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路上,竟然是在進行考核,而行走時,便已經開始了考核,喬威隨行於後,毒婆讓他一一說出這崖中肉眼所能看見的所有生物。


    每一次,喬威都認真做答,而且對答如流,其中包括它們的生存環境,作息時間,以及所攜帶的毒素,再有就是它們的天敵,喬威無不一一說的出來。


    不覺間,喬威已經將崖內的基本上大部門呈現在外的生物說了出來。然而,毒婆的臉上卻並未有滿意之色。


    毒婆道:“這些生物,你已經用肉眼刻畫於腦海中。可是有些時候,你需要有很好的判斷力,現在我隻描寫它們的特征,便由你來猜。這也是毒術所必須掌握的基本要素之一。”


    喬威點了點頭,也表示認同婆婆的意見,專心等待著毒婆的出題。


    “蕉葉細根。”毒婆道,簡短卻已將生物體現了出來,這般語言煉化,卻是比先前的考核增加了不少難度。


    不假思索,喬威立刻道:“苦行葉,內含能量,味道微甜帶苦,吃了可以撐飽一整天,而且毒素較低,生存在潮濕的地方,一般都不會生長太高,隻憑借吸收附近的氣息便可以存活,生命力頑強。”


    “不錯。”毒婆淡然的點了點頭,微有認可,卻又繼續道,“果內結花。”


    又是簡單的四個字,卻同樣倒出了生物的獨特特征。


    喬威一臉淡定,笑著道:“這是花嵐果,果內會結花,此果三百年結果,四百年果內結花,此果依附的花嵐樹十分高大,但是生命力隻有短短的五百年。毒素嘛,中等毒素。”


    “嗯,不錯!”但見毒婆再次點頭,繼而又到,“霧中草。”


    喬威到:“便是霧草了,可以吸收霧氣,生命力頑強,不會凋謝,但是卻也隻是矮小的草根,永遠不會長高,生存環境便是在霧氣多彌漫的地方。可以說,沒有霧氣他們生存不了。毒素幾乎沒有。”


    喬威意識到,婆婆每一次的發問,所描繪出來的生物都是比較微不足道,讓人記不得的,然而就算這麽難度很大,也都被他一一答了上來,而且流利非常,這也正是體會他對生物的耐心鑽研。


    然而,毒婆卻並未就此收手,仍舊繼續描繪,繼續考核。


    “無根花!”


    “百叢冉!”


    “須無蘆!”


    “……”


    基本上,喬威都能將其答案,一一流露的說出,而這也正是得到了毒婆的認可。


    毒婆滿意的點頭,卻又道:“現在,我考考你那些毒獸吧!”


    喬威隨之一愣,穀內毒獸很少出沒,極為難尋覓,故而他的記性無法像對照過得植物這般深刻,不覺心頭一糾,毒婆此舉,卻的確是增加了難度,不過喬威還是已然憑借書籍畫像記憶起來,也能應付自如。


    毒婆道:“紫河。”


    隻是簡短的兩個字,卻是直接將那難度增加了一倍,如非熟練掌握,還真的難以回答出來。


    喬威也是一愣,這紫河並非所指毒獸的特征,想必是在說紫色河流,也就是喬威先前屋子東側的那道河流,那裏附近還有巨大的叢樹滋生其中,隻是紫河中卻隻有一樣毒獸。


    理清了思緒,他淡然道:“噬血魚,喜歡吸收血液!生存於較為惡劣的河流中,河中沒有天敵,喜歡自相殘殺,這種魚,本身毒素也不高,但是可怕的是他們成群結隊的攻擊能力!以及殘忍的弑血速度。”


    毒婆點了點頭,卻又問道:“亮光。”


    喬威笑道:“有亮光,自然是那指攜帶光亮的生物,而這種毒獸崖內隻有一種,那便是附光蟲,此蟲靠於壁沿上,本身帶有亮光,喜歡成群結隊,因為膽小,所以喜歡待在一陰暗的地方,山洞尤為常見。毒素較低,而且也隻憑借吸收附近的靈氣便可生存。”


    喬威心想,這下應該可以放我過了吧,他對於自己的回答和反應速度還算滿意,就等著毒婆下定結論,宣布結果。


    誰知,毒婆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繼續發問,一連幾個問題,喬威也是同樣流利的回答了出來。


    隻是緊跟著的一個問題,卻稍微的將其為難住了。


    毒婆道:“獨角尖,白長舌。”


    喬威呆住了,他的腦海不斷的浮現出了各種自己所熟記的生物,卻是根本沒有印象,不免有些著急。


    就連一邊的碧婷,神色隨之擔憂,也替其捏了一把冷汗。


    但見喬威陷入了深思,確認腦海中並沒有這麽一個印象時,他咬牙堅定道:“崖內並無此物!”


    毒婆冷笑一聲,目光死死的盯著喬威,卻是發問道:“你確定?”


