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翠花,你是不是有病,有幻想症。他是我三哥,親哥,他前幾天來島上旅遊,做頓飯招待他,他來我家不是很正常?誰會傻到把男人帶回來,讓你看到?還讓你抓奸?”


    黃翠花在兩人之間看了看,“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哪裏像兄妹了?被人逮到你就說是兄妹,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你當然敢明目張膽帶回來了。”


    沈耀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也非常無語,沒有臉色,語氣也非常不好,“誰說兄妹就一定要像,不像就不是嗎?我妹妹像我媽,我像我爸。”


    黃翠花指著他,冷哼,“奸夫還敢這麽理直氣壯?”


    “小檸啊,這種人不打不老實,看我的!”李母是相信沈葉檸的,早就看不慣黃翠花了,從門口那邊擠進來,來到黃翠花身後,扯過黃翠花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啊!”黃翠花的臉被打偏捂著臉瞪著李母,眼神凶狠,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老妖婆,你又打我?”


    “啪!”李母跳起來又是一巴掌,把她的臉又打到另一邊去,“打的就是你,整天就知道挑事,可惡至極,我們大院的風氣就是被你這種人搞臭的。”


    “死老太婆,說誰呢?以前我在的時候都好好的,就是你們來了才會出事,難怪你們三家關係好呢,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大院的風氣是被你們搞臭的。”黃翠花,被打那麽多次,不想忍氣吞聲,怒氣衝衝地衝上去。


    “死老太婆!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是我先來大院的,你們是後來的。”


    “就是你黃翠花,整天就知道找事!”


    “是這個死老太婆,還有沈葉檸和葉曉君!”


    李母回懟道,“黃翠花,你以為你有多好呢?大家夥早就看不慣你了,是不想搞事,不想搭理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著你,現在我們來了,就忍不了你這種人。”


    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


    黃翠花先動的手,李母顧及她懷孕,不想動手。


    沈耀和沈葉檸趕緊上前勸架。


    他們兩個高,抓著黃翠花的手。


    她人沒打著,還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別打了。”


    雙方暫時休戰。


    沈耀身份證證明自己也姓沈,都是同一個姓氏,地址還一模一樣,人家就是兄妹。


    這下黃翠花無話可說了。


    沈葉檸不想打人。


    她說,“這件事對我的名譽造成很大影響,心理上也受到傷害,我會告到婦聯或者部隊那邊處理,讓那邊的相關人員來處理。”


    黃翠花懷孕了,國家和部隊對孕婦相對寬容,不一定會影響到她,但會影響到她男人。


    黃翠花以為自己懷孕,別人就不敢動她,沒有一點悔改,反而非常硬氣的說道,“告啊,去啊,我懷孕了,我看誰敢動我?孕婦頭三個月非常不穩定。倘若出了什麽是事,就是一屍兩命,到那時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沈葉檸冷漠地說道,“孕婦殺人放火也要坐牢呢,懷孕不是免死金牌,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仗著自己懷孕也不能肆無忌憚。


    有一些軍嫂是單純湊熱鬧,有一些是不想來,被人拉過來,啥熱鬧都沒有,好事沒撈著,還得罪了人,就灰溜溜的跑了,以後再也不聽黃翠花的糊弄了。


    一群人轟的一下就離開,不大不小的客廳終於安靜了。


    李母拉著沈耀,一臉笑眯眯的,跟看到自己的大孫子一樣。


    “三哥?親哥?”李母看向沈葉檸,看到她點頭,就立馬親昵地拉著沈耀上下打量,笑道,“真俊!跟我將來大孫子一樣,還缺不缺奶奶啊?”


    沈耀臉色微變,第一想法是,難道這位老奶奶要嫁給他爺爺?


    隨後又否決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沈耀如實說,“……我隻有一個爺爺。”


    “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奶奶。李母,已經等不及他答應,踮起腳像是摸小狗拍了拍他的蓬鬆短發,“奶奶的大孫子嘞。”


    笑得一臉和藹慈祥,和剛才和黃翠花打架的模樣天差地別。


    又拉著沈耀坐在沙發上。


    “李奶奶。”沈耀險些招架不住李母的熱情,用眼神向沈葉檸求救。


    沈葉檸聳肩攤手,李母想要大孫子想瘋了。


    她幫不了。


    沈耀借口去門口接人,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葉曉君下來幫忙做菜,李母,聽到他還有五個同齡的好友要過來,眼睛瞬間一亮。


    跑進廚房幫忙吭哧吭哧地幹活,動作利索,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小時後,沈耀把五個好友接過來,幾人陪著李母聊天,沈耀才能鬆一口氣。


    李母看著一群陽光大男孩,就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大孫子,跑回家把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的老鴨,拿過來燉湯補湯,加菜跟大家一起吃,反正他們一家三口過來吃,都一樣。


    遇到李政委回來,“媽,你拿那麽多東西去哪呢?”


