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神雷龍性情古怪莫測,千萬年來無拘無束,誰也琢磨不透它此刻又或是下一刻在想些什麽,就連天帝見到它也得尊其脾性,擔心它雷霆大怒,便會引來無妄之災。


    可幸的是,它還是將神蓮給了我。而這個賭注……


    它知我一定會收下神蓮,所以這個賭注也容不得我答應不答應。我心裏記掛那三百年之後的事,可是也想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三百年白延卿死後,我到地府去求閻王看那生死冊,一探究竟!


    我離開蒼海,回到岸上我便耗盡所以力氣暈了過去。


    可是在我腦海意念裏,我時時念著白延卿,念著他的生死,念著我懷裏的神蓮。我掙紮著醒來,不斷拍岸上來的白浪花在我耳邊“嘩嘩”作響。我嚐到海水的鹹味,眼睛也被這生澀無比的苦紮得生疼,身上被雷電灼傷的傷口浸在海水裏,劇痛而?木,無法掙動。


    神龍天雷,比雷公電母還要厲害上萬分,它是這世間最至純至淨的東西,蘊含了超萬年的上古之力,雷龍一現,整個蒼海再無妖魔。即便我是仙身,受的住凡物所傷,卻是如何也受不住這霸道的上古神力。更何況,我如今身在凡間,無人可助,隻能自行恢複體內的真氣,再行療傷。若是運氣差些恢複不了,便隻能……隻能……


    不知不覺,我流下淚來,比海水還有鹹澀。我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漸漸發涼,四肢也?木的酥軟無力。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神蓮,我的夫君……還等著我回去,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


    我努力集中精力,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念口訣。無論如何,我也要先把神蓮送回去!


    周身泛起點點螢光,慢慢聚集在神蓮上。我愣愣望著白色的柔光覆蓋在每一片花瓣上,覆蓋住那最為重要的蓮根,心裏也越來越痛,卻是高興的痛。我閉上眼,停下嘴裏的口訣,再睜眼時,懷裏的神蓮已經消失不見。


    我緊緊握住手掌裏的泥沙,顫抖的長長歎了口氣。我用僅剩的一點法力,將神蓮單獨送回竹林小苑。很快,白延卿就能痊愈了,連同他為我廢去的右手,也將完好無損的恢複。


    意識漸漸沉入混沌,眼皮猶如千斤不能自持,迷糊中,我看到蔚藍的海水前,有一個身穿?色長袍的男子,向我緩緩走來。


    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卻感受到撲麵而來淩然淳澈的仙神之氣。就連海岸上混濁的熱浪,也隨他步步滌蕩,頃刻間幹淨徹透起來。最終,他停在我麵前,向我伸出手。


    一陣強大的力量將我從地上托起,身體不受控製地上飄,落在他彎曲的臂彎。我看見他冷俊的模樣,讓人莫名生畏。眨眼間,他已帶我入了海邊的茂密樹林,樹蔭遮擋住熾熱毒辣的陽光,周身頓感涼意融融。


    可即便如此,我身上的傷口還是痛得難受。虛弱得就快連眼皮也撐不住了。


    終於,男子停下腳步,張手將我放在半空中。


    我看見自己的身體緩緩往前飛去,身下印出一汪剔透的湖麵。我轉下頭,看見那湖麵上散發著柔和清澈的光芒,不,那是靈氣。這個地方,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充滿靈氣的地方。


    這些靈氣能夠補充我體內所缺,愈合傷口,在凡人眼中隻能成為一汪普普通通的水湖,最多也隻能是用來喝水解渴的東西罷了。可在仙神妖魔眼中,卻是最好的療傷聖池,隻要加持法術運行這些靈氣,即便是再重的傷,也能極快恢複功力,加快身體痊愈。


    我閉上眼,清涼的觸感絲絲爬上我的四肢,向身體中心蔓延,所到之處皆如靈泉灌頂,源源不斷的清澈之氣往我頭上聚集。我意識漸漸清晰,雙眼也不再疲憊不堪,我聽到鳥兒悅耳的鳴叫,聽到露珠叮咚的落水,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清楚明朗。


    我睜開眼,男子站在岸邊,緊抿的下唇勾勒威嚴與靜肅。他望著我,眼中不著半分情緒,深邃而幽冷。他向我再一揮手,身體便從靈氳朦朧的湖麵上飄向他。


    他將我放在湖邊一枚巨大而平坦的石頭上,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我已感覺體內的真氣正在快速複原,不出半個時辰,我便能恢複如初了。


    “請問神君名號,改日我好登門道謝。”


