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說罷,兩手一拍,滿臉歡喜之色。


    屋子裏的人都沉默不語,無人應和。隻有方娉娉抬著頭,一雙期盼的眼神盯著婆婆。


    方瀟瀟聽了方氏這席話,激動地從榻子上撐起來,嘶怒大喊:“你胡說,你胡說!”


    “我怎麽會胡說呢。”方氏奪過方娉娉一直藏在袖中的扇子,高高舉起於我們看,“這是延卿的扇子吧?這是他給娉娉的定情信物!”


    最開始,婆婆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可是當她看到那把扇子之後,神色便有了動搖。她問方娉娉:“娉娉,你跟延卿,當真……”


    方娉娉目光閃爍,咬著牙堅定點了一下腦袋:“是!我跟姐夫已經私定終身,我願意做小!”說著,她衝著方瀟瀟屈身跪下來,苦苦懇求,“姐姐,你就答應吧。以後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也不寂寞啊!”


    方瀟瀟雙眼怒視她,切齒咬出兩個字:“賤人!”


    聽到那兩個字,我驚訝極了,沒想到方瀟瀟對待此事居然這般狠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口不擇言地罵自己的親妹妹。不過我當初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感受,今日她也總算嚐了一回,說起來,也算同恨相憐呢。


    方娉娉聽到那兩個字,嚇得渾身一頓,委屈回頭:“娘,姐姐她罵我。”


    方氏拉起她護在身後,跟方瀟瀟講起大道理:“嗬,瀟瀟啊,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在白家雖是平妻之位,可實際上頭還有一個名不副其實的壓著你呢。到時候有娉娉跟你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有個說話的人。我陪不了你一輩子,也不會一直呆在白家,我離了這兒,你就得吃苦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我丟了幾個眼色。


    我當做沒看見,很是不解地發問:“親家母何出此言,瀟瀟呆在白家,怎麽能叫做吃苦?難道是婆婆待她不好嗎?”


    我跟方瀟瀟都是白延卿的妻子,按理說地位一樣,隻是府中上下皆由我來掌權。這些我們心中自然知曉,然而我還是故意拉上了婆婆,因為從地位上來將,婆婆才是壓在我們上頭的人。


    果然,被我這麽一說,原本還未著心的婆婆頓時變了臉色,越想越覺得方氏指的是她,於是也沒了之前的好臉色,坐在那兒就是不發話。


    方氏得不到一個準信,開始急了,拉著方娉娉在婆婆和方瀟瀟麵前勸了不少大道理,幾乎要磨破了嘴皮子,而婆婆還是無動於衷,方瀟瀟也是冷眼相待,這就尷尬了。


    原本,方氏仗著方瀟瀟的肚子在白家掀起不少風浪,現在隻怕這風雨到頭,她再掀不起浪來了。


    我看著這場戲,已能猜測到結果。方瀟瀟是無論如何不會讓第三個女人出現在白延卿身邊的,而方娉娉與和所謂的定情之物……


    這時,白延卿聽到方瀟瀟被打摔倒的消息從畫鋪趕回來。


    他一進屋,先是關心方瀟瀟,而後轉頭一眼認出方氏手裏揮舞的扇子,驚訝道:“扇子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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