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得碧婷此言,喬威內心十分失落,他歎息了一聲,獨自一個人發愣,心中感歎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殷鳳兒,也算是曆經諸多的磨難,兩個人才難得的聚在了一起,隻是沒想到時光如此短暫,才剛剛見麵,卻又要分別。


    不覺傷感和不舍,湧上了心頭,這種難過心如刀絞,使得喬威的整個人猶如被抽空一般,頗感寂寞惆悵。


    碧婷在喬威的身前晃了晃手心,卻見得喬威恍如無神,並未留意隻是癡癡的發呆如有所想,雙眼定落,就像失了魂魄一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卻是匆匆的走了出去。


    喬威也不在意這一切,隻是仍舊呆呆的望著一處,心中感慨無奈,轉眼之間,一切美好的回憶就此過去。一夜之間,雲威決毀滅,巨大的變故之下,他曆經千辛萬苦,又帶著趙語熙離開,隻是最終為了殷鳳兒負了趙語熙。


    他又想起小年和蕭陽姑姑,以及最好的摯友塢緹,隻是眼下這一切都化為了烏影,留給他的隻有無限的感慨和自己一人的獨自的孤影闌珊。


    “鳳兒你為什麽要騙我!你不是說會一直等我嗎?為何你還是對我撒了謊?”


    喬威仰天一聲歎息,眼中卻有淚光湧現,許久他取出掛在脖子上的掛墜,緊緊握立,微有所感,不覺更為傷心難過。


    殷鳳兒已然走進了他的世界,如今又從他的世界走出,眼前卻如一道深淵,令他看不清前方的方向,更加不知道從何尋找這個讓他牽掛的女子。


    “哼!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真是可笑!”


    卻於此時,一聲沙啞清厲的聲音隨之發出,竟然有些輕蔑嘲笑之意,未見其人,卻先聞其聲。


    而這道聲音反倒是驚醒了喬威,他連忙擦拭眼中淚水,目中卻是堅強了許多。


    片刻間,但見一個老婦緩緩走進了房間內,這老婦一頭白發,額上皺紋密布,還有些許坑坑點點的痕跡,隻是那雙目光中帶著毒辣和老謀深算的智慧,看起來卻比一般的老婦令人敬重許多。


    更為奇異的是,從這個老婦的身上。喬威感受到了極為強大的壓迫力,單從那嚴肅的神情和這飄忽不定的行走,以及那番淡然不為所動的篤定,卻是令他為之震驚了些許。偏是這種不笑冷厲的表情,叫人有些瑟瑟發抖,不敢造次。


    她身著一身破爛的衣衫,這衣衫似乎是用動物的皮毛製作而成,尤為厚重,隻是似乎是因為年份久遠的緣故,衣服上沾滿了灰塵,而這皮毛大衣居然從腳心直達,一直掩蓋到了地麵。而其微有蜷縮的腦袋,在這衣服的遮掩下,更為陰冷了許多。


    “你便是毒婆?”微微端詳了眼前的老婦一眼,喬威有些不屑的問道。


    那老婦也是一愣,隨之點了點頭,卻仍然不笑,倍為嚴肅。


    “你將我的鳳兒怎麽樣了?”


    喬威赫然起身,一步正欲上前抓住這個老婆婆,卻被碧婷一手攔住,不讓其下手,但這也隻是阻止了喬威的動作,卻也未能阻止他的殺氣,一雙眼睛仍然帶著強烈的質問,若是普通之人,必然會被他這番壯舉嚇了一跳。


    “她已經答應了我,去五台峰上取一樣東西,暫時不會回來。不過嘛……臨走前,她倒是讓我幫了個忙!”毒婆冷冷的道。


    “什麽忙?”喬威不禁驚訝的問道,頗為急切。


    “他要我教你學著穀中的毒術,學成一名出色的毒仙!”


    毒婆淡然道,語氣之中平淡無奇,目光微微一撇喬威,隻是聽其意並非屬心,反倒是有些許的嫌棄之意。


    “不可能的,你騙人!鳳兒不會拋棄我,不會離開我!而且你也肯定不會答應她的條件,這一切都是你在說謊!你肯定對鳳兒做了什麽!”伸手直指毒婆,喬威顯得十分激動,他並不願意相信這一切,質疑的看著毒婆。


    “喬威,你誤會婆婆了,婆婆不是這種人,她並沒有說謊。”一邊的碧婷見狀,卻是突然出聲勸道。


    毒婆卻是搖了搖頭,居然攤開手心,隻見手心之上有兩顆明亮的珠子。這珠子竟然似人眼,珠子上一道道的血跡遍布其中,看起來分為血腥。


    可在喬威的眼中,更多的卻是膽寒。他沉默不已,不敢輕易猜測,隻是目光冰冷。


    “這便是她的條件!現在可滿意了?”毒婆厲聲質問道。


    “我殺你了!”


