不少書,他道:“孩兒昨日在讀昆侖派蓋老先生的《逍遙論》,此書講述的是蓋老先生從拜師,入江湖曆練,從而成為一代大師的故事,書中有言:吾身江湖,意卻遠方,子雖往來,勝不過一身逍遙。”


    大將軍臉色更是有些難看,說:“我雖然在江湖之中,心思卻都在遠方……”


    還不待大將軍說完,夏侯舉便接道:“很多人都敬仰我,與我往來,可我卻比不過一生逍遙自在的林之南。”


    “放肆!誰教你的?!”大將軍一把奪過夏侯舉手中的《逍遙論》。


    見父親如此憤怒,夏侯舉卻不知為何,他問:“難道孩兒說錯?”


    “蓋老先生何曾比不上那劍囚?誰告訴你的?”大將軍質問。


    “府中講師與母親都是這麽說的…”夏侯舉完全不懼這位父親大人。


    “還會推卸責任了啊,好,那今日,我便動用家法,讓你長長記性!”大將軍提著夏侯舉,便來到了大堂,說罷,命人取來虎骨鞭。


    雲藍聽聞此事,立馬來到了大堂,隨後府中講師和幾位府中將軍也來了。


    隻見夏侯舉雙腿跪在大堂中,赤裸上身,而大將軍則手持虎骨鞭。


    “老爺,你這是幹什麽?舉兒犯了何錯,以至於動用虎骨鞭?”雲藍上前便要扶起夏侯舉。


    大將軍卻投來一道曆目,道:“我讓他跟著你學醫,學大理。可你都教了他什麽,你請來的講師又教了什麽?”


    府中講師其名南中子,他聽大將軍如此說他,便是不服,說:“大將軍,本座自認為沒有教壞令郎,而且飛仙神醫也是悉心教育,何曾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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