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永晉城又重新熱鬧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楚國的使團入住在赤虎軍的軍營中的時候,永晉城就已經開始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這是一座經曆了一年的戰火洗禮的城市,或許是劫後餘生的想法讓這座城的百姓更加的珍惜往後的每一天。


    雖已天黑,但護城河旁依舊能看到百姓與赤虎軍士在修築工事,鞏固城防,雖然雙方已經停戰,但自冼方邯來到了這裏,就下了一道死命令。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防護性。


    李少知清楚這是冼方邯在北方極寒之地時就實行的了,比起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楚軍,生活在北方的那些蠻人可不會這麽講究。


    他們仿佛依舊保持著遠古的獸性,每一個戰士都擁有著以一敵二的本領,單兵尋找能力放眼整個神州,李少知認為還真沒有哪個國度的軍士能匹敵。


    也正是因為北蠻人的存在,才造就了這支赤虎軍,也才守住了永晉城,守住長澤江。


    李少知獨自一人前往一座酒樓,無論在哪裏,這種地方總是打聽消息的最佳場所之一,也是各方勢力的暗線所在地點之一。


    一進到酒樓中,李少知就瘋狂的打聽著永晉城,例如冼將軍、城防如何、城裏有多少赤虎軍等一係列相當絕密的消息。


    這種消息別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呀,緊接著他又換下一家,再下一家,不出半個時辰,半個永晉城都知道了有人在瘋狂打探這些絕密消息。


    當然,赤虎軍的情報自然是最快的,但是他們認識李少知,知道他是將軍的親衛,但也如實匯報給了冼方邯。


    “這小子要幹嘛?”


    永晉這些天來,進來的勢力可不少,這樣的動作當然引起了各方勢力的稍微關注,但也不過是微微一笑,就此帶過,畢竟很多人都清楚,沒有這樣打探消息的,如果有,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誘餌,放在明麵上的誘餌。


    別的勢力不在乎,可是楚國使團可不能不在乎啊,如今這永晉城中,除了楚國使團,誰還會這麽關心這些絕密?


    李少知獨自一人躲入昏暗的小巷子裏,輕輕抿嘴一笑,他的計劃算是成功了一半。


    楚國使團的人沒有見過李少知,當然不清楚這名少年就是冼方邯身邊的親衛,畢竟接待時李少知穿的是全套虎甲,臉也虎盔遮住,自然認不得。


    但那把唐刀很顯眼。


    “是你,你是冼方邯身邊的親衛?”


    就在李少知躲入小巷子裏時,就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跟著,看著眼熟,貌似是那個什麽禮部尚書的馬夫。


    區區一個馬夫,內力卻相當渾厚,想必也是一位高手。


    “不錯,是我。”


    李少知出刀快準狠,不留餘地,全力出擊,這是一名軍士的基本素養,在戰場上慢了一步,猶豫一秒,都有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好快。”馬夫一驚,沒想到這少年的武功卻是如此高強,不在自己之下。


    此刻他隻想逃,他很清楚,不走必死無疑,腳下發力猛的一下樣後一退,但衣角卻被刀風給劈開了。


    李少知絲毫不給他停息的時間,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幾乎一瞬間就到了馬夫的麵前,一刀劈出,馬夫下意識的拔劍一擋!


    殘影?!


    刺骨的痛,他的右臂被斬斷了,他本能的想痛苦的慘叫一聲,但那把唐刀已經刺穿他的胸膛,他沒能叫出來。


    死了……


    李少知也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出其不意,要不然他還真沒把握殺了他。


    “怎麽樣啊,閣下看夠沒啊?”李少知衝著黑夜裏問……


    不曾想居然真的有人應了他:“小小年紀,手段如此殘忍,殺人如麻,不簡單啊。”


    聲音有些沙啞,卻很渾厚。


    李少知噗呲一笑道:“得錦衣衛如此評價,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黑夜裏的人影漸漸浮現了出來,果不其然!皇帝陛下的直屬錦衣衛。李少知猜的沒錯,太後與大將軍的人都來了,陛下的錦衣衛肯定早已遍布永晉城。


    “你怎知我會是錦衣衛?”那人是名中年男子,留著一個八字胡,一張國字臉,說實話,李少知不明白這貨為什麽會留八字胡,很明顯一點都不配他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


    李少知用著戲謔的表情看著這個表麵上很正直的錦衣衛大叔,錦衣衛辦案,向來雷厲風行,並且直屬皇帝一人,皇權特許,並擁有監察百官之權,整個鄞國建國百年來,無論是誰,對錦衣衛都會有些許害怕。


    但李少知不怕,錦衣衛又如何?論殺人,他們殺的或許還沒自己多,論生死,錦衣衛能比得過百戰的邊軍?


