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被打開,白啟雙手負立站在門口,“想了許久,方才終於想起,我曾經在北境的時候,見過有一支邊軍,帶著類似的麵具,你……來自北方?”


    秦楷沒有回頭,不給對方看臉的機會。


    白啟:“你在拒絕露出真容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是在等我嗎?”


    秦楷:“是,也不是。”


    白啟:“曾經那場戰鬥,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了什麽。”


    秦楷:“我說我是個算命先生,算出自己大劫將至,現在準備逆天改命,你信嗎?”


    白啟哈哈大笑起來,開始說道:“其實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確實算是我的心魔,故此我才一直都沒有踏入三品!”


    “世人都說術士窺天,武師修體,可單單修體,那我早就是天下一品了,在你我這個境界都知道,越往上走,其實重要的還是心境二字。”


    “魔教教主孫青,乃是一位三品強者!江湖上都有傳言說,他將會是一位天下二品之一!”


    “於是在滅魔之戰時,朝廷與各大門派,出動了兩位三品十一位四品,數十位五品,方才將其擊殺。”


    “當然,若僅僅如此,此事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心魔,孫青所練的,是禁功九重煉獄,戰諸多強者,使其使出九重功力,走火入魔。”


    “宛如閻王下凡,殺了多數的人,其中一位來自風月山莊的三品更是戰死。”


    “最後和魔教教主孫青站到最後的,隻有四個人,我、劍南節度使楚鑲涼、南宮長流、葛贏。”


    “孫青氣盡,我等慘勝,隻有五品的年輕術士南宮長流,硬生生拔出了孫青最後的武道之氣,分於在場之人。”


    “我得其體魄,南宮長流得其運勢,楚鑲涼得其氣血。”


    “共分魔道中人,這等事情,自然不能讓外人知曉,好在我們當中,有一位劍南節度使,他更改了卷宗。可是……”


    “可是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卻死死的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們三個都算是江湖武人,且多出名門正派,名師大家,自不會對一個小女孩出手。”


    “可楚鑲涼是一位軍伍中人,他殺人不眨眼,隻想著斬草除根。”


    “好在那小女孩被人救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許是孫青的獨女,魔教的聖女。”


    秦楷背對著白啟,“你們都不知道是何人救走了那位魔教聖女嗎?”


    白啟搖了搖頭:“隻知道是一位術士。”


    秦楷:“多謝白長老,近日注意些,畢竟南宮長流……已經出事了。”


    留下這一句話之後,秦楷悄無聲息的又離開了此處天下樓。


    白啟還想問南宮長流出了什麽事情,可秦楷已經離開。


    原本以為說出這件事情,就能解開心結的白啟,反而擔心了起來。


    那個小女孩,真的回來複仇了嗎?


    …………


    秦楷離開天下樓之後,回了家。


    因為秦楷悄然離開,又留下了陣法,所以言若青並未察覺。


    秦楷把土掩扔回了伍萬的房子,大黃貓探出肥肥的腦袋叫住秦楷:


    “雖然我是一隻妖,可我也能聽明白一點你在那個院子裏的自言自語。”


    “你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嗎?所以才忽悠我來保護你的家人?那我可事先聲明,如果真的有我解決不了的危險,我一定會拚上性命修為也會破開你的符籙禁製,然後跑路。”


    秦楷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說實在的,你確實沒有為我賣命的道理。”


    土掩:“你好奇怪啊。”


    秦楷把土掩的腦袋按回了小房子裏,然後回屋睡覺去了。


    秦楷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今天他沒有著急去除妖司找東方滄瀾和許如生繼續查。


    言若青也沒有一大早就去城中店裏忙活,早晨她先是喂了馬、貓、鬆鼠,而後才做飯喂還沒起床的最大懶貓秦楷。


    秦楷醒來之後看到妻子還在,有些疑惑。


    言若青擦了擦有些濕的手,說道:“快點起來洗漱,順便把廚房剩下的菜給端過來。”


    秦楷打著哈欠,洗漱結束之後把廚房裏頭的幾個兩個炒菜端上飯桌,隨後才問出今天言若青為什麽不進城。


    言若青看著正在盛第二碗飯的秦楷,“你很少一覺睡這麽久的,是因為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盛好飯的秦楷愣了愣,然後把飯遞給言若青,“哪有,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嗎?”


    言若青冷笑道:“行,不想說就算了,今天下午我要去見我一個朋友,你如果沒事的話,陪我一起去。”


    秦楷吃著飯,想了想說道:“好的,反正有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言若青踹了秦楷一腳,“我就說有事吧,看來又是和我們相關的事情?”


    秦楷搖了搖頭:“沒有,封建迷信不可信,都是些沒發生的事情而已。”


    言若青沒再追問,默默吃飯。


    兩人全程再無過多言語,有些冷淡,這是少有的情況。


    午飯結束之後,兩人都換上新衣。


    秦楷著黑、言若青著紅,領口處皆繡有一朵小梅花。


    秦楷懸於於左,言若青掛玉在右,秦楷不佩橫刀,三把橫刀都掛在楊柳的身上。


    秦楷牽著馬,言若青騎馬,土掩趴在馬背上,有點兒顛簸。


    兩人居然又十分神奇的沒有對話,兩個人明明沒有吵架,卻似乎陷入了冷戰。


    許久之後秦楷打破這份少有的詭異寧靜:“我是給我自己算了一卦,不是什麽好卦象,可能會牽連到你們。”


    言若青依舊冷笑:“就這事兒?”


    秦楷抬頭望向妻子:“不然呢?”


    “笨蛋東西…!”言若青罵了一句之後繼續說道,“我就從來不信算命這種東西,如果所有的東西都能算出來,並且那麽準確的話,那這個世界就亂了。”


    “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土掩猛然爬起:“誰?誰叫我?”


    秦楷笑了笑:“今天我們要去見誰?”


    言若青沒好氣道:“喲,舍得問了?你再像剛才一樣一直不說話不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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