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知終於姍姍來遲,神情似乎有些疲憊。蕭荻取出一瓶猴兒酒放在他麵前,高腰玉瓶足有十斤。


    慕行知喜道:為兄隻有愧領了,不比你正值壯年正扛打。


    蕭荻道:化形丹效果還好吧。


    慕行知拍腿道:就是因為效果太好才沒忍住,本來隻是逢場作戲,誰知道一服下化形丹就脫胎換骨了,那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你看,這哪能挺得住,我老慕自從道侶坐化後當了幾十年光棍,就是你這家夥,妻妾成群,手下還收了三個美嬌娘,誰不饞?我說猴兒酒還有嗎?這也頂不了一年半載啊。


    蕭荻白了他一眼:你當猴兒酒是大白菜?我也是走了狗屎運碰上了,這種藥酒沒個十幾年釀不成,也沒這效果。你啊,辦事前喝這麽一小杯,事後還是喝骨頭湯補吧。


    說到湯,湯還真來了。


    玄逢清道:二位長老,黑蹄岩羊湯,這東西最是滋補,我特地將羊鞭一起跟羊骨羊蹄一起燉,那個力道,我就不說,二位長老晚上一試便知。


    蕭荻道:玄族長,這黑蹄岩羊有什麽講究嗎?


    玄逢清:長老客氣了,黑蹄岩羊是低階妖獸,善於攀爬懸崖峭壁,所以許多的靈藥就被他們禍害了,最氣人的是這種妖獸還禍害藥園,如果沒有禁空法陣,多堅固的藥園都不夠他偷的。所以我族主動出擊,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狩獵一次,最主要的就是獵殺羊王,但凡獵殺了羊王,岩羊群總要安生一段時間,等到下一任羊王在博鬥中勝出,又要下山禍害藥園。


    但有一說一,這岩羊滋補是公認的,二位長老自己看著喝,這玩意後勁大,完事後人也虛得厲害,總不能再接再厲吧,所以啊,適量即可,適量即可。


    蕭荻道:你這個老玄啊,放心吧,本長老就是虛到爬不起床也絕不怪你。你還別說,就這香味這滋味就是一絕,喝到就是賺到。


    慕行知一碗喝完,舒服的閉上眼睛道:這哪是湯,分明是十全大補丸。一碗湯把一晚上的虧空全補回來了。


    蕭荻道:人間美味啊,我這已經是第三碗了,這羊蹄也筋道,不軟不爛,這師傅的手藝不凡啊,老玄,這湯是哪位老師傅燉的?


    玄逢清道:這湯啊,應該是燉了足足兩天,二位長老來的那天就開始燉了,這手藝也是個苦活,得守著不能熄火還得保持火候不大不小,一般人也吃不了這苦。師傅叫玄平陸,平字輩,排行第六,就這麽簡單。


    蕭荻道:老玄,把這個玄平陸叫來看看,我這人最敬重手藝人。


    玄逢清無奈去了,這個蕭長老喝個湯還要見燉湯的人,從古至今,庖肆之人地位最低,誰會把廚子當回事,最多讚兩句。


    不一會,玄逢清領著一個神情木衲的狐首人身青年進來,蕭荻一看,這個狐修已經是煉氣圓滿修為,矮敦敦的一雙眼睛倒是挺明淨。


    見這小子傻乎乎的,玄逢清喝道:還不拜見兩位前輩。


    蕭荻道:算了,這些俗禮免了。玄平陸,羊腸羊肚怎麽不見啊,那可是好東西。


    玄平陸慌忙道:族長沒吩咐放,而且這些東西平日都是扔了的,隻有我比較喜歡,所以留了下來。


    蕭荻拍腿道:巧了,我也喜歡,晚上能不能把羊腸羊肚加湯燉上?另一半來個小炒,再加點辣子最好,可以嗎?


