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的單棟小閣樓,三樓書房內,兩個女人就著幾盤小菜邊吃邊聊,大部分時間都是宋妍在說。


    兩杯靈酒下肚,宋妍的腦袋泛起了迷糊,她把自己與蕭荻的過往一五一十的秦素娓娓道來,包括蕭荻酒後亂性強暴自己,望著宋妍臉上痛苦的表情,秦素也在心裏怒罵蕭荻的沒人性。


    後來,父親的開導,蕭荻的道歉,並為自己啟靈,在蕭荻誘導之下開始雙修,水到渠成之下她心裏被蕭荻牢牢占據,再也容不下別人。


    離開東華大陸後,她隨蕭荻去了巫族,自己一直住在法寶空間裏。法寶空間,秦姐,你知道什麽是法寶空間嗎?就像是一個小世界,有山有水靈氣很足,那個法寶叫陰河鼎,我之前進去過,很陰暗,那次就不同,完全大變樣,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


    他也習慣了不跟我講,那天他總算來了,我萬分欣喜去迎接他,結果卻因為我豢養的一隻妖獸小墨,以前叫小黑,她是一隻黑貂,在我倆調教下化為人形,我收為幹女兒。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懵懂的煉氣妖修,能懂什麽,結果就因為這孩子無意中叫了句“蕭老黑”觸怒了他,立即拂袖而去。


    直到下次見麵,他領我看了一下他的巫族領地,叫聖城。


    那是一個什麽地方,我打個比方,全夏國,稍微大一點的鄉鎮都比那裏強,到處破破爛爛,最關鍵的是靈氣稀薄,完全不能修煉。


    當時他給了我兩個選擇,留下來隻能留在聖城居住,他是巫族大祭司,必須住在神殿裏,而且政務繁忙顧不上我,隻能偶爾抽空去看我,而我則不能進入神殿。


    還有一個選擇是去往天機閣,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天機閣內門弟子,可以在宗門內有自己的洞府,那裏靈氣濃鬱,有助於修行,而且還有他一大票部下,還有他的弟子。我能怎麽辦,隻能選擇去天機閣,現在看來,他早就為我安排好了,所謂的選擇隻是一個托詞。


    也許是夫妻一場,也許是心裏愧疚,他讓師父也收我為弟子,我當時還挺高興,以為自己資質好才被師父他老人家看中,結果到了天機閣時間長了以後才發現像我這種資質的比比皆是,他們都羨慕我運氣好拜入一個化神神君門下,而他們好多還隻是外門弟子天天為做任務賺靈石和各種資源奔波。


    我當時可顧不上這些,就在臨分別那天,他跟那隻狐狸精的奸情敗露,我看得出,是那個狐狸精有意挑釁。


    回到天機閣,清理洞府,安頓下來後,正當我準備下手收拾那個狐狸精時,師父出手了,直接在宗門坊市租下商鋪,美其名是為師父收集靈草靈藥。


    我當時那個恨啊無處發泄,把洞府砸了個稀巴爛。師父說我心性有缺,罰我在後山麵壁思過,一邊又送來了進階元丹的糧資。


    三天後,我迎來了元丹雷劫,差一點就魂飛魄散,連最大的倚仗藍水盾也被劈成碎渣,我從未想過雷劫如此可怕,白荻劍被重創,至今還沒複原,冥火也被天雷克製。


    情急之下,我拿出他送我的法寶,一連被擊毀了兩件法寶後才挨過了雷劫,師父他老人家從始至終一直袖手旁觀,像是知道我有驚無險,又像是對這種元丹雷劫很是看不上。


    事後,師父跟我有一個長談,他抖露出一個更大的消息,蕭荻不日將娶妻,而且是一次性娶兩個,身份來曆都不小,都是巫族長老的女兒。


    嗬嗬,這個時候我才如夢初醒,一切都在這個男人的算計之中,好在他總算有點良心,但凡他有一點壞心,隻須在送我的法寶上做做手腳,我現在就是一堆焦炭,至於師父出不出手相救,我已經不敢想了,這屬於大逆不道。


    這些話我藏在心裏無人可訴,成丹以後知道了蕭荻娶妻消息,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他當麵問清楚。


    可師父一席話讓我從頭到腳涼透,他告訴我,蕭荻如今身份尊崇,而且天機閣與巫族已經結成盟友,任何破壞兩方利益或傷害蕭荻的事都不允許發生。而我,成了重點防備對象,連走出宗門駐地都難,更別談跑去搗亂了。


    我哭天喊地、聲嘶力竭,也沒能換回師父一句安慰,他告訴我,如果想去東華大陸他可以代為安排。


    我同意了,這才有這次的回程之旅,我還記得出了傳送陣後我吐得一塌糊塗,連膽汁都吐光了,真是痛苦啊,想必他當時坐傳送陣也不會好過。


    唉,該說的我都說了,心裏好多了,不瞞你說,我現在都放不下他,你說我是不是很賤?秦姐,你在聽嗎?


