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星辰一邊掏錢一遍說道:“我又不是不買,你不用把它說的這麽天花亂墜,不就是一個小木簪嘛。”


    老道士溫和一笑:“也不能這麽說不是?人買禮物,總得有個寓意嘛,有些人自己沒想好禮物的寓意,貧道幫他想不是?”


    管星辰拿著桃花木簪,雙手合十拿在手裏,閉上雙目開始許願。


    老道士看著用木簪許願的年輕人,說道:“少年,你若誠心,願望必定實現。”


    管星辰將木簪揣進懷裏,然後向前走去。


    秦楷也看了一眼老道士的攤子,都是一些木頭雕刻的精巧小玩意,老道士拉客道:“公子也來一個?驅鬼避邪,鎮壓邪祟……”


    秦楷頓了一下,看著這個老頭子,就是平平無奇小老頭,可剛才秦楷明明有另外一種感覺啊。


    看著這精神抖擻的小老頭,秦楷拿起一把拇指大小的桃木劍項鏈,問道:“驅鬼避邪,鎮壓邪祟?能鎮壓妖怪嗎?”


    老道士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公子比那少年郎還有眼光,此劍乃道門中的高人親手所刻,真武大殿前求來了道門劍氣,世間任何邪祟,都無法靠近,想來公子說的那妖怪,應該也是可以鎮壓的。”


    秦楷付了錢,將桃木劍項鏈戴在脖子上,然後跟上管星辰的步伐。


    管星辰剛才都沒注意到秦楷停了下來,這會兒才看到秦楷的脖子掛著一把小巧的桃木劍,於是笑道:“楷哥,你信這種東西啊?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高手都是不信這種東西的。”


    秦楷將桃木劍項鏈塞進衣服裏,隻能看見脖子上的線,“圖個心安,幾文錢的東西,你還真指望它有用啊。”


    管星辰好奇的問道:“楷哥,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是幾品修為啊?”


    秦楷說道:“七品。”


    少年萬般不信:“絕對不止七品,我又不是傻子,在陳家村的時候,僅僅一刀,噴射而出的氣機直接將那麽多人震死,這不得五品左右的修為?”


    秦楷反問道:“你知道武師和術士對修為的定義嗎?”


    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這誰不知道啊,武師對品級的劃分,是看其氣機的強弱,依次是九品至一品,術士我就不太懂了,想來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秦楷說道:“其實所謂的品級……嗯~我這麽跟你說吧,就好比麵前有一座山,所有的人都在爬山,這座山有九個平台,每個平台所看到的風景都是不一樣的,而最本質的區別就是,越往高處走,風景越廣。”


    “武師是對己,而術士是窺天。”


    管星辰仿佛一下子被點醒了一般,恍然大悟道:“上山之路,修身、修心,而且每個人走的路還不同,比如有的人走的是陡峭的山崖,有的人走的是平坦的小路。這便是功法武功之分?”


    秦楷:“你這麽理解也不是不行,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武術的盡頭是什麽。”


    少年感慨道:“我不想知道盡頭是什麽,因為我連八品的門檻都摸不到。”


    秦楷問道:“你練的功法是?”


    少年在大街上擺了兩下架子說道:“我叔傳我的,強身功。”


    秦楷搖了搖頭:“這部功法,你練到頭也就和你叔叔一樣,止步八品。”


    少年卻沒有看低這個功法,說道:“我叔叔說了,一個人的強弱,不取決於功法,而取決於體術,當一個人的體術達到了一定境界,任何功法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老管隻說對了一半。”秦楷看著少年郎說道:“所謂體術,便是力量與速度的修行,這其實也是武師的初衷。”


    “而這個修煉力量和速度的過程,其實就是所謂的功法,也就是俗稱的武功,隻是這涉及到了天地之間存在的氣機。”


    “存氣納入丹田,為己所用,這便是修武,而術法,也算武師的一種分支,他們專攻遠程攻擊,很多人喜歡把這類人叫做術士。”


    管星辰不理解,“武師貼身肉搏,術士遠程攻擊,這難道不對嗎?”


    秦楷說道:“也不能說不對,但真正的術士,是窺天,這才是他與武師真正的區別所在。”


    “術士可能是武師,但武師卻不是術士。”


    管星辰翻了個白眼:“那還分什麽武師和術士,不都差不多,都是依靠氣機進行戰鬥。”


    二人說話的功夫,街道上有一隊捕快在狂奔,其中還有一個騎馬的年輕人,身穿正三品官袍。


    京兆尹,諸葛謹言。


    秦楷輕輕撫了撫楊柳的額頭,讓它別跟著躁動,“這大年初一的,京兆尹大人還如此忙碌,當京城的父母官不容易噢。”


    管星辰看著縱馬的人,“原來他就是那個年輕的京兆尹大人啊。”


    諸葛謹言率人停在一家旅店前,其餘人紛紛避讓。


    旅店的老板露出諂媚的笑容從店裏走了出來,“喲,諸葛大人,這大年初一您怎麽還忙呢,這是要?”


    諸葛謹言瘋狂的打著哈欠,一臉的不耐煩,其中一名捕快走上前說道:“京兆尹府辦案,還望老板配合。”


    “配合配合。”店老板非常識趣的走向一邊,心裏有苦說不出。


    誰敢阻攔官府辦案?


    其他人都是看熱鬧的姿態,心裏想著到底是何等的大事,才能在這大年初一驚動京兆尹親自帶隊抓人?


    砰!!


    進屋的捕快從二樓窗戶狠狠地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昏昏欲睡的諸葛謹言瞬間就精神了,“靠,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群王八羔子!給我一起上!”


    諸葛謹言一聲令下,所有捕快紛紛拔出腰後橫刀,眼看著就要一起衝進旅店內,這時旅店內走出了幾個壯漢。


    這些人穿著獸皮衣,留著許多辮子,腰後還別著兩把彎刀。


    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我們是跟隨使團入京的,你們動我們?還想不想要稅貢了?”


    諸葛謹言翻身下馬,來到這個年輕人麵前,諸葛謹言比對方矮了半個頭,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


    “你算個什麽東西?在我大唐還敢這麽囂張,拿下!”


    所有捕快一擁而上。


    諸葛謹言轉身離開戰場。


    今天早上他睡的好好的,大年初一誰上班?


    但不曾想有人對著京兆尹府的鳴冤鼓就是一頓狂敲。


    諸葛謹言罵罵咧咧的起床,然後升了堂,問清了緣由,便氣不打一處來。


    昨夜年三十,這群北蠻人居然闖入民家宅邸,不僅如此,還強暴了這家剛剛嫁過來的兒媳。


    臨了還一刀砍了這家的兒子,兒媳於淩晨上吊自殺。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原本是大年三十的美好日子,卻成了這家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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