    玄逢清道:當然沒問題,保您滿意,小六子可以下去了,別耽擱了兩位長老享用早餐。


    蕭荻道:慢,享用了你的手藝,不能不有所表示,送你一粒丹藥,老玄,給玄平陸安排一個房間讓他煉化。說完一個小玉瓶拋向玄平陸,看著他接在手裏。


    玄逢清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丹藥還要單獨安排房間煉化,隨即大驚,趕緊把玄平陸拉了出去。


    路上,玄逢清道:你小子今天是走了狗屎運,燉個湯賺了一枚築基丹,以你小子這個資質這輩子都別想築基,蕭長老的丹藥,嘖嘖,你小子,大造化啊。


    慕行知斜望著蕭荻道:蕭師弟身家富庶,能不能賜給為兄兩粒築基丹。


    蕭荻二話不說,掏出兩個玉瓶扔了出去。


    慕行知手忙腳亂接過,驚呼道:你還真送?


    蕭荻夾了塊鹵牛肉道:你都開口了,我總不能打你的臉。留著吧,誰還沒個晚輩,看到順眼的就送上一粒。嗯,這粥不錯,應該是骨湯過濾了再下入靈米,米粒軟而不爛,口感彈牙,這手藝真是不賴,玄逢清這天天過的是神仙日子啊。


    慕行知美滋滋的收好丹藥,他決定以後多拍拍蕭師弟馬屁,保不準蕭師弟一高興又是送出幾瓶丹藥,最好是趁他酒後,嘿嘿。


    蕭荻打了個飽嗝,道:湯足飯飽也該幹事了,老玄,找間屋子,我準備審個犯人,慕師兄一起?


    慕行知:好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隔壁一間屋子很快被收拾完,蕭荻道:這麽素靜的房間當成審訊室,有點焚琴煮鶴味道啊。


    慕行知:也不是非得見血,你要是圖方便,可以直接搜魂。


    蕭荻搖頭道:我感覺這個人有點重要,關鍵是他是金烏樓的人。


    慕行知立即來了興趣,說道:如果是金烏樓的人,那就比較棘手了,你沒殺人吧?


    殺了六個。


    蕭荻淡淡道。


    慕行知:如果是金烏樓的人那就要慎重了,這個組織非常嚴密,地位低的嘍囉無權知道內部的隱秘,但凡有權力的頭目都在識海裏下了禁製,一旦搜魂識海就會崩潰,人直接腦死亡。


    蕭荻道:嚴刑逼供有效果嗎?


    慕行知搖頭道:沒用,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深知投降了也會受到金烏樓的追殺,幾千年來沒有一個金烏樓叛徒能善終。


    蕭荻感到事情的棘手,說道:還是審審吧,要是沒結果,我會關他一輩子。


    他雖然不怕金烏樓,但他還有一大幫手下,還有妻女,一旦引來金烏樓的報複,可以想象無數的麻煩在等著他。


    蕭荻攝出陰河鼎,放出昨天擒獲的黑衣人首領後飛快的收起寶鼎。


    慕行知兩眼放光道:你這件法寶品階不低啊。


    蕭荻道:你不會是想打我這本命法寶的主意吧。


    慕行知笑道:哪能呢,知道你有好東西,但不至於見人就防吧。


    蕭荻道:什麽時候把你的月輪借我玩幾天我就信你。


    慕行知不高興了起來道:過份了啊,日月雙輪是蜀山傳承根本,須終生守護蜀山,我就是想傳給你,你敢接嗎?


    蕭荻道:那還是算了吧。他差點問出口:慕師兄找了徒弟嗎?


    突然想到慕行知以前有一個徒弟,好像是叛變了。好家夥,幸虧嘴收的快,否則就尷尬了。


    黑衣人略顯頹廢,他看向蕭荻,顯然認出了正主,正是這人,滅了他六名手下,自己也被生擒,隻是不知道此人是誰。再一看旁邊的人,立即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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