    噢,在聽,在聽。有些入迷了,想不到你們之間有這麽多曲折,既然你說了你自己的過往,那我就說說我所認識的蕭荻。


    秦素舉杯輕啜了一口道:我跟蕭荻相識在大學校園,我們是同學,他學的是美術,我的專科是文學,偶然間一次公開課上我們相遇了,剛好坐在一桌,那時的他很青澀,老是偷偷瞄我卻不敢搭訕。


    之後的日子裏,我們相遇得更加頻繁了,我沒太在意,隻當是個普通同學。


    他鼓成勇氣和我說話,我也沒有拒絕,就這樣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很特殊,因為極少人叫荻這名字,我知道荻是蘆葦的一種,生在水邊為蘆,陸地上則為荻,花白色,帶暗紅,根係發達,是一種有害植物。


    秦素笑了起來,繼續道:那是我一生中為數不多最快樂的日子,在以後的公開課時,他會為我占桌子,會因為高年級男生對我言語挑逗而對方打架,雖然最後往往被揍得鼻青臉腫,但也正因為這樣贏得了我的好感。


    半年後,當他舉著一束紅色的玫瑰花向我表白時,我同意了,我們成了彼此的初戀,直到畢業臨近,我驚恐的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把我們都砸暈了,作為大學生,該有的避孕知識還是有的,那時的我們,偷偷在校外租了房子住在一起,想盡享二人世界的甜蜜,誰知道現實狠狠給了我們當頭一棒。


    我們想過去做人流,可蕭荻心疼我的身體,我一直體質纖弱,他怕我傷身,又想保住我肚子裏的孩子。


    沒辦法,蕭荻隻好打電話跟家裏坦白,得知自己的乖兒子在學校裏不僅背著他們老倆口交了女朋友,而且還搞大了對方的肚子,蕭荻的母親當時就氣暈了過去。


    好在他的父親,我的公公比較開明,他告訴我們可以先結婚把孩子生下來,一切問題以後再說。


    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是多麽感激他老人家,他不僅保住了我的顏麵,還保住了我們的孩子。


    可惜天不假年,好人不一定好報,蕭荻的爸爸是大學教授,在金石文玩上是名家權威,我們結婚不久,他老人家突然就中風了,臥床不起,婆婆幾乎是衣不解帶的侍候,各個醫院來回跑還是沒保住,我現在還記得他老人家臨終前望著我臨產的肚子,我知道他是想在臨死前看看自己的孫子。


    這個願望終究沒有實現,他老人家終究還是走了,走得很安詳,醫生說是大麵積腦梗,婆婆半夜睡著了,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公公走後,婆婆也垮了,她老是一個勁的自責,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公公的離去。


    僅僅半年後,我女兒出生沒多久,婆婆也去了,她幾乎不吃不喝,誰也不認識,隻是口中喃喃念著公公的名字。這半年多她隻是靠掛點滴維持生命,直至終結。


    這一對老人,相濡以沫,感情極深,也是由校園情侶結為夫妻,直至走盡餘生。


    我非常羨慕這對老人,以為自己和蕭荻也會相攜走過一生,可我不知道的是人與人是不同的。


    自二老走後,本來頗為富庶的一家因為醫治喪葬差不多傾盡所有。


    蕭荻沒有他爸爸的天賦偏又喜歡古玩字畫,在繼承了古玩店後不僅沒賺到錢,反而是因為新手屢屢打眼賠了不少,我們之間爭吵漸起,我因為孩子小隻能做全職媽媽,家裏沒一分錢進項還屢屢虧錢,這日子還怎麽過?


    後來他不知怎麽迷上了炒股,在敗光了最後一點家當後把房子也抵押了。


    當法院的傳票送來說是要收走房子時,我對這個男人最後點念想滅絕,當時我隻想離婚遠離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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