    我見那男子要離去,趕緊撐起半個身子問他。


    在天界,我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我感覺到他身上有著高深莫測的雄厚功力,不是普通上仙能夠擁有的。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某個喜愛自由來去、不經常出現在天界的上神。


    可是他似沒聽見,就連腳步也不停留一下,轉瞬消失在這片瓊林玉樹中。


    就像一場夢,不真實的讓我久久回不過神來,我甚至開始漸漸忘記……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曾救過我,當我的身體完全恢複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我抱著太多疑問,想不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好像腦袋裏莫名其妙就空了一段記憶。


    可是我記掛白延卿,記掛他是否已經服下神蓮,於是趕緊啟程趕回竹林小苑。一路上,我一直在幻想白延卿已經平複如故的樣子,想著他在窗前作畫的樣子,想著他微笑看我溫柔以待的樣子。我興奮地落雲在竹林,跑進屋子,卻隻見唐敬賢一人,而那張原本躺著白延卿的榻子上,空空蕩蕩,甚至還有幾絲那時留下的血跡。


    我心裏一頓,心提到了嗓子口:“他呢?”


    唐敬賢見我突然回來,先是嚇了一跳。未驚回神的眼睛直直盯著我,表情複雜萬分。


    我私想,他此刻一定還在害怕,害怕我到底是什麽來曆,也在猶豫要不要答我的話。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著急,緊張問他:“你可把神蓮給他服下?他在哪兒?”


    唐敬賢眨了眨眼,慢慢靠近我,站在與我不遠處,目光依舊在我身上四處打量。他的眼神裏有幾分熟悉,以至於後來我不知他到底是畏懼我嚇得不敢說話,還是關心我此行是否安然無恙。而我滿心都是白延卿的生死安危,因為他的緘口不言頓時急怒不已,正要發聲質問,卻聽林子那頭忽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聽出那聲音,身子猛地一頓,立即轉頭去尋。唐敬賢卻在這時候拉住我,眼裏似有難言之隱。


    “神蓮我已給他服下,隻是……”


    唐敬賢支支吾吾,斷了後麵的話。我越覺不安,甩開他衝那聲音傳來處跑去。


    我穿梭在高低不齊的竹葉林裏,遙遙看見那抹素白色的高大身影。我欣喜若狂,是白延卿,他醒過來了,活下來了,他安然無恙了!我衝他身影奔去,氣喘籲籲地停在在他不遠處。


    潺潺山溪小流邊,我終於清晰看到那心心念念之人活生生站在那兒。撲騰的溪水將水花濺在他長衫上,下擺已微微濕了幾處。他麵容幹淨清爽,精神奕奕,墨色的長發盡數落在背後,隨風揚起飄落。


    也在這時,他轉頭看見我,幽?的眸子裏閃爍幾分意味不明,更多的陌生與冷漠。


    “夫君!”


    我跑上前,輕輕挨在他懷裏,深深吸了口氣,卻在瞬間嗅到他身上的胭脂香粉味,心頭猛得一震!


    我愕然退開兩步,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唐敬賢在我之後趕來,看到我與白延卿這樣兩兩相對卻無言的場景,麵色了然也充滿擔憂,應也已經猜到了幾分。我鼻間無端嗤笑,原來他支吾言語不肯告訴我白延卿的情況,原來是因為這個。


    “公子哥哥,奴家等了你好久,你怎麽還不來找我啊?”


    一個身著輕紗的藍衣女子從竹林裏忽然跑出來。撲在白延卿身上,若無旁人嬌滴滴地撒著嬌。


    這一幕我看在眼裏,緊緊捏住了拳頭,死死盯著白延卿和那個女人。


    女人似乎這才注意到有旁人,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眨巴著眼,在白延卿耳邊輕輕嗬氣:“公子哥哥,他們是誰啊,也是跟我們一起躲貓貓的嗎?”說著,目光落在我身上,嘖嘖道,“可是你們另外找的這位姑娘太過保守了點吧。這身衣服,一點都不露,這有何趣味啊?”


    白延卿將那纖細的腰肢一摟,盯著我跟她一起嘲笑道:“她?不過一個?臉婆罷了。你不用理她。”


    女子一聽,掩嘴笑起來,一邊捶著白延卿的胸口:“你好討厭哦,這樣當麵說人家。?臉婆,嘻嘻,的確不堪入目,你瞧她那張臉上一點紅潤也沒有,就連我們樓裏最醜的那個都及不上,是不是……”


    未等她話音落畢。我就上前一步,“啪”一聲打在她臉上:“你喜歡紅潤,那我再給你臉上再多添點胭脂!”


