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練武場,蕭荻施法控製一把三尺飛劍上下翻飛,或刺或劈斬或橫掃,迅疾如電,對麵蕭策左手持盾,右手持劍一直處於防守,即使是偶爾騰空也是防避飛劍鋒芒,完全沒有武道先天高手的霸氣,一直被蕭荻壓著打。祁道人在一旁連連喝采叫好,此前他上場,幾個回合便被宋策幹翻認輸,誰知換了蕭荻這麽生猛。


    半盞茶後,蕭荻似是靈力難以為繼,飛劍速度也慢了下來,宋策抓緊機會反守為攻,仗著木盾護身,腳下幾步閃動,人幾乎貼上蕭荻,二人雙劍劈砍聲不絕於耳,蕭荻身形暴退,宋策如影隨形貼上猛攻,一蓬烈火炸來,爆炎符。


    宋策縮身盾後,數息後再攻,蕭荻已轉變戰法繞著場館飛跑,不與宋策接身近戰機會,戰鬥又轉成了運動戰,一時成為膠著。


    再一刻鍾後,木盾靈光暗淡,宋策剛想換靈石,蕭荻飛劍一陣猛劈不給他機會,宋策手忙腳亂又變回防禦,木盾靈光散亂,盾麵劍痕縱橫,宋策心急如焚,這木盾要是毀了,他得悔死,正待開口叫停,蕭荻已縱身躍開,飛劍收回。


    蕭策渾身冒汗,幾近虛脫,他還是第一次跟靈修較技,一連對戰兩人,一贏一輸,累成了狗,當然收獲滿滿,以後與靈修對戰更有經驗。


    辛增這個師父本來是給宋策護法,誰知根本跟不上二人交戰步伐,他有感覺,接上二人任何一個,他接不了三招必潰敗,然後是死。


    宋剛這個家主在練武場門外急得團團轉,他一介凡人,進去添亂不說還容易讓蕭策分心。聽到門裏麵劍氣呼嘯,劍盾交擊聲不絕於耳,更是心焦,想到女兒也是練武的,趕緊跑出去找宋妍。


    董方,董方,看到妍兒了嗎?


    董叔忙道:剛才看到大小姐送他所裏同事出去,我去看看。


    宋剛哪還等得了,跑到酒店門口,隻見自己女兒正跟一個年青人說話,他記得那是宋妍的同事叫王磊。


    顧不上打招呼,一把拉過宋妍道:你哥在跟兩個修士比試,裏麵鬥的很厲害,我怕有個閃失,你進去看看。


    宋妍大吃一驚,修士對戰,瞬間分生死,宋策雖然進階先天,可與修士對戰經驗全無,萬一出個好歹,她可隻有一個哥哥。於是一個旋風跑向練武館。


    到門口一看,沒有打鬥聲傳出,宋妍還是使勁推開粗重的鐵門,隻見場內兩個人站立,兩個人坐著似在調息,其中一個衣衫散亂,一身勁裝後背已濕透。


    叫了一聲哥,宋策緩緩吐出腹中一口濁氣,站起身來轉身道:妹子,來來來,今天收獲太大了,蕭叔不僅送我兩件靈具,還耗費靈力與我過招,今日一戰所得勝過十年苦修,今天我才知道,靈修戰力的可怕,妹子,你知不知道,這場比試我輸了,蕭叔真是深不可測啊。


    蕭荻見宋妍臉色轉冷,忙道:蕭策,別叔叔叫的我都叫老了,我也大不了你幾歲,叫我名字就行,實在不行叫蕭先生也可以啊。


    蕭先生倒是會做人,八麵玲瓏啊。


    這時候是個人都聽出她話裏的嘲諷,這是為自親哥打抱不平?不至於啊,人家先是送靈具,再陪你哥喂招增強經驗,怎麽就得罪你了?這真是好心爛成驢肝肺,幸虧不是我祁某人。


    祁道人輕抿了口酒悠哉悠哉,蕭荻臉上已經笑不起來了。


    宋策聞言對自家妹子道:你平常不是這樣的,今天怎麽陰陽怪氣的,還不給蕭先生賠禮,不然的話爸都不饒你。


    蕭荻哪敢讓她賠禮,忙道:沒事,都是誤會,宋妍也是關心則亂,你二人兄妹情深,宋家興盛有望。


    宋妍哼了一聲,顯然不領情,自顧自轉身離去。


    宋策異常尷尬,這場子怎麽都圓不下去了,好在宋剛怱忽趕來,看到宋策毫發無傷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祁道人打個酒嗝道:蕭道友,出了身汗,貧道先回去洗個澡休息了,咱明兒見,宋家主,你宋家今天賺大了,走了您。說完大搖大擺而去。


    宋剛含笑作揖:道長客氣,慢走。


    蕭荻裝著調息半天,腿也麻了,於是順勢站起道:宋家主,我也乏了,有事咱明天再說,告辭。


    蕭兄慢走,宋剛對著蕭荻抱拳道。


    等二人走遠,宋剛忙問道:剛才打的動靜太大了,沒碰到危險吧?這話是對著辛增說的。


    辛增當然實話實說:當然有危險,但都在可控之內,尤其是蕭先生跟策兒對戰,這位蕭先生不似普通修士,對陣經驗異常老到,竟以區區練氣初階壓著策兒打,要知道策兒是有資格跟築基修士過招的先天高手,偏偏這位蕭先生憑著一手出色飛劍硬是打得策兒隻有防守之力,要不是後來他法力不繼,策兒早輸了。


    雖然後半場策兒一度反攻占了上風,但那位蕭先生及時改變對戰方式,玩起了運動戰避其鋒芒,最後趁策兒靈具的靈石耗盡反攻,把策兒打得龜縮不出,綜合此戰,策兒輸了。此戰策兒不是輸在戰術上,而是戰技上,家主,是時候為策兒謀取一份地階戰技了。


    宋剛目瞪口呆,自己兒子功力高出一大級,武器也是攻防兼具,偏偏輸在了戰技上,可地階武技哪有這麽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適合宋策,但凡黃級武技好找,玄級就已經是珍品了,而地級更是在傳承古武家族裏想出錢買隻是妄想,那些古武家族傳承少說十數代,高手輩出,家蘊恐怖並不缺錢,平常但凡露出一點覬覦其家傳武技之心,換來的往往是無情的殺戳。


    所以這事宋剛是徹底沒轍,別看他宋家家大業大,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隱形家族強過自己宋家,像那種古武世家,底蘊恐怖的隻有它伸出獠牙你才知道它的可怕。


    朝門外望了一眼,心想這事還得落在蕭荻身上,這個蕭荻身上隱秘多的也是恐怖,像是憑空變了個人,偏偏許多匪夷所思的手段令人咋舌,法器,靈藥,靈酒,靈具,一樣樣的出手不凡,透著古怪,偏又不覺其有險惡之心,這是宋剛數十年直覺。哎,幸虧蕭先生沒提過分條件,摸索著胸口吊下的玉佩,總的算來,還是我宋家占了他的便宜。


    修士的高傲是出了名的,這蕭荻算是極好說話的一類了,還是盡心結交吧,今日蕭荻展現出的恐怖戰力難道是意有所指?是想借此戰立威?


    宋剛想想有點頭痛,準備去跟宋妍合計一下,他這個女兒心智之成熟不在他之下。當下吩咐了一聲怱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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