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後再次被懟得啞口無言,想要拿大耳瓜子抽崔安如。


    陸傾城都傻眼了,這個崔安如如今是不知道服軟了,還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


    陸傾城想要說什麽,崔安如再次恭敬地衝著她說道:“三公主還有何見教?”


    誠如她剛剛所說,所有的禮數,她都到位,隻是不接受這些人的說教,也不想委屈自己太多而已。


    他們從禮數規矩上,沒有辦法挑出崔安如任何毛病。


    總不能因為崔安如說,自己不需要靠著裝委屈獲得別人的同情,就懲罰她吧?


    李皇後也是心塞,今日就不該召見她過來,還想著能奚落她一頓,結果真是給自己添堵。


    “好了,你不是前朝還有事情麽,先去看看吧,不要讓皇上等你……”


    此時李皇後隻想讓崔安如趕緊離開,不要出現在視線範圍內,耳邊也不要再傳來崔安如的聲音。


    陸傾城也有同感,可趕緊讓她離開吧。


    崔安如禮貌地告辭,離開之後丹青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郡主,剛剛皇後娘娘和三公主的臉色太難看了……”


    “先不要說……”


    崔安如提醒了一句,表情依然淡定。


    丹青很快調整了自己,旁邊的丹朱心情卻不太一樣。


    今日這樣重要的場合,郡主還是願意帶著自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郡主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家人,沒有任何保留。


    大殿之上,皇上也到了。


    看到下麵的人群,也明白來的人確實多。


    平日裏那些不需要上朝的,總是缺席的,也都來了。


    他看了看溫繼禮的表情,心中歎息,今日的事,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善罷甘休了。


    大家都在想著,安國郡主會用什麽樣地方上殿,就聽到內侍傳報,說是她已經在大殿前等待了。


    “既然郡主已經來了,就宣她上前吧……”


    皇上心裏多少有些無奈,今日這件事,不處理林川,是一定過不去了。


    好在他昨日已經賜婚下去,皇家和溫家聯姻,無論自己怎麽處理林川,大家也不會覺得是他要對溫家怎麽樣。


    溫繼禮也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還特意控製了自己的表情。


    當崔安如上殿的時候,他也忍住沒有去看。


    反而是溫如風,他的位置相對靠後,可以很自然地看著崔安如。


    從崔安如臉上看出來的堅定,讓他更加覺得這個女子是個良配。


    若是當年母親真的及時跟國公夫人提親,說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夫人,眼下就有自己護著她,她跟溫家之間的關係,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了。


    反而是孟青麟看著崔安如的時候,滿臉都是欣賞。


    這個女子,確實讓人欣賞。


    溫繼禮這個高高在上的貨,就該讓他多受一受刺激。


    李存忠則是看好戲的觀察,畢竟溫家受損,李氏將來或許會多一份體麵,朝廷的資源也就是那些,一方獨大,就會讓其他勢力丞相頹勢。


    如今溫家嫡女要嫁給二皇子,跟他們之間更是天然的對手,即便他不喜歡崔安如,甚至也想讓她出事,看到崔安如對付溫家,他也高興,最好他們兩敗俱傷。


    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態度就更加五花八門了。


    剛剛成親不久的陸景霖甚至也來了,滿臉怨毒的躲在人群之中,看著崔安如。


    按理說他一個小小的校尉,是沒有資格上朝的,今日也是憑借皇親的身份,又說有要事稟報,才順便留了下來。


    崔安如壓根就沒有搭理這些人,目不斜視,直接看著上麵的皇上,然後跪了下去。


    “崔氏安如,心中不平,鎮國公府忠魂難安,崔氏門楣受辱之事,還請皇上從重發落。”


    她的話簡潔有力,並沒有拖泥帶水。


    皇上還以為她會鋪墊一下,至少先奉承一下自己,把自己架起來,不得不幫她主持公道,結果她真是直截了當。


    溫繼禮也沒有想到,這個安國郡主的措辭,如此強硬……


    從重發落。


    馬上就有言官出來諷刺:“安國郡主一介女子,孝期上殿,原本已經不合規矩,如今竟然如此大放厥詞,實在是不知所謂。”


    崔安如沒有搭理他,而是對皇上說道:“皇上,朝臣當著您的麵前,都能如此侮辱鎮國公府,諷刺臣女,臣女也就能夠理解,溫家林家和蕭家人為什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羞辱滿門忠烈的鎮國公府了……”


    皇上白了剛剛那個言官一眼,那個言官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臣也是有感而發,並且方才郡主說的滿門忠烈,是不是有待商榷?”


    崔安如笑了:“這位大人說話真的不像是人教出來的,也不知道你這番言論傳出去,你這一生經曆過的那些授業恩師會不會捶胸頓足,恨不得親手把交給你那些學識從你那個狗腦子之中摳出去。”


    這個話,讓那個言官格外激動。


    “安國郡主,在金殿之上,皇上麵前,也敢如此放肆!”


    崔安如卻說道:“你身為朝臣,在群臣和皇上跟前,不是也在肆無忌憚地表現自己的庸碌和無能?我們鎮國公府怎麽就不能算是滿門忠烈?我父親鎮國公,一生戎馬,兄長鎮國大將軍,軍功無數,我母親每年捐的糧草足夠你這樣人模狗樣的東西貪墨幾年,如今我繼承了母親的衣缽,和離當日就從當初的嫁妝之中拿出大部捐給國庫,滿門哪個不忠?”


    看著那個大人退縮的眼神,崔安如拔高了聲調:“難道因為我們國公府還有一個幼子存活,沒有上戰場,更沒有戰死,所以就算不得烈?也因為國公府隻有婦孺和我這個孤女,所以就該被你們這些憑借舌頭就直接否定了那些用鮮血和生命守衛在邊關的將士們功績的言官欺辱?罵你是狗,都是對狗的侮辱?你這種人能夠在朝為官,是你家族的悲哀,是你師長的悲哀,是百姓的悲哀,是邊關將士的悲哀,更是朝廷的悲哀!”


    那個言官徹底不敢說話了,這時陸景霖沒有忍住,大聲質問:“郡主好大的威風,所以鎮國公父子的功勞,都是為了今日支撐郡主在朝廷上隨意去羞辱一個大臣?”


    本來還想保持低調的翊王陸景琛開口了:“二弟不合規矩的上殿,又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是你母妃給你的勇氣麽?你的底氣,是因為自己的皇室血統麽?你都能利用這血統在朝堂上丟人,安國郡主怎麽就不能用父兄的軍功當底氣上朝為鎮國公府討回公道?你腦子讓狗吃了?不是,讓剛剛那個大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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