    女子被打懵了,捂著發紅的臉睜大眼睛,緊接著把腳一跺,鑽進白延卿懷裏哭聲叫起來:“公子哥哥,她打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否則以後我都不答應你出來野了!”


    這話我差點聽吐了,世間怎會有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我今日也終是見識到了。


    白延卿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安撫。看著我的眼睛則是異常陰鷙:“好,那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說罷,一記甩手,直朝我打來。


    一陣風過,唐敬賢扣住那隻差點呼在我臉上的手腕,怒斥:“白兄,你要幹什麽?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女子聽了這話,從白延卿懷裏抬起頭,臉色迅速暗了一暗,但很快又輕浮得意起來:“嗬,原來是妻子。家裏有這麽凶悍的妻子,難怪男人要跑出來!自己綁不住男人的心。就把氣撒到別的女人身上,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白延卿著了唐敬賢一眼,扭頭不再看我們,大大方方擁住女子的肩膀,深情款款望著她,長指挑起她尖銳的下巴,嘴角勾起猥褻一笑:“寶貝兒,你說得很對,還是你對我最好。春宵一刻值千金,走,我們去別處快活,誰也打擾不了我們!”


    女子掩麵嬌羞笑起來,臉上除了那一巴掌的印記半點沒紅,身子挨得白延卿更近了,幾乎是貼在他身上。兩人如膠似漆,毫不知恥,準備往竹林深處走去。


    唐敬賢忍無可忍,衝上去將難舍難分的兩人拽開,指著那女子怒吼:“滾!趕緊給我離開這兒,聽到沒有!再不滾,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女子嚇了一跳,看見唐敬賢火冒三丈的模樣,臉色也驟然變了,不高興道:“這又是打,又是罵的,我受不了了。還你臭銀子,你的這些錢,本姑娘用不起!不奉陪了!”說罷,便將藏在胸襟裏的兩錠銀子丟在地上,狠狠瞪了白延卿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白延卿毫不在意地猶自嘖了口氣,伸手折了一根細竹條,將落在身前的長發捋起束好。


    唐敬賢捏著拳頭衝上去,我拉住他,搖搖頭。


    “哼!”白延卿沒好臉色地白了我跟他一眼。自個兒往小苑回。


    “阿照……”唐敬賢低低喚了我一聲,眼中滿是氣憤之色,“你辛苦救他性命,他卻這樣對你。方才那一拳若是沒有你攔著,我必要他好好清醒清醒!”


    我心裏雖有些難過,卻還是覺得的性子不該如此。況且他身上的傷才痊愈,我不想……也舍不得他再受任何傷害,哪怕隻是教訓的一拳頭。


    唐敬賢也告訴我,白延卿在服下神蓮之後很快就醒了,但卻完全變了個人似了,言行舉止間絲毫找不到他曾經的影子。那天蘇醒之後,他一個人離開小苑,不知去了哪裏,再回來的時候便摟著那個打扮嫵媚而暴露的姑娘。唐敬賢那時看不過去,於是說了他兩句,沒想到他直接翻了臉,帶著姑娘便往林子深處去了。再見他時,便是跟我一同在溪水邊的那幕風流。


    我回到小苑,白延卿已躺在榻子上睡著了。晚風從窗口吹進來,撫在他衣襟微敞的胸膛上。我將被褥為他輕輕蓋上,不自覺皺起雙眉,心有揣度。


    昏晚霞,白延卿小憩一會兒醒了,無視陪在身邊的我,跳下榻子便一人出了小苑。


    唐敬賢正好從外麵找回野菜,在門口碰見了他,攔了他的去路,不悅問他:“白兄,你的身體才剛剛痊愈,還需好好靜養才是。況且天氣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白延卿毫無遮掩地說道:“我要去明月樓。”


    唐敬賢一聽,乍然丟掉籃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衫往裏回:“不準!你可知那是什麽地方?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白延卿甩開他的手,撫平被扯皺的袖子,冷笑道:“去那種地方還能幹什麽?那種地方又是怎麽了?不就是吟詩作對,風流快活嗎?經過這次生死大劫。我也算明白了,人生在世,不找點樂子怎麽行?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識見識?”


    唐敬賢怒其不爭,又不知說什麽才好,隻想一味勸著白延卿回來:“白兄,你怎麽變成今日這個模樣,你心裏要是有苦,你說出來,我來替你分擔!”


    “我心的苦?”白延卿將目光轉向站在廊子下的我,麵色陰沉,卻是齜牙笑起來,“我的苦,便是失了自由身。早知,我便不該成什麽家立什麽業,一個人逍遙快活地多好啊!”


