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遇兄弟,咱們這個姿勢太奇怪了……”程錦州開口。


    蘇千藕回頭看向程錦州,眼神幹淨盈澈,不解的詢問,“嗯?這個姿勢怎麽了?”


    程錦州的手指猛地攥緊韁繩。


    是他,是他自己一直太過關注這些。


    千遇小弟心思單純,對兩人貼身騎馬的事根本不在意,他甚至都沒發現這個姿勢的不妥……


    可自己為什麽要關注這些?


    日光從樹葉中流瀉而下,無聲的落在程錦州的眉眼之間,仿佛想要將他莫名滋生的心事隨著眼睫一並壓下,他倔強掀起眼簾,視線看向遠處的風景。


    隨後,再次不受控製的落在身前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的馨香被風吹著捧著送入他的鼻間,程錦州隻覺得這香味在他心湖上方凝聚成一塊鍾乳石,鍾乳石上水珠滴落,漣漪點點。


    他一身紅衣,身材纖細,雙腿勻稱修長,皮膚在斑駁的光影略過時猶如發光的琉璃。


    微風拂過,身前少年的馬尾長發飛揚而起,若有似無得從他的臉頰和鼻尖掃過。


    程錦州視線下移。


    看見少年纖細的腰肢,心裏湧起一股欲望。


    他想要將握著韁繩的手鬆開,將少年的纖細的腰肢死死扼住,狠狠拽入懷中,揉進自己的骨髓。


    這個想法冒出的一瞬,程錦州自己都嚇到了!


    他是不是生病了?


    居然對一個男子產生這種衝動?!


    程錦州嚇得蹙起了眉,有些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想一想怎麽回事,於是詢問道:“千遇小弟,你娘的墳墓還沒到嗎?”


    蘇千藕左右張望了一下,抬手指著遠處。


    “就在那邊——”


    程錦州剛想要扯動韁繩,就發現身下的馬兒居然比他反應還快,率先調轉了方向。


    他愣神的功夫,馬匹噠噠噠一陣小跑起來。


    蘇千藕身子一仰,直接躺靠進程錦州懷裏,很快又離開。


    程錦州瞬間僵住身形,神色怔然。


    “對不起啊錦州兄,我的腰比較軟,每次都有些穩不住,撞疼你了嗎?”


    “沒有,不疼。”


    程錦州的視線暗暗的掃了他的腰肢一眼,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燙傷似的移開視線。


    不等他紊亂的思緒恢複,就聽蘇千藕指著遠處的一處墳墓,“到了,那個就是我娘的墳墓。”


    馬兒再次懂事的停下。


    程錦州跳下馬背,下意識要去攙扶蘇千藕下馬背。


    蘇千藕卻仿佛沒看見,自顧自的跳下地。


    程錦州看著自己的手,心裏霎時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等走到墳墓前,他頓時一臉疑惑。


    “這真是你娘的墳?”


    這墳墓看著像是很久沒有人打理,就連這條小道都像是許久沒有人走的樣子。


    蘇千藕點點頭:“是,我娘死後,我爹的心思都在姨娘和我庶妹庶弟弟們身上,從不祭拜我娘,也不讓我祭拜;好在我現在有了一些能力,離開了那個家……”


    她半真半假的說著,語氣平靜的像是敘述別人的事情似的。


    邊說邊將墳墓四周的野草都拔掉。


    程錦州身在皇室,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什麽都沒說,上前幫忙。


    就在這時,係統主動開口:【主人,不用辛苦拔草了,本係統剛剛掃描過了,墓中無人!】


    蘇千藕直起身:“墳墓本就是空的?還是被人動過,屍體被盜走了。”


    係統開口:“棺木裏本就是空的,看土壤痕跡不像是被人動過的。”


    蘇千藕沉默了。


    果然。


    她就知道!


    她娘若是神女,不可能死在後院這種地方……


    蘇千藕將最後一株草拔掉丟開,起身,拿出手帕擦手。


    “錦州兄,咱們走吧。”


    “草都拔幹淨了,不祭拜一下?”


    “我就是來看一下我娘,看一看,就滿足了。”


    蘇千藕將擦過手的手帕遞給他,“你也擦擦。”


    “千遇小弟怎麽跟個娘們兒似的,還隨身帶著手帕?”程錦州見她情緒低落,突然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我那叫愛幹淨,錦州兄不用就還我!”


    “用,我用!”


    程錦州接過手帕擦手。


    擦著擦著。


    指腹觸碰到一些字體,他一臉疑惑的展開了看。


    【江山如畫,敵不過你一絲不掛】


    這一行字,瞬間就撞入程錦州的眼球,點燃他之前壓下去的情欲,讓他胸膛起伏,喉嚨發緊。


    他抬頭看著前方牽著馬匹往外走的少年,隻覺得他一身的紅,灼的他渾身發燙。


    蘇千藕轉頭:“錦州兄,走啊,該回去了。”


    “來了!”


    程錦州收起手帕,幾步追上去。


    他看著被蘇千藕牽著的馬,笑著開口:“這馬也奇怪,之前跟發瘋一樣的,現在又溫順的很。”


    “估計就是發個小脾氣,脾氣過了就好了。”蘇千藕摸了摸馬的腦袋。


    程錦州忽然側頭看了一眼蘇千藕:“千遇小弟,是個喜歡發脾氣的人嗎?”


    蘇千藕眨了眨眼:“我嗎?我脾氣一向很好的。”


    程錦州將她手中韁繩拿過去,自己牽著,他又問道:“千遇小弟……有心上人嗎?”


    蘇千藕果斷的點點頭:“有啊,我的心上人就是蓬萊公主,我今生今世隻愛她!”


    程錦州眉頭頓時皺起。


    “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麽喜歡那個女人!”


    “她怎麽了?我覺得她很好啊,肌如皓雪,雲髻峨峨,唇若紅蓮,豔色絕世,姣麗蠱媚!全身上下就沒有缺點,就是一根頭發絲都是完美的……”


    蘇千藕誇起自己來,那是舌燦生花。


    誇完了還問:“你是沒瞧見那蓬萊公主的真容吧?”


    “再好看的女人,也不過是皮囊一具。”程錦州一臉輕視的說了一句後,又誇讚起眼前人:“千遇小弟也別總是覺得別人好看,其實你的容貌也不俗的。”


    蘇千藕被誇,似乎很高興。


    雙眼中滿是澄澈的,把臉湊近,離他呼吸可聞的位置。


    “錦州兄真的覺得我很好看?那你仔細看看,我的五官哪一個最出色?”


    程錦州定定的看著麵前這種精致的臉,那鴉羽似的黑睫,每眨動一下,他的體溫都會跟著升高幾分。


    他看的很認真。


    還把牽著馬兒的韁繩給鬆開了看。


    視線流轉,似在描摹。


    眉,眼,鼻子,……嘴唇。


    臉頰,瞳孔,……嘴唇。


    耳垂,……嘴唇。


    嘴唇,嘴唇,……還是嘴唇。


    程錦州的視線總是會被蘇千藕的唇瓣吸引,那殷紅的唇瓣似是在雪地裏盛開的紅梅,格外豔麗奪目,也格外容易攝住他的視線。


    就在這時,那馬兒挪個方向,屁股一懟。


    就把正呆愣愣的程錦州懟的一個前撲,把蘇千藕給壓到身下。


    唇瓣相貼的一瞬,蘇千藕眸子微彎,程錦州卻是被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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