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人牽著走,最終我把冥幣和號碼塞回紅包,又把紅包扔火裏燒了。


    我把道觀裏外打掃一遍,趁著月色去了靈泉觀。


    我準備下山得和通爺說一聲。


    靈泉觀十分安靜,我看看了時間,沒有到十點,他們應該還沒有下晚課。


    我從側門進去,道觀裏有燈火,卻靜悄悄地,像是沒有人一樣。


    我心裏直打鼓,直接往前殿走去。


    剛繞過香爐,迎麵撞上一人,正是師兄。


    他看到我,小心的四下看看,“東西拿來的?快,給我。”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之前答應給他買煙的是,“對不起師兄,我忘了,明在給你買。怎麽這麽安靜?”


    師兄,歎口氣,“昨晚擺陣的師兄們都受傷了,有人傷得還挺重的。今天一早,他們被送下山去醫院。下午觀主又發病,又送醫院去了。”


    我自怪自己粗心了,這事居然沒有想到,“觀主病了?什麽病,嚴重嗎?”


    “心髒上的方題。”


    哪怕修為再高,心髒病也得去醫院。


    “通爺和一清呢?”


    “他們中午就走了,怎麽,一通師兄沒有回明月觀?”


    我傻眼了,通爺沒有回明月觀,莫非下山了?


    我隱約記得在休眠湖的龍眠洞裏,玄安說通爺是不能下山。


    “沈明州,你發什麽愣?怎麽了?”


    我望著師兄,猶豫一會,試探問,“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通爺為什麽不能下山?”


    “為什麽不能下山?”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的。索性岔開話題,“師兄,你畫給幾鎮鬼,驅鬼,殺鬼的符給我。我要下山了。”


    “最近山下不太平,你若無事,最好不要下山。”


    “師兄聽說了什麽?”


    “我聽師叔說過幾句,說山下有百鬼夜行之征兆。”


    “百鬼夜行?什麽意思。”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要符,我那裏正好有練手的,我拿給你,管用最好,不管用你也別怨我。”


    師兄對我一直不錯,給了我近百張黃符。


    不管有沒有用,數量上是夠了。


    他又翻出一把桃木劍,一串五帝錢還有一隻古銅鏡給我。


    一直到午夜,我才離開靈泉觀。


    我獨自一人沿著山路往下走,月色皎潔,夜風中帶著花香和血腥味。


    風是從山穀裏吹來的,我駐足看向山穀深處。


    月華如水,落在林中,似起了一層薄霧,看不透,也聽不到。


    我轉身繼續走,低頭看到被月下拉長的自己的影子。


    一個,兩個,三個?


    我居然有三個影子。


    有一個影子的頭發很長,應該是筱雅,另外兩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誰?


    我的心一陣狂跳,後背冒出冷汗,腳像注鉛一樣挪不動步子。


    我死盯著影子,調息一口氣,然後緩緩舉起右手。


    左邊的影子舉起了右手,其它兩個影子沒有動。


    我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衝著另一個影子問,“你是誰?為什麽會我的身體裏?”


    四周極為安靜,連夜鳥山蟲的叫聲都沒有。


    我的身體在微微發抖,筱雅是鬼魂,可以寄生在我的靈堂,那麽另一個寄生的一定也是鬼魂?


    他是何時寄生在我體內的?


    又是什麽人?


    ..........


    回到明月觀,天色微明,吳凱已經起床。


    我倆簡單吃了早飯,我收拾一下,給通爺留了紙條,把明月觀鎖了起來。


    下山時,遇到一波又一波上山燒香的人。


    吳凱是開車來的,他的車停在山腳下的停車場。


    車子開出無妄山,我隻是在山上呆了兩年而已,一樣的風景,我卻有種重生之感。


    車子開出不足百來裏,在高速上拋錨了,勉強把車開到應急通道上。


    吳凱打開車蓋,修了一個多小時,他不得不放棄,打電話叫拖車。


    我倆靠在路旁的護攔上抽煙。


    想到吳凱昨夜醉後流淚,我有心想問問他這兩年出什麽事了,又覺得吳凱想說,不用我問他就說了。他不想說,問了尷尬。


    兩人沉默好一會,氣氛有點尷尬。


    吳凱主動問我在山上的事。


    我把自己和‘渣’猴鬥爭的事說了一遍。


    忽然,一輛正常行駛的寶馬車來一個急刹。


    後麵的車沒有任何意外地撞上寶馬車,寶馬車被撞離車道,旋轉了兩個三十六度,撞上另一個車道上的車。


    嘭嘭嘭。


    三條車道上數十輛車相撞,有的車直接被擠扁,有的人被甩出車外,摔在地上,腦袋被摔爛了。


    我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幕,感到不可思議。


    這麽巧,我們車子拋錨,車禍就出現在我們麵前。


    吳凱立刻反應過來,跑過去救人。


    我的雙腿發麻,沒有跟著吳凱,而是看向始作俑者,寶馬車。


    這時,後麵的車全部停下來。


    現場一片鬼哭狼嚎,叫喊怒罵。


    我拖著麻木的腿走向寶馬車,寶馬車的性能很好,被撞了幾次,車身幾乎沒有變形。


    我走到駕駛室,用力拉開車門,一股難聞的藥味傳出來。


    車內的響音裏還在播放梵音,司機是個小年輕。


    年輕人染著一頭金發,腦袋耷拉著,口吐白沫。


    旁邊的置物架上放著一瓶百草枯,瓶蓋已打開。


    草!


    自殺?


    開車喝農藥自殺?


    想死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死了就算了,跑高速路上自殺,這不是害已更害人嗎!


    這種人真自私。


    我試了試他的頸動脈,他已經死了。


    我轉身欲走,忽見一個淡淡的影子從年輕人身上剝離。


    年輕人的鬼魂離體了,影子非常淡,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我看著他,忍不住問,“喂,小子,你為什麽要在高速上自殺?”


    鬼魂像是聽不到我說的,他自顧自的往前飄。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他向另外三人飄去,那三人很快起魂。


    四隻鬼魂的影子一樣淺淡,越飄越遠。


    警車和救護車來得很快,當場死亡四人,受傷二十三。


    這是一場嚴重的車禍了。


    因為車禍,吳凱叫的拖車進不來,我們多等了四個小時。


    車子到了修理廠,我和吳凱打車去吃飯。


    兩人進了一這本幫萊館,吳凱說他請客,我沒客氣一口氣點了五個萊。


    上萊其間,聽到旁邊有人談論高速上車禍的事。


    我抬眸掃了一下,呼吸猛地一窒,隻見旁邊的餐桌前多了四隻鬼魂。


    正是車禍時死的四人,此時,他們的影子厚實了許多。


    我看到年輕人鬼魂伸手按著說話男人的脖子,男人感到不舒服,扭動脖頸。


    年輕人鬼魂用了得力,把男人的腦袋衝著火鍋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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