    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實力上,李少知確實沒什麽可怕的。


    “這個問題有點繞,我怕說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出現了,那就說說正事吧。”李少知將唐刀插入修直的刀鞘中後,繼續說道:“我要見你們的負責人。”


    “這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更何況你是冼將軍身邊的虎甲親衛。”錦衣衛遍布天下,情報堪比江南淩雲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能知道李少知的身份,一點也不奇怪。


    李少知做出十分無奈的表情,所幸坐在地上,兩腿一攤,“不見也行,要麽明天就你出戰楚國使團的那位高手,要麽就現在殺了我,哎呀,可憐我年紀輕輕,就要死在這裏了。”


    國字臉的錦衣衛也有些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他一向奉命辦事,但事關鄞國的麵子……


    “我將事情告訴與上頭,你回去吧,屍體自己處理。”國字臉的錦衣衛說罷又走向黑夜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李少知望著那斷了一條胳膊的馬夫,切了一聲就向軍營走去了,收屍這種事情,那當然是將軍自己處理,軍營的收屍隊那麽多人呢。


    次日清晨。


    雙方比武的場地由鄞國安排,冼方邯聽取李少知的意見,在城中最大的場地簡單的搭了一個武台。


    這一天,這裏圍觀了許多百姓,他們對待楚國的使團,那是相當的愛護有加啊,蘿卜青菜,雞蛋黃瓜那是應有盡有。


    雙方分別選出五人,采用占擂台的方式,最終站在武台上的人勝出。


    赤虎軍這邊,除了冼方邯,實力最強的莫過於身邊的虎甲親衛。


    由於對方也未穿戴護具,所以冼方邯的虎甲親衛自然也就沒有穿那一整套防護極好的虎甲虎盔,五人都穿著深紅色的常服。


    而楚國使團那邊,五人都穿著青衣,手持長劍,據情報,這幫人來自劍閣。


    劍閣可了不得,劍閣乃是天下第一劍派,天下四位劍聖,兩位出自劍閣,當然,如今的劍閣乃是楚國一派的,在戰場上,實力強大的劍閣弟子,確實是鄞軍的最大威脅。


    第一個上場的是李少知。


    看到如此年輕的少年上台,那五名青衣男子都相視一笑,站在最右邊的那名青衣男子一個箭步到了台上,看著李少知說道:


    “小子,斷奶了嗎就上台?”


    李少知沒說話,隻是抱著他那把唐刀靜靜的看著他,那眼神讓這名上台的青衣男子打了個寒顫,殺氣!!


    他曾經被刺客追殺過,但那種殺氣,相比於此刻的感覺,真的是九牛一毛,這少年不簡單!!


    “你**說誰呢?你才沒斷奶呢,你全家都沒斷奶。”


    “就是就是,小小楚狗如此張狂。”


    “年輕,那是因為我們大鄞氣血旺盛,年紀輕輕就能打敗你們這些楚狗!”


    “…………”


    下麵罵聲一片,使得上台的男子有些氣憤,他沒想到少年沒還嘴,這些百姓卻是‘出口成章’。


    李少知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麽笑,一會讓你哭著叫爺爺!”他出手了,劍風很重,威力很強,這是劍閣九劍中的重劍!


    很多人都覺得李少知完了。


    九劍中,重劍排在第三,有七重,而他使的重劍,乃五重重劍!


    但萬萬沒想到,李少知輕輕一躲就躲了過去,刀都沒拔。


    刀鞘重重的打在了那人的臉上,腳上動作也絲毫沒有慢,一腳題在那人的小腹上,整個人被踢下武台,口吐鮮血。


    “好!”


    “幹得漂亮,赤虎軍威武!”


    “對,就是這樣,打死這幫楚狗!”


    百姓們聲聲附和。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其餘四位劍閣弟子都皺著眉頭,望著那名台上的紅衣少年,快準狠!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沒有起勢,沒有觀賞性,但……很致命。


    沒有人懷疑,剛才如果那名少年出刀,那人必死無疑!


    接下來上場的人是武功和之前那人差不多的高手,使的是九劍中的快劍,已快製快,但他一上來就被李少知的殺氣給鎮住了,手裏的劍險些握不住。


    毫無疑問,他敗了。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被送到劍閣學劍的公子哥,怎麽能比得過從小出生入死的邊軍?


    第三人的內力很明顯比之前的兩個人強些,他是楚國使團中武功僅次於那位關門弟子的人,名為楊遇林,據說是楚國某位大臣的兒子。


    他使的是九劍中的飛劍。


    這是極其罕見的,飛劍在九劍中排名第一,特定的心法,才能練成飛劍,猶如異能控物一般,十分了得。


    李少知拔刀了,迅速衝到楊遇林的麵前,楊遇林一驚,因為他還沒來得及禦劍,李少知就衝到了他麵前。


    他極速後退,一路退到武台邊,李少知淩空飛起,眼看著那把筆直的唐刀就要斬在楊遇林的麵門。


    楊遇林嘴角微微上揚。


    “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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