    這一問,確是高明,令人捉摸不透,看不出其含義是在提醒還是在誘導。


    隻是喬威不為所動,仍舊堅持已見:“弟子確定。”


    許久,婆婆一臉的沉重,她不再發問。四周的氣氛反而變得安靜的些許,隻見毒婆一聲輕聲歎息,繼而又是一聲輕然的笑意。


    喬威看得出,毒婆的笑竟然是欣慰的。


    他才緩然小心的問道:“婆婆,我是不是通過了?”


    毒婆點頭道:“的確,你小心還算可以,有點頭腦。而且最後一個問題,你敢於質疑,卻又敢於定論,這在行醫救人之中,也是非常需要的。臨危不亂,不為所動,你倒是還真有那麽一點天賦。”


    說罷,她不再誇獎,可能是怕喬威驕傲,所以沒有打分,隻是冷冷丟下“隨我來”三個字,繼而往前走。


    喬威隨著毒婆走著,一路上拐了幾次,卻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此處霧氣彌漫,前方隻是隱約依稀可見,而此刻毒婆隨手一揮,卻見那空曠的地方猶如塌陷一般,現出了一道空曠的落穀。


    這穀內卻有石階,石階之下想必是個空曠的地洞,喬威癡癡的望著這一切,不免吃驚。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裏居然還有這種空曠的地方呈現出來,想必裏麵定然與眾不同。


    毒婆解釋道:“這個地方便是日後,你學師的地方,這次原本是有陣法的,結陣之物正是方才那些霧草,現在它們已經移步他處,今後你便在此處學習。”


    說罷,毒婆腳步前行,隨之走下石階,原本昏暗的洞中卻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許多,卻見牆壁上附著著附光蟲,將那洞內照的明亮非常。


    隻見洞內較為簡陋,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隻有幾張老舊的石桌椅在裏麵淩亂的擺放著,而且這裏似乎很久沒有開啟,上麵也是布滿了灰塵。而地洞內有磐石密布,卻是顯得更為幽靜了許多,居於其中,還有一道流水徐徐流動,更是將這地洞凝化的更為幽深。


    簡單的介紹了環境之後,婆婆卻開始隨機坐於其中一道磐石之上,冷聲而道:“現在,開始今天的第一課,判毒。”


    喬威愣了愣,他沒有想到毒婆的進度如此之快,卻在碧婷小心的拍了拍肩膀之後,他才會意到,也選擇了一塊叫囂的石塊,和毒婆對麵而立。


    毒婆道:“毒術,自然是以那毒為引子。你也知道,有些毒可以治人死命,但是有些毒卻可以將其他毒解開,從而達到以毒攻毒的程度。故而,毒可以救人,也可以治人,怎麽做全靠你自己。不過,我看你本心不壞,想必不會用毒術來傷人。”


    “那麽解毒,自然要判毒,而眼力自然要準,你先行隨我了解穀內的所有的毒素特征,而後我會教你最基本的毒解毒。”


    “多謝婆婆,喬威定當專心學習。”喬威閃過一抹喜悅,他等的不正是這一天嗎?


    毒婆隨之點頭,開始授課。這一天,毒婆傳授了幾道最為基本的毒素特征,和判毒方法,其中包括望,聞,問,切。


    這和醫術其實是基本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一般情況下,毒仙可以從其中毒者反應直接看出所中何毒,而醫仙卻需要經過檢測,對於毒素的了解,自然沒有毒仙來得透徹。


    今日的課程並不多,卻令喬威徹底的感覺到了毒術的奇妙。毒婆走後,他靜靜地坐立在一處磐石上,顯得有些累了。


    碧婷走上前,取出手帕輕輕的為其擦拭,“喬威,恭喜你,終於可以開始學習了。”


    喬威卻是看了一眼碧婷,愧疚道:“對不起,碧婷。我害你險些丟了性命。喬威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那裏探秘了,可能從一開始都隻是我的錯覺,是我一心以為天靈劍會在那裏。現在想想,我還是太天真了。”


    碧婷笑著搖了搖頭,抿嘴道:“朋友之間還這麽客氣!”


    繼而,卻是呆呆的看著喬威,“隻是,喬威,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你為了鳳兒姑娘,可以連性命都不顧。鳳兒姑娘能夠遇到你這種男人,倒還真是她的幸福。”


    “鳳兒!”卻見喬威突然衝著碧婷喊了一聲,他深情款款,飽含愛意。


    碧婷隨之一愣,卻是微微笑道:“喬威,我是碧婷。不過,你放心,相信你出去以後,肯定能夠找到她!”


    喬威苦笑一聲,無奈道:“但願如此吧!不過,還真的謝謝你!”


    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感到可惜,碧婷的反應如此自然,並沒有任何的不對,難道真的隻是自己的錯覺?那一跳,真的是出於友誼?


    碧婷隨之一笑,表示不用謝,隻是那笑容在看到了


    臉上閃現出來的笑容之後,她的笑卻也隨之消失,分為愁容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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