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黑色半袖,後背有白色的小字母,好像俄文似的,正麵也有個圓形白色的字母組成的圖案,中間有點亮鑽。


    小陳穿著墨綠色的肥腿大褲子也來了。


    天氣雖然熱,還是有點涼風吹過。


    馬燕看見兩個人的小車裏露出一個長條包,以為是吊床,就說:“你倆也買吊床了?”


    小陳沒有吱聲,舞伴看了馬燕一眼,旁邊還坐著一個微胖的大眼睛女士,他說:“是帳篷。”


    馬燕才知道帳篷沒打開時是這個樣子。


    昨天來跳舞時,小陳給了馬燕一個櫻桃,今天馬燕就主動說了一句話。


    要是不給那個櫻桃都能把馬燕氣死,這就叫“寧拉一屯,不拉一人。”


    不在東西多少,在於禮節。


    瓜子不飽暖人心。


    兩個人開始跳舞,一陣風從南邊吹來,不由得說了一句“真涼快!”


    欣雨也來了,她穿了一身黑紗連衣裙,黑帽子黑鞋,戴著麵紗是粉色還有點發灰似的。


    欣雨還是站在單杠那裏,遠遠的看著小陳和舞伴說話,然後若無其事地和別人跳舞。


    小陳的舞伴有時看看她的方向。看到她沒有看自己,就和平常一樣跳舞。


    如果發現欣雨在偷看自己和小陳跳舞,他就會把自己最好的狀態發揮出來,讓欣雨覺得失去自己有多麽大的損失。


    當他發現欣雨和別人一起跳舞了,沒有時間看自己時,他就會跳的很放鬆隨意,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


    這時,來了一個小個子男的,五十多歲。


    他戴著禮帽,和小陳的舞伴一樣,一隻手戴著兩串珠子,另一隻手戴著手表。


    他上來幾天指揮馬燕快四,又摟著馬燕跳慢四,還是指揮。


    馬燕本來在舞廳很長時間了,總想指揮別人,自己當老師,可是在來人自以為是的指揮下,默不作聲,隻是傾聽指導。


    小個子當過保安,走到小陳和她的舞伴跟前,彎著腰,兩手豎起大拇指,說:“我就佩服你倆,跳的好。”


    小陳和舞伴都知道這個保安跳舞很危險,是跳舞要命的。兩個人都笑著看他,沒說話。


    因為幾年前,是疫情之前的一年,保安走到小陳和她舞伴跟前,說:“你倆咋不跳呢?”


    這是一句委婉的話,言外之意是他要請小陳跳一曲,小陳沒有吱聲,如果這時要是小陳說“咱倆跳一曲”,是保安最樂意的。證明自己被女士邀請了。


    可是小陳沒有說,小個保安就和別人跳去了。


    此時正好是快三舞曲,小個保安心裏想要竭盡全力的表現優美的舞姿,要讓小陳後悔沒有和自己這麽優秀的人共舞。


    但是事與願違,小個保安由於心急如火,步法也沒有練到家,和當時的女伴kutong一下,一起跌倒在塵埃之中,幸虧當時是秋天。因為衣服厚,人沒有摔壞,兩個人爬起來了。


    別人跳舞要錢,他跳舞是要命啊!


    小個保安又和老劉老伴跳了好幾曲,說和老劉老伴打過麻將。


    老史坐在邊上,講了一會早上公園有練扇子的,說爬叉一下,把扇子打開。旁邊人聽得很有意思,覺得他說話土。


    小陳和舞伴跟前又來了那個李長傑,她坐在那裏不走,想聊家常,小陳覺得她總。背後講究人,套話,就借口走了。


    和舞伴兩個人躺在二十五元的大墊子上,望著天空和頭上的綠樹。吃了幾個荔枝和大櫻桃,兩個人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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