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喬威便已經早早的起了床,他邀請殷鳳兒前去參觀淩威決和淩雲決的切磋之鬥。


    但是殷鳳兒擺了擺手,表示毫無興趣,而是買一邊和那小年玩耍。現在,殷鳳兒已經和小年混得很熟,故而在淩雲決變得不那麽無聊。


    她本想著,帶著小年在淩雲決附近透透氣,所以根本沒有閑暇之意去看決賽。


    喬威貪圖的自然是殷鳳兒的那隨意出入的特權,有她在,進入淩威決自然不難。於是,在不甘心的多次勸說了幾次,都無果的情況之下,喬威有些可惜的歎了口氣。


    “好你個齊明,破齊明,耍什麽威風!自以為是!”一邊走出,一邊把那齊明罵了一遍,喬威看到,一眾弟子早已早早做好準備,正好出門去那淩雲決。他看到趙語熙也在其列,她衝著自己眨了下眼睛,又調皮的笑笑,示意喬威一定要來。


    喬威硬著頭皮點點頭,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示意自己一定如實趕到。後者見狀,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略長的弟子隊列走出了淩雲決。


    喬威心中盤算著,如果自己現在跟上去,必然會被嗬斥回來。倒不如,自己找個機會,偷偷的溜進淩威決,就算被發現,她們也不好說什麽,當下主意已定,閑來無事,喬威看見那雜役弟子正在勤懇掃地。


    慢步走向那名弟子,喬威調笑道:“師姐,早上好,今天淩雲決和淩威決新晉弟子的決鬥之日,師姐沒去嗎?”


    那弟子抿了抿嘴,沒好氣道:“又在取笑,明知雜役弟子去不得,這不是故意笑話人嗎?你怎麽不去得?”


    喬威搔了搔頭,一抹壞笑道:“去自然是要去的。隻是去之前,我想問問師姐,為何這淩雲決和淩威決每年都要較量上一次?”


    那弟子歎了口氣,說了緣由。


    原來,淩雲決和淩威決本為一脈,本喚做雲威決,雙方掌門原同屬師門,且男女弟子皆在其列。本來,淩雲決的掌門徐英和那淩威決的李長執,同屬老掌門的親傳弟子。排輩上,李長執是徐英的師兄。但實際上,徐英從未叫過對方師兄二字。並且,兩人始終力爭上遊,不願墮落,頗愛爭其位,互不相讓,平日切磋無數,但是都在勝負參半,到最後,但卻未見得誰真正勝誰真正負。


    不過,這並沒有因此影響兩個人的關係。雖然徐英不肯稱呼李長執一聲師兄,但平日均以那“長執”二字相稱,這倒更得李長執心意,那長執二字,猶如甜漿一般,融化心裏,聽得甚為其心意。


    雖愛相較其上下,但卻從未失態過,也未真正翻臉過。不僅如此,二人私下相互切磋,反倒更加增得樂趣,彼此之間更為了解。李長執深得男人,頗有紳士之風範,噓寒問暖,總得隻在一句一字之間,且對徐英無微不至,下手極輕。


    話說,日久便會生情,兩人時常切磋之間,不滿多有接觸,而且二人誌趣相投,習好相近,久了自然願意多呆在一起。除了切磋之時,兩人也常常私下論那修仙之道。再加上,掌門看好,多次一起執行任務,使得彼此之間更為了解,在一起也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曖昧之感在雙方之上滋生,雖然對方皆不言語,但卻彼此之間感同身受,互相離不開彼此。可以說,兩個人的世界是相連的。


    這種默然的感覺,也被眾弟子看在眼裏,皆為心中羨慕,更是引為一段佳話。這佳話,也作為了雲威決的典範,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雖然兩人在習術之上互不相讓,但是卻毫無野心,對那掌門之位毫無覬覦,甚至彼此之間有些謙讓。這令的老掌門頗為得意,感歎自己收了兩個好徒弟。


    隻是,好景不長。這佳話,卻在一件事情之後變化了。某日,受得掌門傳喚,徐英單獨接了任務,結識了一名青年,這青年意氣風發,幽默風趣,而且大俗大雅,頗得徐英好感。又在任務之中,和那青年有了深沉的接觸,令得徐英難以忘記,沉浸愛河之中。


    徐英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和李長執那種親密之感,並不能喚做,愛情。頂多,隻是喜歡的感覺。喜歡一起切磋,喜歡一起論道。但那感覺,終究還是少了朦朧之感,和那在乎之意。一日不見李長執,徐英頂多不習慣。但是,一日未見那少年,徐英飽受煎熬,度日如年。


    那之後,徐英和李長執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徐英心中已有青年的影子,並且揮之不去,幾番和李長執的論劍爭鬥之下,皆不在其心。久而久之,李長執心中有了小小的芥蒂,心裏竟有隱隱的醋意和恨意,對於那青年,李長執頗為痛恨,卻又無可奈何,他企圖用自己的寬容,愛意,能力挽留回徐英的好感。不過。一切李長執都不在其上,徐英終究難在李長執心思之上,那份曖昧漸漸消退,從那之後起,“長執”二字也變了,徐英喊那李長執為師兄。


    這句師兄,李長執感覺承受不起,也在漸漸中忽視,疏遠了和徐英的關係,對徐英也更沒了愛意,反倒是因愛生恨。而那徐英也毫不在意,甚至對李長執再無退讓之意。


    某日,老掌門突感自己時日無多,傳喚二人前來,在二位弟子麵前表示,自己不久將圓寂,已有了繼承之意,問那二人,誰願意繼承這個掌門之位?


