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沉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旁邊的桌子腿就想要幹趴眼前這個得意的公子哥。


    其中一名五品武師出手更為迅速,手中利劍已經抵在石沉的喉嚨處。


    “賤民,這位是長安城韓仙師的公子,也是你這種人可以得罪的?識相的就趕緊給我離開?”


    石沉抓緊桌腿的手緩緩鬆開,目光卻始終盯著那位姓韓的公子哥。


    正當韓公子洋洋得意之時,一道罡氣瞬間擊中那名武師的身體,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石沉心中一喜,果然,一回頭就看到秦楷帶著兩名兵卒站在東窗雨歇的門口。


    秦楷冷冷地對石沉說道:“違反軍紀,私自帶隊離營來這裏花天酒地,石將軍,你可知罪?”


    石沉臉色微微一暗,“末將知罪。”


    秦楷又道:“你不僅私自帶著軍隊離營,而且還與民發生衝突,這罪過可不小。”


    “當然,這些還都是小事,關鍵你還打輸了,這就很丟我們軍伍的臉啊。”


    石沉一臉慚愧。


    韓公子的另一名武師侍從拔劍道:“又來一個賤民,怎滴?還想要動手?莫不是覺得我手上的寶劍不夠鋒利?”


    秦楷遞過去一個飄忽的眼神,在韓公子的眼中那就是挑釁。


    韓公子示意剩下的一名五品侍從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家夥。


    可看到自家弟兄此刻還昏迷不醒,他著實沒了信心。


    “小子,這位可是長安城韓仙師的公子,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別沒事找事。”


    秦楷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擦,“哦?韓仙師?是那位以強大道術入主皇城,地位與欽天監持平甚至更甚的那位韓仙師嗎?”


    長安城裏頭確實有一位名氣不俗,效命皇家的韓姓道人,被外人稱之為韓仙師。


    在長安的時候,秦楷也常常聽到此人的名頭,不過那個時候,秦楷還並不知道,此人,也是源頭之一。


    太後與小皇帝是如何得知斬龍、續龍之事?


    秦楷原以為是欽天監裏頭那幫沽名釣譽的家夥,如今看來,此人才是幕後推手之一。


    萬象樓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隻是不想讓秦楷知道而已。


    如今秦楷選擇了走江湖這條路,那麽萬象樓便將所有利於秦楷與朝廷為敵的消息都交給了秦楷。


    這就是萬象樓的高明之處,明明就是要利用人,可每一步,都是入局人的自願之舉。


    秦楷得知了潼關、離淵的幕後真相,又得知了幕後之人,他便不會袖手旁觀。


    韓公子昂著頭顱,“既然聽過父親的名諱,那你就當知道父親在長安城的地位,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今天你們給我跪下磕頭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秦楷笑著問道:“韓公子可知道現在的宛州城,在打仗?”


    說到這裏韓公子就來氣,原本打算來江南好好遊玩,體驗江南的水靈美人兒。


    誰知剛到宛州下了船沒多久,江南這安穩地界居然打仗了。


    這一打就是一個月啊,韓公子可謂是苦不堪言,好在東窗雨歇這個地方還賣一點他爹的麵子。


    本來韓公子沒有那麽大火氣的,誰讓這幫臭當兵的不識好歹,跟他搶女人?


    整個宛州城,不管是死去的經略使太史義,還是暫領江南事物的楚倦。


    韓公子相信,沒有一個人敢去得罪他的父親。


    當今之天下,唯有太後一言九鼎!


    而他的父親,乃是太後跟前第一大紅人。


    聽說江南雲州那邊的東西已經成功送往了長安,如此以來,他父親的地位更是會節節高升!


    可與帝師地位相當。


    所以韓公子才敢這麽肆無忌憚,欺辱軍伍的人。


    韓公子:“打仗怎麽了?和我有關係?”


    秦楷:“原來韓公子也知道宛州在打仗啊?大唐男兒,當頂天立地,而今國賊亂民,爾等不奮起反抗,卻在此處夜夜笙歌,豬狗不如這種詞也就隻能形容在你們的身上了。”


    “戰事吃緊,軍人浴血奮戰,死了多少人在這座城裏頭了。不過我跟你們說這些沒用,一幫沒心的瞎子。”


    “來人!!給我把這個地方給我封了,所有東西充公,明天布告全城!”


    聽到這個命令,管事老鴇連忙跑到秦楷跟前,塞給秦楷一疊銀票,“這位軍爺,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小店這一回?小店這就歇業,再不接客,查封的事情……”


    秦楷明目張膽的把銀票掏到跟前查看,“三座折衝府一營城門軍,一萬六千餘人,你可知道他們的屍體,已經可以堆成了幾座小山?”


    “美人帳下猶歌舞……果然啊,在哪都有你們這幫子人。”


    秦楷突然對著身後兩個兵卒大聲喊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找人來,查封此地?”


    韓公子瞪著秦楷:“好大的官威啊,今天我韓由就站在這裏,我看誰敢查封東窗雨歇!”


    老鴇依舊如機器一般陪著笑臉,“軍爺,您可能不知道,我東窗雨歇啊,在大唐也算頭一份,尤其是長安……”


    說到最後尤其是長安的時候,老鴇還微微用力捏了捏秦楷的手臂。


    秦楷根本不理會老鴇的暗示,徑直走到韓由的麵前。


    韓由身旁那名武師已經被秦楷釋放出來的氣勢給鎮壓住,不敢動彈。


    秦楷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把韓由扇飛,整張右臉的牙齒都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模樣淒慘。


    老鴇還想說話,可卻又被咽了回去。


    秦楷的力道控製的很好,懵逼不傷腦,所以韓由並沒有昏過去。


    韓由依舊沒有求饒,“賤民,就算你敢得罪我爹,可東窗雨歇的背後是皇城柱,你敢動?!”


    秦楷揪住韓由的衣領將其提起,“選個死法?”


    韓由一驚,“你敢殺我?”


    秦楷目不斜視,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雜碎,封樓!”


    附近巡邏的軍卒已經被叫了過來,在秦楷的命令下衝進樓中,開始大肆搜刮東窗雨歇的財務。


    在東窗雨歇中尋歡作樂的人都被押到了大堂中央。


    在這其中,秦楷還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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