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外的一座山頭,山石嶙峋,伯鑒騎著黑虎,大口的喘著粗氣,無論他還是黑虎,身上都傷痕累累,但仍然傲然而立。


    在他的四周,波羅僧揭諦,梵響、歎美、妙眼、徹視四尊珈藍將他圍困,各個神色冷冽,目光中帶著殺意。


    對於豬君寶和劉芸卿,他們一開始隻是想活捉,可當伯鑒在逃亡中施展出黑色佛光,追殺而來的波羅僧揭諦早已經下了格殺令。


    黑色的佛光,雖然不是佛難之力,但卻也是叛佛者才擁有的力量,此時他們那裏還不知道,他們要找的,實際上就是伯鑒。


    “小子,你死定了,還不束手就擒,供出你的同夥所在,或許可免去魂飛魄散之苦。”波羅僧揭諦口中道出佛音,哪怕是說話,似乎都怕被伯鑒身上的黑色佛光沾染一般。


    “嗬,你們這麽多人合力對付我,算什麽本事,石大哥說的不錯,你們佛門就是一群仗勢欺人之輩,想要我的命,來啊。”


    伯鑒身上黑色佛光流轉,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越發強盛。


    相比於劉芸卿和豬君寶,伯鑒對上佛門的人,優勢更是明顯,無論是佛光還是佛寶,隻要被他黑色佛光給侵蝕,便能轉化為他的力量,這點,這一路上,波羅僧揭諦等已經吃過大虧。


    “小子,你不要得意,我已經傳訊其他揭諦和珈藍,你死到臨頭了。”波羅僧揭諦忌憚無比,可心裏卻不免恐懼。


    實在是,這小子太過邪門。


    以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圍剿過叛佛者,可那些叛佛者的力量雖然和佛門正統的純淨佛光相衝,可怎麽也不會克製的這麽厲害。


    伯鑒卻不然,佛門的各種神通法術乃至佛寶,在他麵前,壓根就跟補品一般,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波羅僧揭諦才起了殺心,必須滅了伯鑒,否則一旦伯鑒成長起來,佛門怕是永無寧日。


    “嗬,你們人再多又如何,我還能怕了你們不成。”伯鑒額頭黑色蓮瓣印記微微發光,身上的戰意越發高昂,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已經受到了黑色蓮瓣的影響。


    可惜石侯和劉芸卿都不在身邊,否則必然能看出他的異樣。


    但在波羅僧揭諦等人的眼中,伯鑒卻顯得越發邪惡了。


    不錯,正是邪惡。


    說起來,當年的西方教眾所修煉的,其實也是純正的西方旁門功法,和後來的佛門功法實際上是一脈相承,如來佛祖雖然很牛,可也無法做到全盤改變西方教,尤其是在傳承功法上,最多也隻是做了一些改進。


    可事實卻讓人意外,當西方教眾中那部分不服如來佛祖的人叛出西方,這些人身上的力量,因為脫離西方而發生了改變,黑色的佛光仍然是佛光,可卻已經不再純正,這似乎和他們脫離了西方教氣運的庇護有關。


    自古以來,準確的說,是自道祖講道教化洪荒之後,玄門道教之外,都稱之為旁門,西方教正是旁門的典範,號稱有旁門大法三千。


    西方教眾原本庇護於西方教氣運之下,修煉旁門大法本來並不會有什麽大礙,可一旦脫離,後果就顯現出來了。


    尤其是在麵對正統的佛門純淨佛光的力量下,黑色佛光就像是純淨光明佛光的對立麵,豈能被佛門中人容忍。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諸位,以金身護體,淨化了這叛佛者。”波羅僧揭諦厲喝,左手拿著一枚佛珠,右手持著法杖,率先殺出。


    他們圍住伯鑒不出手,不過是為了調息片刻,以保持最強姿態,麵對叛佛者,任誰也不敢大意。


    “殺。”梵響、歎美、妙眼、徹視等四尊珈藍自然也做好了準備,同時出手。


    實際上,西遊之前,五方揭諦和十八珈藍,都是圍剿叛佛者的主力,各自能組成佛門法陣,對付叛佛者,都有經驗。


    “哼,來的正好。”伯鑒麵容冷峻,身上黑光浮現,就連他坐下的黑虎,也透著黑光。


    手中的山叉早已經被打碎,但伯鑒怡然不懼,捏了拳印,狠狠的擊出。


    黑色拳印騰空,直取那波羅僧揭諦,波羅僧揭諦厲喝,法杖狠狠砸下,綻放了無量佛光,將那拳印擋住,但他也不敢和散發黑色佛光的拳印僵持,迅速避開。


    與此同時,四尊珈藍殺到,伯鑒不得不雙手齊動,不斷打出一道道的拳印,抵擋四人圍攻,雖然不是能將對方打出的佛光吸收,可到底才修煉不久,很快就手忙腳亂。


    “好,殺了他。”波羅僧揭諦冷漠,迅速衝來。


    早在之前,他們就已經摸清了伯鑒的底細,伯鑒的黑色佛光讓人忌憚,但他自身隻懂得一些粗淺的招式,偶爾雖然能打出一招精妙的招法,可也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夠看。


