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樂僵住,臉上滿是驚愕與羞赧。


    貓耳也因受驚嚇耷拉下來,尾巴緊張地縮了起來。


    君伊洛此時也恢複了點理智,趕緊從空間中拿出抑製劑,一連注射兩隻,麵上的潮紅才快去褪去。


    胡亂穿好衣服,他們才慌亂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什麽也沒看到。


    “你是誰?出來!”


    烏樂扯過太空被將君伊洛整個人裹住,朝著虛空大喊。


    “小夥子不用這麽急躁,若不是你們聲音太大,老嫗也不至於被吵醒。”


    隨著“哢嚓”一聲,刻著特殊符文的石壁緩緩從裏麵打開。


    在微弱的光線下,逐漸顯露麵色蒼白的老雌性。


    隨著她的走動,鎖鏈叮咚叮咚的響,烏樂和君伊洛這才發現她的雙腳被拇指粗的鎖鏈鎖住。


    視線上移,最先入眼的是被紅布綁著的眼睛。


    烏樂和君伊洛再傻也知道他們這是不小心進了別人的地盤。


    原本的警惕化為尷尬。


    “阿婆,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是您的地盤多有冒犯,請見諒!”


    這阿婆給她的感覺很神秘,哪怕是被拷著,周身的氣場依舊強大。


    老雌性沒有反駁她的稱呼,明明被紅布遮住臉卻能精準的捕捉到君伊洛的位置。


    “小雌性,你的發情期可不是靠藥劑就能壓製的,你這個獸夫不太行。”


    停頓了下她繼續開口,聲音沙啞中帶著一起調侃:“需不需要阿婆給你安排一個獸人?”


    君伊洛:“……”


    烏樂聽他說自己不行,氣的整張臉漲紅。


    同時心裏也在打鼓,他真的不能滿足殿下嗎?


    老雌性說著也不管她怎麽回答,對著虛空虛化了幾下。


    “小雌性,你還年輕,不懂這其中的關鍵。這獸人若是連自己伴侶的發情期都壓製不住,那可算不上合格。”


    “你別太過分。”烏樂憋了半天,也才憋出這麽一句。


    老雌性並未看他,而是看向君伊洛,


    “你在海族有一段未了結的姻緣,阿婆幫你把他召喚回來。”


    君伊洛:“………”


    這都不需要征求一下她的意願嘛?


    還有她是怎麽隔著紅布看出她姻緣的?


    烏樂更是臉色更黑了,說他不行就算了,居然還當著他的麵給殿下找雄性?


    君伊洛安撫有些炸毛的烏樂,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這老雌性一看就實力強大,他們不是對手。


    君伊洛跟她掰扯了幾句,就想帶著烏樂離開,卻被阿婆的一句話給定住了。


    “這裏是海族禁地,你們走不掉。”


    兩人自是不信,換好衣服,出了溶洞,一個小時後,再次回來。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君伊洛看著坐在石床上老雌性,壓下心底的思緒,開始跟她瞎扯,想從她口中套話。


    老雌性許是太久沒人傾訴,不一會便被她給套了出來。


    原來這個阿婆是上一任海族巫醫,因海族內部戰爭,被她親手培養的徒弟關押在這裏,至今已有百年之久。


    “我曾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滿心以為她會繼承我的衣缽,繼續為海族的繁榮而努力。”


    老雌性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歲月的滄桑。


    “不知何時權力的欲望在她心中悄然滋生。海族內部的爭鬥愈發激烈,各方勢力都在為了爭奪統治權而明爭暗鬥。


    我的徒弟,在這權力的漩渦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她開始覬覦海族的最高權力,為了達到目的,開始不擇手段。”


    老雌性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悲痛。


    “我所教的東西,最終被用在自己身上,她宣稱我因使用太多預言之術而隕落。”


    君伊洛和烏樂靜靜地聽著,心中滿是感慨。


    他們無法想象,老雌性是如何在這孤獨與痛苦中堅持下來的。


    君伊洛輕聲說道:“阿婆,您一定很痛苦吧。”


    老雌性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百年的時光,足夠讓我看淡一切。如今我隻希望能在這最後的時光裏,安靜地度過。”


    君伊洛看著老雌性,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阿婆,您真的很堅強。”


    老雌性淡然一笑,說道:“這世間的種種,皆是命運的安排。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坦然接受吧。”


    這話似再說她自己,又像是在暗示她。


    君伊洛想了想還是問出口:“阿婆你的眼睛…”


    老雌性抬手摸了摸被紅布遮住的眼睛,“現在應該在她眼睛上。”


    烏樂跟君伊洛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挖了雙眼是怎麽樣的一種體驗?


    君伊洛微微皺眉,說道:“阿婆,既然您是被陷害至此,難道就不想出去報仇嗎?”


    老雌性卻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出不去,百年時光,早已磨平了我的仇恨。”


    君伊洛卻從她顫抖的手中看出了端倪,她應該是有恨的。


    隻不過沒辦法出去,隻能壓製住,逼自己淡忘。


    烏樂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老雌性,心中湧起一絲同情。


    權力和欲望很容易讓人迷失。


    “阿婆,真的沒辦法離開嗎?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老雌性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禁地周圍布滿了強大的禁製,除非有海族王室的血脈之力,否則難以破除。”


    君伊洛和烏樂麵麵相覷,他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嵐因,那條白切黑的綠茶魚。


    君伊洛不喜歡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與烏樂對視一眼,對著老雌性開口:“阿婆我們出去外麵找點吃的!”


    兩人再次出了溶洞。


    此時是白天,哪怕是深海地下,也不是很黑,能看清周圍的景象。


    那微弱的光線從不知名的地方透進來,照亮了這一片小天地。


    他們當然不是真的找吃的,隻是兩人每個方向都試了,就是走不出去,繞來繞去又回到原點。


    就像阿婆所說,這裏被下了禁製,隻能進不能出。


    君伊洛有些沮喪地踢了踢腳下的石頭,“難道我們真的要被困在這裏了嗎?”


    烏樂眉頭緊鎖,思考著對策。


    “殿下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讓君伊洛恐懼的是小七好像跟她斷聯了,怎麽都聯係不上。


    她想跟左淩報平安都做不到,自己再次在他眼前出事,不敢想他此時有多慌亂和自責。


    兩人又試了好幾次依舊無法離開,沒辦法,隻能隨便抓了幾條魚蝦,回了溶洞。


    相比於他們,岸上已經變了天。


    左淩幾人不眠不休的找了好幾天,依舊沒有任何蹤跡,隻能上報主星。


    他們的動靜最終驚動了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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