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妄寒笑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晰,嘴裏卻是喃喃的連聲說道:“不可能,我的醫蟾不會有問題,我向來都是小心翼翼的。這怎麽可能?難道是我判斷有誤,宗主不止是冷寒?”


    足可見,妄寒笑的神智分為不清,而因為被那宗主順著指著,眼神之中倍含責備之意,這使得他的打擊巨大。他更在乎的卻是名利和成效,而卻忘記了救人為本。他從不反思,卻是想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喬威見狀,覺得是時候出手了。


    卻是對那身邊的楊瓊道:“扶他起來,興許我能夠救他!”


    楊瓊進來之後,本身看到宗主翻滾這一幕,便是心疼萬分,聽得喬威此話,便知那毒仙必然有法子,立刻點頭,將那宗主攙扶而起。


    而此刻,那妄寒笑這才癡癡的抬頭,注意到有人前來,隻是他見得那宗門之外的兩名弟子時,並不驚訝。卻是在見到喬威之時,竟然神情一變,吃驚的程度,卻是分為誇張。


    這裏出現的毒仙,的確令他吃了一驚,不過更加令他不能接受的是,毒仙所來的緣故,竟然為了治療那宗主之病。


    這無疑,相當於給了他當頭一棒,有人竟然不顧自己的威嚴,卻是想要搶的功勞,完全不將他這個絕世醫仙放在眼裏!


    絕不允許!


    此刻,他見那楊瓊扶起了宗主,卻又見那喬威正準備治療,卻是伸手阻攔,厲聲咆哮道:“不許醫治,誰都不許醫治,他是我的病人,隻能由我來醫。”


    他一邊走,一邊向前飛撲,神情扭曲,先前的老醫仙模樣煥然無存,卻更像是無理取鬧的老頭子。這一幕,足足被兩名弟子看在眼裏,顯得分為滑稽可笑。


    想來,妄寒笑已經幾近巔瘋,無可控製,他太過在意名利,從未嚐試過失敗,故而自然不讓喬威代為治療。這要是一旦傳了出去,卻是令得他顏麵掃地,再也抬不起頭。


    一世英名,隻需一個錯誤,便可毀其一生,這個道理,妄寒笑比誰都清楚,他意圖阻攔,卻是想要極力挽回那即將喪失的醫仙美稱。


    因為,他在乎那種萬人追捧,萬人敬仰的感覺。隻是妄寒笑的爭取卻未尋得同意,但見一隻長劍,冷冰冰的刺出,卻是攔在了他的前頭。


    劍點鋒芒,劍麵之上,映照出了一張滄桑失落之臉,一雙極為不屑的神情凝露於表,白莎之劍,卻不留情,發出一聲低鳴,低鳴之下,劍走疾風,隻是這一轉動,妄寒笑的絲絲頭發卻是無意間掉落了幾根。


    這幾根斷發,便是最好的警告。再敢貿然進步,斷的可就未必是頭發!


    於是乎,他不敢再往前。


    然而,妄寒笑仍顯示不甘,依然喃喃道:“讓我治療,我可以治好他,請給我一個機會。”


    此舉,竟然有哀求之意,夾雜著妄寒笑的失落之感,卻也令人不得漠然。


    隻是喬威卻是搖頭一笑,冷冷望著妄寒笑:“妄醫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並非我不給你機會,隻是你現在神智並不清晰,我無法放下心來。就算我給你機會,讓你去治,你能確定就能治好?青雲宗主危在旦夕,如果再不救人,隻怕來不及了。如若我將機會讓給你,萬一你再出差錯,那毀的可就不是一世英名了。我不能因為你的自私之舉,枉自鬆了一條人命!”


    “這。”妄寒笑遲疑了,他看了一眼喬威,卻見得黑麵於臉,雖然看不清神情,但是那雙不可忽視的眼神之間,卻是透露出了冷寒之意,令他妄寒笑不寒而栗。


    喬威的話,命中了他的心思。他賭不得,也輸不起。而且,他也的的確確毫無把握,因為他是醫仙,所以他猶豫了。


    喬威也不等他回答,卻是凝坐於那宗主的後背之上。此刻的宗主已然全然進入了昏厥的狀態,隻是在他的周身都散發出了極為強烈的冷寒之感,竟然將這周圍的氣息變得冷意十足。


    “嘭!”


    赫然之間,喬威卻是一道掌勁下去,但見那宗主的周圍遍布這紫色之氣,彌漫開來,一時間,紫氣纏繞,分為詭異。


    見得此法,妄寒笑卻是不禁皺眉,此法詭異,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見那紫色之氣凝入了宗主的體內,卻是為之驚訝。


    但是出於醫仙的敏感,妄寒笑卻是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你用的竟然是凝毒之法。隻怕你這一凝入毒素,原本那體內的疾寒還未解除,這一來,隻怕是毒上加毒。”


    聽得那妄寒笑一言,那白莎卻是有些動搖,原本一心指著妄寒笑的劍竟然也有些輕微晃動,他擔憂的看著喬威,卻見喬威仍然不為所動專心治療。


    而那一直扶著宗主的楊瓊也在一旁衝著白莎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攪喬威。


    白莎點了點頭,隻是心裏竟起了疑惑,盯著喬威所看。


    前一秒,妄寒笑還在冷嘲熱諷之中,可是那後一秒,他卻咋舌不語了。但見那宗主周圍的寒氣竟然被那紫色所覆蓋包圍,遁然之間,寒氣卻被那強行逼出,而繼而替代的自然是那紫色之氣。


    這令得妄寒笑驚歎道:“什麽,竟然用的是熱毒。”


    此刻,他卻是隱約覺得不安。想來,這熱毒的確可以解開那冷寒之毒,可是熱毒畢竟太熱,如果不慎過度的話,卻如熱火在體內灼燒一般,頓時五髒爆裂,直接死亡!