    伯鑒皺眉,竭力抵擋,可雙拳難敵四手,每每倒了危急時刻,就打出滅佛八式中唯一被他掌握的第一式,以作救急。


    說到底,除了這高深無比的滅佛八式,伯鑒懂得的招法,也就是當初跟隨父親學到的獵人把式。


    “小子,你死定了。”波羅僧揭諦等人等人的攻擊,不時能打中伯鑒,雖然效果不是很好,大部分的殺傷都被伯鑒的黑色佛光化解,可到底是傷到了伯鑒,不由得大喜。


    殺掉一尊叛佛者,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不少的功績了,佛門以功績論行賞,加上西行路上積攢的功績,他們每一個人,怕是都能更進一步,珈藍成揭諦,揭諦成尊者。


    “想的倒美。”伯鑒強忍身上的刺痛,眼中的紅光更甚,可無論他如何衝刺,卻都無法從五人的包圍圈中殺出來,就連坐下的黑虎,都已經被打的差點站立不穩。


    “想要我的命,你們還不行。”


    伯鑒肩膀又挨了一記降魔杵,咬牙間,猛地發了狠,體內《寂滅佛經》瘋狂運轉,全身黑色佛光不僅沒有護體,反而盡數內斂,朝著被收入體內的葬佛塔瘋狂的湧去。


    自得到葬佛塔,伯鑒就從未能調動過,否則怎麽會被逼的如此慘,但現在,他卻顧不得那麽多了。


    “殺了他。”波羅僧揭諦發現不對,厲喝中手中的佛珠和禪杖同時綻放最強的力量,其他四尊揭諦也齊齊出手。


    伯鑒突然撤去佛光護體,對他們來說,正是殺伯鑒的最好時機。


    可就在他們的攻擊臨近伯鑒的瞬間,伯鑒周身突然間像是禁止一般,隨即,一道一座九層寶塔出現在他右手中,正是葬佛塔。


    相比於雲間寺的老和尚無法自如的催動著葬佛塔,葬佛塔此時被伯鑒第一次調動,卻聽話的很,在伯鑒黑色佛光的催動下,葬佛塔的第一層塔門洞開,一道道血色的妖刀,便席卷四方。


    “該死,真的是葬佛塔,撤。”波羅僧揭諦隻是看到那葬佛塔,就驚駭無比,連忙飛退。


    叛佛者中,最讓人忌憚的,不是那些修為高深的足以稱之為佛的那些原西方教大能,而是擁有葬佛塔的叛佛者。


    葬佛塔,以能成佛的西方教高手的屍身煉製而成,充滿了不可測的威力。


    佛,並不是佛教之後才有的,在西方教時期,就已經有了佛的稱號出現,如阿彌陀佛,更是西方教兩大聖人之一。


    西方教時期,西方教氣運遠沒有後來的佛門氣運那般強盛,而西方教的佛,比之佛教的佛也更為純粹,修金身,悟佛法,結道果,任何一尊佛,都是靠著自己的實力硬生生的修煉而成,不像後世的佛教,很多佛都是以功德之力灌注,立地成佛,缺乏苦修的根基。


    所以,任何一尊葬佛塔,若是全力爆發,都能比一般的佛陀更厲害,波羅僧揭諦等說到底,也不過是真仙而已,如何敢麵對一尊葬佛塔,哪怕隻是打開一層塔門的葬佛塔。


    血色妖刀從佛塔裏麵噴出,直接就斬的波羅僧揭諦等忙命四竄,壓根不敢對上那妖異的妖刀。


    “嗬,你們也就這點本事?”


    伯鑒逼退了波羅僧揭諦等人,吐出一口淤血,猶如嗜血的修羅一般,大踏步步向前。


    之前他一直都無法調控葬佛塔,可隨著被波羅僧揭諦等不斷壓迫,以及他不斷吞噬波羅僧揭諦等打出的佛光、佛寶等,拚命之下,終於夠資格能觸動這尊葬佛塔。


    自此以後,伯鑒知道自己至少有自保之力了。


    “小子,你休要張狂,我們對付不了你,自然有更強的高手前來,你擁有葬佛塔,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波羅僧揭諦退到數百米之外,恨恨的瞪著眼,眼角仍然帶著驚懼之色。


    “那我等著。”伯鑒嗤笑,催動黑虎,朝著波羅僧揭諦反殺而來。


    “識相的話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伯鑒咆哮,卻沒有再催動葬佛塔。


    催動葬佛塔,需要耗費他體內的黑色佛光,且損耗不是一般的大,伯鑒也不敢動用頻繁,說到底,還是修為太弱。


    “你……”波羅僧揭諦臉色難看,可隨即猛地轉身。


    兩道流光,自天邊迅速衝來,波羅僧揭諦定了定眼神,發現赫然是劉芸卿和之前未曾露麵的石侯,咬牙間,飛快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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