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委隻覺得有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血液在血管裏沸騰,內心猶如萬馬奔騰的激動和狂喜,比在戰場上劫後餘生更甚,那顆心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激動,幾乎就要跳出來。


    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有孩子了。


    他要當爸爸了,他當爸爸了,哈哈哈!!!


    恨不得衝到樓下圍繞著醫院跑十圈八圈,瘋狂呼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當爸爸了!


    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笑容滿麵、開心燦爛,喜悅太過強烈,以至於笑容中夾雜著激動,眼尾細紋都跟著顫抖。


    李母震驚過後,反應過來推開兒子。


    “我的傻兒子啊,你還站在那幹嘛,快點讓開,讓你媳婦躺下,累著我孫子,我跟你沒完我。”李母推開兒子,林春梅走到床邊,“小梅啊,你快躺下,讓醫生給你看一看。”


    李母又對醫生們說道,“醫生,我兒媳婦這段時間奔波勞累,才聞到雞湯就孕吐了,這人瞧著都瘦了一圈,麻煩您來替我兒媳婦和孫子瞧一瞧。”


    來查房的醫生也會中醫給她把了下脈,又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跳,“脈象平穩,大人孩子一切正常,可能新手媽媽可能會有些緊張,盡量讓大人保持心情舒暢。如果還是不放心或者身體有什麽異樣,可以再具體做個檢查。”


    李母聽到醫生那麽說,頓時緊張起來了,“懷孕是大事,我覺得還是得做個檢查,春梅你覺得呢?反正都在醫院了,要不就順便做個檢查,咱們急也不缺這個錢。”


    林春梅搖頭說,“媽,我覺得我身體挺好的,上周才檢查過,醫生說沒什麽問題,不用檢查了,等肚子大點再去檢查。”


    “好好,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啊,別忍著哈,現在是雙身子跟之前不同了。”


    李母坐在椅子上輕輕摸著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攏嘴,“孫子,孫子,我的乖孫子喲……”


    能不高興嗎?原本以為他們老李家要斷子絕孫,難過傷心著呢,轉眼又說懷上了。


    這幾天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林春梅聽著她一口一個孫子,不禁有些皺眉。


    如果是孫女呢?


    她說,“媽,孩子月份還小,看不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


    李政委高興過後冷靜下來,坐在妻子的另一邊說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結紮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們家的寶貝。”


    他聽說大齡生娃有風險,媳婦年紀大了,生一胎就夠了。


    閨女也好,一想到閨女甜甜的喊他爸爸,他心裏就樂開花了。


    他發自內心地說,“閨女好,我就喜歡閨女……”


    李母嘴巴動得動了動,她覺得都能生了,要是第一胎是閨女,還可以要個二胎生兒子,想到自己前些天的作妖,就閉嘴了。


    不能再作,把兒媳婦給氣跑了。


    孫子孫女概率一半一半,不一定是閨女,說不定就是孫子呢。


    李政委坐在床邊,握著妻子的手問,“春梅,前些年檢查,醫生說不是不能生嗎?怎麽會還能懷上?”


    林春梅說,“我侄子婚禮那段時間我回了她娘家,偷偷來醫院做了個小手術,就能生了。”


    李政委一個四十多歲,上過戰場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突然就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你……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瞞著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啊。”


    李母教訓兒子,“你啥意思啊?還敢怪你媳婦不告訴你哦?這麽重要的事,自己都沒發現,要怪就怪你自己粗心大意。你這麽大意,我不放心你照顧我兒媳婦和孫……孩子,我得留下來照顧。”


    她搓著手,瞅了眼兒媳婦兒,小聲地商量說,“春梅啊,媽不想一個人回農村住,太孤獨了,我想……留下照顧你,等孩子出生就一起幫你帶,家裏有人照顧你們也能好好上班了,你覺得怎麽樣?”


    “嗯,您幫我們照顧孩子會不會太辛苦了?這怎麽行呢?”


    李母誤以為她不願意和自己相處,“你,你是不是不想我留下?我保證不會幹以前那種混賬事。”


    “媽,不是,我不是的意思,我是覺得您年紀大了,孩子半夜吵鬧你晚上睡不好。”


    “不累不累,我才六十出頭,身子骨硬朗著,還能下去幹活呢。”李母豪氣的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謝謝媽,多個人多個照應,我第一次當媽,很多事都不懂,要麻煩媽您了。”


    “麻煩不麻煩你家人說什麽兩家話。”李母的的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縫了。


    病房裏一家人其樂融融。


    李政委的傷身體好,傷口無大礙,當即辦理出院,一家人收拾東西回家。


    傍晚的夕陽緩緩沉入天際,餘暉灑在家屬院上方,金光閃閃。


    一群軍嫂們圍在大榕樹下擇菜,一邊聊天。


    “春梅搬去那麽多天了,李政委這兩天放假三天兩頭就往外跑,也不知道找誰去了,難道是在外麵有人了?”