    喬威已然恨得咬牙切齒,怒火迸濺而出,卻於突然之間提起手中的弑風劍,劍中閃現出了光芒,劍風斬落,劈勢而下,將那毒婆的頭皮劈得淩亂不堪。


    隻是這劍還未落下,卻見一道細小的鋒芒,突然刺出,隱約可見一雙手心晃動,隻是這速度實在是太快,肉眼卻是無法捕捉清楚,可以依稀看到的隻是虛影,這道虛影後於喬威,卻快於喬威揮劍的速度,這速度,卻又好像從未出手一般。


    那鋒芒刺中了喬威的手心,喬威隻是感覺手臂一陣酥麻,手臂隨之顫動,竟然無力舉那弑風劍,隻能眼睜睜的見其掉落。


    而這番疼痛,突然由手臂傳輸到了周身,使得他渾身難受,猶如百蟲在全身上下咬動一般,疼痛不已,跌倒於地翻滾,冷汗全身。


    他咬著牙,卻是一副不肯放棄的模樣,手心再次觸摸掉落於地的弑風劍。


    “哐!”


    弑風劍還未舉起,手臂便猛烈顫動,劍掉於地。


    聽得毒婆一聲不屑的冷哼:“你剛剛用完了狐靈之力,又陷入苦戰中,一切都已然超額運作,於你這築基期的體質分為勉強!再加上入崖內已然中毒,還未全部化解,便這般囂張,輕易動手,不免動及全身,也算是傷的一塌糊塗!”


    “即便你還未重傷,也照樣還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想要報仇,就得先學會這毒術!”


    說罷卻也毫不客氣,將那掉落於地的弑風劍踢到了一邊。


    喬威不禁咬牙,哈哈大笑:“你就不怕我學成之後,殺了你?”


    毒婆卻是搖了搖頭,竟也發出久違的笑聲:“我既然敢教你,就自然想到了這點。”


    “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會學!毒術害人害己,我喬威堂堂正正卻也決計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


    喬威冷然一笑,一口否決了毒婆的勸說。


    毒婆冷然道:“哼,真是笑話,你說毒術害人害己?那妄寒笑學的可是正統的仙術,可不一也樣是為毒心?毒術隻是用毒,但所做之事卻未歹毒!隻要人心不毒,學毒又有何不可?況且,毒仙地位崇高,厲來備受尊敬,極少有人敢以之為敵。世人都敬你,懼怕你,又有何不好?別人是拚了命求我教他,你倒好,還鬧起脾氣了!”


    喬威卻是冷冷對視,他看出毒婆似乎真的有心授教自己,但是偏偏如此,他卻叛逆上心頭,極其不願意妥協,隻是將頭一偏,頗為傲氣的吐出了三個字:“我!不!學!”


    聽得喬威這般回答,毒婆的眼睛不覺瞪出鋒芒,而一邊的喬威也不懼竟然抬頭對立,同樣以那不服輸的眼睛以其對視,兩雙眼睛冷冷而視,兩者似乎耗上了,彼此之間不肯鬆懈分毫。


    就連一邊的碧婷,也被這兩股殺氣所震懾,原本擋在身前的身軀卻是微微後退了一步,隻剩下喬威和那毒婆冷冷對立。


    旋即的那毒婆狠然一瞪喬威,大怒道:“酬勞我既然已經收了,就必然讓你學成,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說罷,她也不理會喬威樂意不樂意,從那袖口中取出了五個透明的瓶子,瓶子內裝著各種顏色不一的液體,隻是這液體看出來分為的詭異,他將這五種液體放置於木桌上。


    喬威皺眉皺眉頭,雖然他現在很想解除身上的痛處,可是相比之下,毒婆所做的這一幕,卻是讓他暫時忘記了疼痛。


    毒婆緩然道:“現在開始考核階段。既然我有心教你毒術,那便需要考核你的根質。而這,便是跨進毒仙的第一步!”


    說罷,她指了指桌上那五個瓶子道:“這五根液體內,其中有一瓶是你方才所中之毒的解藥,至於哪一瓶是解藥,得由你自己摸索!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五味藥都是至毒的毒藥,隻要隨機混錯了一味藥,那麽便是毒上加毒。你若是有心殺我,便活著來取我性命,先將眼下所中之毒解開!”


    聽得這話,喬威在心裏爆了一句出口,更是問候了毒婆無數遍,要說解這五味毒藥,對於他這個從未接觸過毒的少年來說,無異於尋死,但是毒婆的那句話,卻是點醒了他,點燃他的鬥誌,即便是死,也要拉上毒婆墊背!


    此刻,喬威手臂已經渾然變為綠色,臉色也微微發綠,就連嘴唇都顯白了許多,那陣酥麻的疼痛揮之不去,時刻在叮咬著他的皮肉,又於全身彌漫,鑽心之痛傳於心,卻在一番顫動之下,他艱難爬起,一手伏在桌子上,一手拿起其中一個瓶子仔細端詳起來。


    “總算有點鬥誌了,還算可以吧,就由你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吧!”一旁的毒婆見狀,卻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對著碧婷吩咐道。


    碧婷隨之一愣,旋即點了點頭,目送那毒婆出去。卻是不禁皺起了眉頭,對這毒術一竅不通的喬威真的能解開這解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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