    李母,“拿給我大孫子們吃。”


    “大孫子?什麽大孫子?你孫子孫女還在春梅肚子裏呢。”


    “哎呀,跟你說也不明白,是一群俊俏的小夥子啦,我今天剛認的大孫子。”


    李政委,“……”


    他媽都一把年紀,還是改不了喜歡帥小夥的毛病,年輕的時候就看他爸長得俊俏,瘋狂倒追,追了半年才把人追到手。


    一大桌菜上桌,十二人剛好一桌,今天的菜式也是以海鮮為主。


    因為有兩個孕婦,今天沒有煮海鮮湯,熬了一鍋老鴨湯,炒多了幾個菜,都是從菜地裏摘的,黃瓜是摘李政委家的。


    這幾天林春梅喝膩了雞湯,李母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老鴨,正在廚房處理,就遇到黃翠花挑事。


    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大方,把一隻鴨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吃。


    李母給葉曉君盛了一碗老鴨湯,“曉君,這是我一大早去菜市場買的老鴨,你多喝點,對孕婦有好處。”


    葉曉君受寵若驚,她一個長輩竟然給自己盛湯,“謝謝李大娘。”


    李母,“哎呀,客氣什麽,咱們幾家都這麽熟了,都是一家人了,”


    “小夥子們,你們也嚐嚐這湯有補大補,喝了能強身健體。”說著,還想給其他人盛,


    沈耀幾人連忙說道,“謝謝大娘,您坐著,我們來就行了。”


    “不客氣,大家快嚐一嚐。”


    沈耀幾人瘋狂炫海鮮,這幾天海鮮餐館他們吃得不少,但都沒有這個味道好。


    羊城偏清淡口味,但海鮮就是要這個味,醬料夠麻夠辣才好吃。


    沈葉檸來例假的最後一天,但是被管著不能吃辣,隻能用螃蟹蘸醋吃,吃的額不過癮。


    吃飯結束,所有客人都送走,收拾好桌椅。


    沈葉檸終於閑下來打開沈耀給她的包裹,上次寄了很多吃的,日期很近,包裝很新。


    看得出是匆忙買的,也不知道這次寄了什麽。


    她不想要的,多次拒絕,沈耀硬塞給她。


    重生後她對沈家還有一點點期盼,卻被被林月紅在醫院那一巴掌,打碎打散了。


    現在麵對沈家人她毫無波瀾。


    先拆爺爺送的禮物,是一個純手工藤條編織魚簍、菜籃子、斜背包等物件,還有個小兔子燈籠,是中秋給她編織的,托人郵寄擔心會弄壞,所以現在才送來。


    質量超級好,耐用又實用。


    沈建國在家無聊就喜歡倒騰這些東西,每一根藤條都削得非常光滑、做工精細,沒有一根毛刺,可見編織者的用心,就算拿去參賽也毫不遜色。


    現在大多都用鐵或者塑料製作的東西,工廠批量生產,他們這一輩包括父母那輩很少有人會這樣的手工藝。


    以後會的人越來越少,這種工藝在後來成為華夏的傳統手工藝、物質遺產。


    沈華強送的是幾遝錢,和港城合作商的調查報告,還有一份協議,工廠股份合同,20%歸於她名下,還有一份合同簽署的複印件。


    如果她看過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在上麵作為工廠股東和設計師代表簽字。


    林月紅送的是道歉信,還給她補上了前十八年年所缺失的生日禮物,有布娃娃、公主裙,還有銀手鐲、金手鐲、玉鐲子、珠寶項鏈、一套價值不菲的翠頭麵,是她陪嫁的傳家寶……


    沈麒給的是一份合作旅遊合作改進方案,他前段時間已經升到秘書長的位置,保證將竭盡全力促進合作。


    沈麟是一封手寫抱歉信,在信上告訴她,遇到什麽不公的事,可以去找島上的公安局大隊長,對方他同校的師弟,他救過對方一命,有些時候有關係好辦事。


    沈耀也是一封手寫道歉信。


    她一字不落全部看完了,然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上一輩子,沈家人不愛她,冷漠讓她難以釋懷,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了。


    這一世,他們突然悔恨就對她好了,讓人意外,彷徨,無所適從。


    不想原諒,隻能少聯係。


    可沈家還有最疼她的爺爺。


    陸正驍來敲門,“媳婦,怎麽了?”


    她伸手抱著男人的腰,緩緩搖頭,“沒什麽。”


    內心的煎熬痛苦她一個承受就夠了,沒必要說出來,讓他擔心。


    更害怕不小心暴露上輩子的經曆。


    陸正驍輕撫她柔順地發絲,“媳婦,有心事可以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裏。”


    沈葉檸內心很亂,不知道從何說起,轉移話題道:“你看,這是我爺爺給我做的小兔子燈籠?還有竹編背包,不大不小,背在身上剛好,還有個魚簍,有自動濾水功能還能拎著,不重,好看嗎?”


