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姓楚的,倒確實是個麻煩。”餘得失有些惆悵了起來。


    青發老人說道:“吾有一計,可讓楚鑲涼這廝死。”


    餘得失:“說來聽聽。”


    青發老人:“楚鑲涼的義女楚聽白被官府給抓了…………”


    …………………


    宛州所屬中州之一的業州,業州城裏頭,有一家客棧,在城中的明麵生意並不是特別好。


    可依舊在業州城屹立不倒,也算是一家曆史悠久的客棧。


    人盡皆知的事情是,這家客棧,名為俸雨,實名天下。


    天下樓業州分舵。


    與其他分舵不同,這家沒沿用天下樓這三個引人注目的名字。


    今夜俸雨客棧起了大火,大火之勢持久不滅。


    大火燒了足足三天,能這麽久沒有滅掉的火,被百姓們稱之為妖火。


    此乃天下樓得罪了什麽妖人,亦或者妖獸,方才遭了報複。


    畢竟天下樓攝取天下信息歸於己處,得罪人很正常。


    唯有俸雨客棧當家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夜一位人族強者,闖入客棧,殺他仆從,縱火燒其客棧。


    更是放話約戰,挑釁天下樓!


    俸雨客棧的當家人路鳴連夜飛書宛州請援。


    此刻路鳴就在業州城外,等待宛州來的援兵。


    有一單騎從宛州方向而來,那人年過五旬,卻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見此人單騎而來,路鳴嚇壞了,趕忙翻身下馬,往前走了幾個踉蹌來到其麵前。


    “業州掌事路鳴,見過白長老。這件事情還驚動了白長老,是下屬無能,還請白長老原諒下屬的過失。”


    天下樓宛州掌事白啟目視這群大火下的幸存者:“還有在敢在江南道與我們天下樓為敵,著實是有一定的膽量,我倒是很想會一會,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白啟來之前,路鳴早就已經查明那人下落,畢


    畢竟是天下樓,雖然分舵被燒了,可是消息部門依舊還是健在,那日那人離開之後,路民早早的就派人跟了上去。


    軍隊有軍隊的專業斥候,他們這些靠消息吃飯的人,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精銳‘斥候’。


    夜月衙門有行夜郎官、飛鳥監有飛鳥士、他天下樓自然也有四方師。


    知曉四方事,全憑四方師,四方師的戰鬥能力興許不是最強的,可絕對是跟蹤和探報的一把好手。


    傳聞曾經夜月衙門的行夜郎官被四方師跟蹤都未曾察覺,這個傳言,讓夜月衙門極為震怒。


    至於是否真有此事,唯有內部的人才知道。


    路鳴一行人並沒有進城,而是向山外的一座道觀走去,道觀破敗得很,平日裏都沒有什麽香火。


    沒有香火,自然也就沒錢修繕。


    山裏隻有一個老道士,年過六旬,骨瘦如柴,風吹即倒之感。


    此刻他盤坐在蒲團之上,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女子著黑袍,雙手合十求道,表情虔誠。


    女子將手伸向簽罐,輕輕搖一搖,掉出一簽,女子將簽交給老道士,並問道:“道長,不知我這一卦,是吉是凶?”


    老道長接過卦簽,久久不語。


    女子也不求結果,所以並沒有催促,而是從懷中取出幾張麵額極大的銀票。


    老道長開口說道:“觀外來了許多人,都是來找你的嗎?”


    女子釋然一笑,隨後卻道歉道:“對不起了道長,我那日僅僅是路過此地,覺得觀外那條陵南江的支流風景不錯,是個殺人的好地方,所以就停了下來。”


    老道長將卦簽放回簽盒,而後鄭重地望向女子:“貧道求施主一件事情,還望施主能夠答應。”


    女子點頭說道:“道長放心吧,我不會毀壞了你的道觀的,我與外麵那人不同,我從來不把別人的家給毀壞,不過殺人想來是不可避免的,我盡量不讓血染在您的道觀門口。”


    老道長想開口說些什麽,女子已經出了道觀,站在道觀外麵的台階上,俯視下方數人數馬。


    白啟見到女子出現的那一刻,突然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倒是路鳴懵了,因為那夜火燒分舵的並不是這個女子。


    可四方師的情報明明就是在此啊,四方師的消息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路鳴本想出聲讓這無關女子速速離開,卻被白啟的手攔住胸膛,白啟說道:“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都先回去吧。”


    白啟怕這群心中有著怒火的人不願意離開,於是補充道:“我這是在以長老的命令在命令你們,速速離開此地。”


    路鳴猶豫了片刻,隻得帶人離開。


    離開之時,路鳴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處無風葉起,大戰一觸即發。


    行出數裏地之後,路鳴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對著其中一名手下說道:“速速以我業州掌事印,向主樓稟報此事,不得延誤。”


    那人不解道:“有白長老助陣,再加上我們幾個,難道還需要請主樓支援嗎?這如果傳出去,我們業州分舵的名聲不要了?”


    路鳴厲聲道:“我說了不得延誤,速去!”


    見掌事變臉,手下之人立馬行動了起來,路鳴望著逐漸遠去的人影,“家都讓人家給燒了,還跟我說什麽臉,臉早就已經丟沒了,現在如果白長老還在我們的地盤上出了事,那今後業州也就沒有我們生存的餘地了。”


    “請問諸君,可有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路鳴正氣憤之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詢問聲響起。


    隻見河流靠岸邊有一孤舟,孤舟之上有一個人,臉上戴著一張鬼麵,腰間挎著三把橫刀。


    路鳴對這怪人說道:“沿著河流而下數裏,看到一座道觀,你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在那裏。”


    那個突然出現的怪人向路鳴道了一聲謝,也不用船杆,也不用船槳,孤舟自動,沿江而下。


    剩下的手下又是不解道:“這個人看著就不是個善人,為什麽掌事大人還要告訴他那個女人的下落?萬一他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白長老豈不是就遭了殃?”


    路鳴沒有理會手下的不解,迅速又下達了一道命令,“立馬去州府報官,說此地有四品強者私鬥,毀壞百姓桑田。若官府沒有出動折衝府兵,立馬去除妖司再報案,就說此地有大妖出沒!請立即請四品強者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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