    想到著,妄寒笑心裏卻又開始竊喜了,隻是他見那宗主竟然腹部湧動,嘴巴微張,卻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麽,而它突然想到,卻是覺得胸口一震,打擊沉重。


    但見那宗主突然嘴巴擴張,卻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個不明的物體。


    妄寒笑卻是清楚的認得,這正是自己的醫蟾,眼下的醫蟾奄奄一息,它蹬了幾下腿,似乎是在掙紮,隻是數下之後,竟然不動彈了,想來,終於死絕。


    妄寒笑心裏氣惱,卻是強製壓製住,繼續看得喬威下一步的舉動。


    隻是,當他看去之時,喬威已然完事收工,而那宗主卻也能夠呼吸暢,隻是臉色仍舊淡紫。


    妄寒笑明白,這是那毒氣在體內還未散去。他隱約間,又再度看到了希望。於是他靜心等待,等待這個時機。


    卻見得那宗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雖然此時仍然有些疲倦,卻是比之前要精神了些許。


    楊瓊見狀,興奮道:“師傅,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白莎也立刻放下那對準妄寒笑的劍,輕輕叫了一聲師傅。


    隻是,那宗主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卻有些癡癡的望著那二人:“奇怪,你怎麽進來了?方才,我不正是在這裏被那醫仙治療的嗎?我記得我突然腹內疼痛,好像險些要死了,不過現在居然感覺舒暢多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楊瓊和那白莎相視了一眼,倒是那楊瓊會然一笑,卻是解釋道:“是徒兒二人違背了師傅的話。徒兒聽到師傅在內掙紮,分為擔心,所以鬥膽闖入裏麵一看,卻見得師傅躺在地麵翻滾,十分難受。幸虧得那高人所救,才免得受這一難。”


    白莎連忙道:“我們二人貿然闖進,違背師令,還請師傅責罰。”


    那宗主一聽,哈哈大笑,擺了擺手:“你們為救我命而入,我豈有罰你們的道理。如此一來,我還算是撿了條命。”


    其豁達開朗的性格,卻是讓喬威刮目相看,想來此人必然是一個爽朗之人。


    “對了,你方才說是有高人救我,敢問這高人是誰?”宗主卻是一愣,赫然一拍額頭,頓然想到了什麽,問那楊瓊。


    楊瓊一聽,連忙指著那宗主身後的喬威說道:“高人就在你的身後。”


    宗主隨之往後一望,卻見得一張黑麵,他雖然心有驚異,能夠在這裏出現毒仙,卻是沒有表露出來。


    立刻起身,卻又恭敬的對著喬威拱手,“多謝這位高人相救。鄙人黃皓親,感激不盡。”


    “隻怕,宗主你這謝字,說的有些太早了吧?”喬威還未客套幾句,妄寒笑卻是冷冰冰的冷哼了一聲。


    那宗主眉頭一皺,卻是突然臉色一板,方才自己被那醫蟾折騰的要死要活的,險些將命都給丟了。如今看到這老不死的還在這裏站著,並且冷冰冰的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冷嘲熱諷,也是十分的來氣,巴不得將這個無禮的老頭給趕下山去。


    隻是,身為青雲宗的宗主卻是厲來處事不驚,他深知這妄寒笑事出必有因,既然敢如此開口,就必然已經想好了殺招,而這殺招自然威力極大,醞釀極深。他心有疑惑,卻是很想知道這個神秘的毒仙,究竟有什麽本事,接下這殺招。


    於是乎,宗主反倒坦然了,反倒不管不問,由那喬威去應付,待到情況危機之時,他再見機行事,一旁幫忙。


    喬威自然也是猜測出了宗主的心中之意,卻也不去揭破,故意裝作糊塗,顯得十分淡然,好嘛,你想讓我露兩手,那我便讓你心服口服,順道,也借此機會,搓一搓那不可一世的妄寒笑的銳氣。


    卻是笑道:“敢問妄醫仙何來此言?”


    妄寒笑冷笑道:“你這人,的確很聰明,能夠以那熱毒凝入體內,解開宗主的冷寒,卻又能夠利用我那醫蟾,控製好用量。待到我那醫蟾難受之時,自行破口而出,你便收掌,以熱毒解冷寒,這一切,的確拿捏的恰到好處。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體內凝入的可是毒!而那毒,至少有百種之多。我看你這方法卻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隻怕這百毒,不比那冷寒之感來得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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