    男人接過來看了幾眼,點頭道,“好看,咱們爺爺手藝不錯,下次有空回去我找他老人家學一學,以後你不開心拿做一個,哄你開心。”


    沈葉檸傲嬌挑眉,“哼!你以為我是這麽好哄的嗎?我想要什麽讓我爺爺給我做,我爺爺最疼我了,我還你欠我十下,我還記著呢,我一定要打回來。”


    陸正驍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像是調情,隱約有些期待,寵溺一笑,“好!你想打多少下都行。”


    “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想賴賬,或是哀求我放過你。”


    “放心吧,你老公我什麽時候賴過賬了。”


    沈葉檸搖頭,的確是沒有,又道,“爺爺還在信上說,經過治療,已經清醒,還說想我了。我想我爺爺了,想回去看他。”


    陸正驍不舍道,“媳婦兒,你要是回去了我怎麽辦?”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什麽你怎麽辦?你這麽大個人了,自己能照顧自己,又不是離了我就不行。”


    家務陸正驍做得比較多,說起來算是他照顧自己。


    突然,陸正驍扣著她的肩膀壓向自己的腰腹。


    沈葉檸臉色一紅,羞赧道,“你,壞死了,不正經,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陸正驍麵不改色道,“這個也是正經事,我倒是可以克製一段時間,但它離不開你。”


    來回路途都需要兩天,在家至少要住個十天半個月,他真的舍不得和她分開這麽久。


    “這邊的工廠剛起步,店裏離不開人,曉君身體不適不能上班,我不會這麽快回去,到時候看你有沒有假期,咱們再一起回去。”


    下午。


    一團和二團集中對抗演習。


    在兩團的正麵交鋒中,陸正驍對上顧勇進,兩個團團長“偶然”相遇,近身搏鬥。


    顧勇進被陸正驍按著打趴下被砸了幾拳,陸正驍警告他,管好自己的妻,不要來找自己媳婦的麻煩,否則下次讓他丟更大的人。


    這次演習毫無意外,二團又輸給了一團。


    顧勇進回到辦公室上藥,真的鼻青嘴斜,越想越不對勁,他覺得陸正驍就是公報私仇,抓起桌上的帽子,準備去找首長告狀,然而,還沒走出門口。


    首長的警衛員就來喊他去辦公室談話。


    直到傍晚八點才結束談話,他一回到家裏麵就和黃翠花大吵了一架。


    顧勇進要離婚,大院的閑言碎語瞞不過他的耳朵。


    黃翠花偷吃辣條的事他知道了,反正是個女兒,離了就離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兩夫妻都是暴躁性格,一吵架就喜歡砸東西,屋內劈裏啪啦哐哐當當,新買的鍋碗瓢盆,包括桌椅沙發全都遭殃。


    顧勇進上前阻止她發瘋,“你的瘋女人想幹什麽?這些東西都是花我的錢買的,你給我住手,你給我滾出去。”


    “沒有我照顧家裏,你能沒有後顧之憂出去掙錢嗎?你的財產也有我的一半,我想怎麽砸就怎麽砸。”


    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了,兩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顧及她肚子裏還懷有孩子,留了幾分力,但黃翠花上頭發瘋了,不管不顧對男人拳腳,現在還把他的臉和脖子撓花。


    顧勇進也不忍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啪!”


    黃翠花狠狠瞪著男人,氣不過,轉頭又繼續砸東西,“啊!我就是要砸,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王桂珍(黃母)在一旁勸架,怎麽勸都沒用,還被兩人甩到一旁,腦袋磕到牆上,嚇得也不敢勸了。


    顧長澤也有了經驗,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拉著妹妹躲到牆角。


    小佳佳年紀小,大人們吵的麵目猙獰,歇斯底裏,嚇得她哇哇大哭,“嗚嗚嗚……”


    兩個大人聽到他的哭聲,把怒火都撒在他們身上。


    顧勇進衝孩子吼道,“別哭了!煩死了!給老子我出去外麵哭。”


    黃翠花崩潰大喊,“啊!你們兩個小鬼吵什麽吵,再吵把你們嘴縫上。”


    顧長澤連忙帶著妹妹跑出去。


    軍嫂們都非常同情兩兄妹的可憐遭遇,但也不敢幫忙,幫得了第一次,幫不了第二次。


    夫妻倆大吵一架後,隻剩滿屋子的狼藉,根本沒法住人。


    王桂珍就把女兒帶回了娘家,隻要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就離不了。


    顧長澤隻能帶妹妹去小武家玩。


    鄭師長讓警衛員小高多做兩個菜招待他們,吃完飯,又親自把孩子送回來,又對顧勇進又是一陣數落。


    鄭師長一走。


    “丟人現眼的東西!”顧勇進臉色鐵青、陰沉恐怖,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啪!”


    顧長澤捂著臉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佳佳擋在哥哥麵前,哭喊道,“爸爸,不要打哥哥,要打就打我吧,嗚嗚嗚……”


    他又揚手,“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顧長澤趕緊把妹妹拉到身後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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