    一個人無拘無束,逍遙快活,這些話我從未聽聞他說起。而我清楚記得,他曾與我說過,成親之後,他會著手家業,努力讓我過上好日子。雖然之後他有了平妻,但在畫鋪生意上並未隨意,也算是個挑起白家頂梁大柱的男人。可如今……他卻說出這樣的話!


    我咬著牙,告訴唐敬賢:“讓他去。”


    萬想不到我會允許,唐敬賢大驚失色:“阿照,你……”


    我衝著白延卿的身影大聲開口:“他想去,就讓他去!去了,最好永遠別回來!”


    白延卿嗬笑一聲,目中盡是嘲然:“你以為我還會在乎嗎?我何必為了一個妖怪、一個殺人魔頭委屈自己?”


    我猛然一怔,唐敬賢也驚訝望眼過來。我差點忘了,在別人眼中我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怪!我的身份,始終未能跟他們解釋,我又能何如解釋?


    白延卿推開唐敬賢,大搖大擺朝山下去。


    獨自麵對唐敬賢詫異的目光,我轉身回了屋子關上門,搖身一變換了一身男裝打扮。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敲門聲,唐敬賢在門後低著聲音,猶猶豫豫地開口:“阿照,你說你不是妖怪,我信。我也信,你一定不會殺人。”


    我開了門,冷麵薄色地站在他麵前,告訴他:“我殺了,我殺了方瀟瀟,但是她該死!”


    聽到我出乎意料地點首承認與眼前這番男裝模樣的我。唐敬賢目瞪口呆驚訝無比,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我跟他說:“我要去明月樓。”繼而收回剛要踏出去的腳,扭頭問他,“你去不去?”


    唐敬賢這才回過神來,緊緊拉著我不斷搖頭:“你不能去!那種地方,有別其他青樓。別家都是吟詩作對,賞花下棋,可在明月樓的風塵女子卻不一般,一個個都很……很……妖媚,所以在明月樓的男人也都……都……不是好東西!你一個女子,雖著了男裝,也是很容易出事的!”


    我突然想到白延卿。本還想幫著爭辯兩句,但很快覺得沒什麽必要。白延卿此時此為確實不是一個好東西,我反駁不了。而容易出事……在凡人眼中,我不過妖怪一個,敢問誰人敢得罪妖怪?


    想著,我便要起步離去,可又轉念一道,我想趕在與白延卿同時達到明月樓,但又路徑不熟,隻能找個帶路的。於是還是拉上唐敬賢:“我看你熟門熟路的,不如還是你陪我去吧!”


    唐敬賢認真想了想,微點了下腦袋:“我跟你去。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危和白兄,我才答應的。到時候你找到白兄,千萬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引人注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把白兄勸回來這是最好了。”


    他以為我是因為白延卿沾花惹草而在生氣,想去捉奸。其實,我一方麵的確是為了找回白延卿,可另一方麵是為了……


    但現在也不好跟唐敬賢解釋太多,於是先答應了他:“好,那就一言為定。”


    在唐敬賢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到了鄰城,而那青巷裏最熱鬧的地方,便要數明月樓。


    唐敬賢搖著扇子,遮著臉,突破一群鶯鶯燕燕帶著我在角落坐下來。


    我環顧四周,這裏除了台上的奏樂跳舞,便是台下的勸酒尋樂。我在離台子最近的位子看到了白延卿。


    白延卿左擁右抱一紫一粉兩個女子,笑得滿臉通紅。而女子也拿著酒壺,一杯一杯往他嘴裏灌,兩雙手指在他胸膛摸來摸去,直至伸到腰間,飽含意味地扯著他的腰帶。


    我深深皺起眉,暗自咬牙切齒。


    白日裏,我已見了他跟旁的女子親密,現在又親眼見了他沉浸在此等風月之地不可自拔,望著那兩個女子在他懷裏嬌羞媚笑,我心中怒火油然而生!


    忽然,一陣濃烈的香氣躥入我鼻中,一個?衣女子突然擠坐到我懷裏,體型重量比我還要大上幾分,錯使我雙膝頗有些顫顫發抖。


    “好俊俏的公子,奴家陪你喝兩杯。”說著,就倒了酒往我嘴裏塞。


    我聞到濃香酒氣,厭惡別開臉。


    我從前喝的都是淡酒,是泡了花的淡酒,從未嚐過這樣濃烈的白酒。更何況在這些酒中還摻雜了不少胭脂俗粉的味道。


    唐敬賢趕緊掏出銀子塞給她為我解圍,讓她再給我們端兩盤幹果小菜。


    有了銀子好做事,那女子自然樂嗬不已,扭著身子去了。


    而我再一轉頭,那廂的白延卿早已不見了人影。


    今天有些私事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接下去的還是會在老時間淩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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