    “弟子願意!”二人一聽,竟然異口同聲的答承,想繼那掌門之位。


    二人相互看了一樣,竟然有毫不相讓,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與那此前的相讓之意,大相庭徑。


    老掌門以為,二人是在自己麵前故意爭鬥,也不放在心上,隻是沉聲說道:“這樣吧,明日你們二人切磋一番,誰勝了誰就當這個掌門吧!”


    二人一聽,皆都躍躍欲試,大有必贏的決心。


    第二日,二人自然得決鬥。決鬥中二人皆盡全力,每一招,每一勢,都在全力,毫無保留。隻是最終,結果有些駭然,二人未分勝負,竟是持平。


    老掌門看出異樣端倪,仰天歎息一聲,而後搖頭離開,未有任何傳導之意,更未指明誰為掌門。其失望之意,更顯其中。


    那之後的三天,老掌門閉穀不出,也不允許弟子前去探望。直到第四天淩晨,一道噩耗傳出,有雜役弟子發現,老掌門已經圓寂。


    此次噩耗,太過突然,竟然令的弟子二人難以接受,二人在那穀外跪拜,遲遲不肯起身。


    許久,一張飛紙飄入徐英的手心之上,原是老掌門憑借最後一點意念發出的。徐英緩緩的打開。


    那紙片上赫然寫著:見此紙,本掌門已經圓寂。老夫已經知曉二人之意,掌門之職,勢必不能定奪。二人皆為掌中之佼佼者,老夫不願意看到你們二人爭鬥不休。故而,此後,便將雲威決一分為二,各掌一門。但務必切記,二門皆承一脈,千萬不可有敵對之意。另外,就將此穀作為老夫圓寂之地,留得一片清淨吧!


    二人見信,情緒難以平複,啼哭不止。此時,山間雲際之間突然有一波冷冽的光壁射入,注入六道亮麗的光芒。突然,地洞山搖,雲威決震動不安,這震動之感太過強烈,猶如巨石隕落,地麵有了裂痕,這光壁射在地麵之上,竟然硬生生的將那地麵一分為二。此後,那六道亮麗的光芒遁入這切口之內,形成一道道劇烈的光柱,而後光柱漸漸擴散,凝結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波團。


    但聽得“嘭”的一聲驚天巨響,震耳欲聾,在那炸雷一般響亮的,氣波推動,地麵竟然強行產生了移動。將那一分為二的地麵,推開了一段巨大的距離。兩塊原來連接的陸地,強行被拉開了冗長的距離,隻能看到雲際相接!


    徐英和李長執再一看,自己所在的陸地,竟和那李長執所在的陸地是不同的。也就是說,兩人現在相距甚遠,彼此看不到對方!


    從那光壁的高空方向,飄來了一片雲彩,而雲彩漸漸擴散而開,一名清秀的中年女子,身穿道姑灰袍,手握拂塵,一臉淡然的注視著下方的。這道姑,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可近觀。


    二人看清,皆齊聲下跪。


    道姑道:“我奉你們掌門之意,已將這雲威決一分為二,從此以後,這雲威決便分別改名為淩雲決和淩威決吧!以東之位,為淩雲決,以西之處,做淩威決。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彼此相好,畢竟本就一脈相承。”


    二人皆凝重叩拜,表示已記在心中。但道姑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隻是輕輕一揮手中拂塵,分開的兩座陸地周圍,多了一道流動的屏障。


    “這屏障,便是隔絕你們二人之地的屏障,切記不可打開。既然事情已經交代完畢,本道姑,這便離去。”


    說罷,那道姑奇異的一笑,竟化作一卷雲彩飄去。


    ……


    “就這樣告了一段落。從那以後,淩雲決和淩威決便各自執掌。原雲威決的女弟子歸淩雲決,男弟子則歸淩威決。從那以後,徐英和淩威決的關係就不太好。兩個人少有交集,彼此很少說話,就算有,也都是撿重點說,從不帶一句廢話。這每年的決鬥之約,自然是為了保持住淩雲決和淩威決的關係。”說完故事,女子總結道。


    喬威聽得嘖嘖稱奇,笑了笑:“多謝師姐,切磋快開始了,喬威也該走了!”


    說著,真的快步離開。心中暗道,原來淩威決和淩雲決是這般來源?這和天資樓宇好像沒關係?難道是我的搞錯了?


    “哎哎哎,你還真去呀!”那弟子見到喬威頭也不回的走了,在身後大喊,未得到回應,卻是柳眉一簇,搖了搖頭,微微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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