    黃翠花說,“林春梅自己生不出兒子,還敢給婆婆和丈夫甩臉色?要是在我老家早就被男方家打得隻剩半條命了。”


    有個嫂子感慨說,“春梅跟我們不一樣,人家有工作有底氣,哪像我們這些都沒工作的,受多大的委屈都得忍著。”


    “說到工作,陸團長媳婦在鎮上開了家服裝店,生意還挺火爆的,招了小梅、楊桃、謝娟她們三個去幫忙,聽說一個月有六十塊錢工資,還有提成呢,說不定一個月都比家裏的男人掙得多。”


    其他幾位嫂子一天一個月那麽多錢就心動了。


    “也不知道還招不招人,我也想去幹,孩子都大了,你自己上學,多賺點錢也是好的。”


    “我也想去,雖然我家孩子小,但我讓我婆婆來照顧,趁著年輕多學一門手藝。”


    二團副營長媳婦瞥了眼黃翠花,跟身邊的人說,“她們男人都是一團三團的,好像是故意避開了我們二團。”


    黃翠花聽得火冒三丈,覺得自己被沈葉檸比了下去,身為二團團長媳婦沒辦法給二團的軍官媳婦提供工作。


    她大聲嚷嚷,“你們不要美化沒走過的路,林春梅以前也常被婆婆罵,說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她都忍了,家庭和睦什麽事都沒有,直到那個女人一來,就弄得那麽難堪,以離婚收場,李政委在部隊那邊經常站在一團那邊,欺負二團,這次被一團被刺舉報,你們不覺得誰跟他們兩口子交好,誰倒黴嗎?”


    眾人瞬間沉默。


    黃翠花又開始洗腦,“要是真有那麽高的工資,一個月60塊還有提成,她們會告訴我們嗎?誰賺的錢不是藏著掖著,死死捂著嘴不肯說,還大肆宣揚出來,肯定是假的啊,就你們信她們騙人的鬼話。”


    有個軍嫂說,“有點道理,他們兩家之前關係那麽要好,還經常串門一起吃飯,現在看著也沒怎麽聯係了,估計要成仇人咯,以後要是打起來,我們得躲得遠遠的。”


    陳紅玲在一旁洗著菜,聽到黃翠花口吐芬芳說沈葉檸的壞話,心裏暗搓搓地高興。


    虛情假意說了句公道話,“翠花嫂子,我聽彬哥說陸團長性格正直,不像是會背刺別人的。”


    黃翠花一眼掃過來,吐槽道,“紅玲妹子,你進城住了這麽長時間,怎麽光是長眼界會打扮了,就沒長心眼呢?何連長是陸團長外甥,娘親舅大,他怎麽會跟人說自己舅舅壞話,你要自己學會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知道不。”


    前段時間,陳紅玲從羊城那邊回來,沒回自己家,又回來家屬院住了,不再是是之前穿著樸素碎花襯衫黑褲、長發編成簡單的粗大辮子的樸素土氣的海島漁女。


    一身碎花裙和小皮鞋,長發剪短到及腰,垂到身後,氣質也提升了不少,有點像沈葉檸初來島上的風格。


    “我,彬哥說的應該沒錯,不過是很早之前說的了。”陳紅玲又弱弱地補了一句。


    黃翠花激動的接話道,“那不就對了,之前還沒娶妻,沒娶那個女人進門,肯定是被那個女人挑唆了才會幹出暗地背刺好兄弟令人不恥的事情。”


    她那張嘴巴又不停的巴拉巴拉往,往沈葉檸身上潑髒水。


    “林春梅就是受了她挑唆,才敢甩臉色離家出走,以為這樣就能拿捏男人,讓男人後悔,哭著求著喊著她回來。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會下蛋,要是真的離了,還能找到比李政委更好的男人嗎?肯定找不到啊,又沒孩子,後半輩子怎麽過哦?可太慘了,後半輩子孤苦伶仃啊……”


    李母護著媳婦走到家屬院門口,聽到黃翠花說自己兒媳的壞話,火爆脾氣的她怒火一下子就湧上來了。


    衝上去拽住她的頭發往後拖,把人從小凳子拖到地上。


    “我就說這兩天大院怎麽謠言滿天飄,原來是你這個攪屎棍在搗鬼,才被人關進去放出來沒多久,又不老實了,是不是又想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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