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藕忽然笑了。


    指尖在他胸口和腹肌來回流連。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新人,你是老人了?”


    少年頭發帶著墨玉般的光澤鋪展,額前的碎發遮住眉尾,他本就生的一張乖巧溫順的模樣。


    圓潤漂亮的鹿眼,唇紅齒白的漂亮麵孔,明目張膽的表示出自己想要和她親近,想要得到她的寬慰。


    少年把麵頰靠近,往她頸窩蹭了蹭,溫熱的吐息若有若無的擦過。


    “是老。姐姐不寵我,我都老的快要枯萎了。”


    蘇千藕點了點他的額頭,笑著開口:“你這是把自己比喻成一朵花了嗎?還枯萎?是需要定期澆水的玫瑰?”


    “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況你在做什麽?”


    “在親吻姐姐的脖子……”


    “你什麽時候這麽不老實了?”蘇千藕懶懶揚起頭,脖頸間毛茸茸的腦袋越發放肆起來。


    “姐姐……”


    顧況忽然靠的更近,抬頭時,忽然咬了一下她的耳根,“姐姐好壞!我帶人去滅了武英樓,就立馬趕回來想要見姐姐,想要姐姐摸摸頭誇獎我。沒想到姐姐半夜不在府邸睡覺,而是和紀蒼泊在城樓的房間幹壞事……”


    “姐姐忘了嗎,我的聽力很好的。”


    “原來聽力太好也不是好事啊。”蘇千藕輕笑出聲。


    都是坦誠煎肉的關係,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白皙的手指插入他的黑綢似的墨發中,將他垂落下的頭發梳理了兩下,動作溫柔的讓少年沉醉。


    顧況翻身撐起手臂,眼尾瀲灩著一抹紅:“他都能讓姐姐求饒,我不能輸給他!”


    蘇千藕挑眉:“這種事是不能比較的。”


    顧況又輕輕咬了她一口,沒留下牙印,不痛不癢的。


    “為什麽不能,姐姐是覺得我沒他厲害?”


    少年眼神桀驁,很不服氣。


    心裏想著:這要是比起來,紀蒼泊隻是撞壞了城樓上的一扇門,他還撞壞了房間的一張桌子呢,……應該不相上下才對。


    那紀蒼泊就是體型壯碩高大一些,占了姐姐喜歡的‘體型差’而已。


    “姐姐……你寵寵我……”


    蘇千藕懶懶的開口:“可我現在有些困,不想動。”


    少年抬眸看向她,唇線立馬延伸深陷,眼睫在掀開的一瞬像是有璀璨的星光在裏麵透射而出:


    “沒關係的,我來。”


    蘇千藕見他又乖又軟樣子,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幾口。


    顧況像是得到獎勵的糖果,臉色緋紅,眼瞼下像是塗了一層豔麗的桃色脂粉,有些惑人。


    蘇千藕像是被他美色醉倒了,嗯了一聲:“那我睡了。”


    “姐姐……”顧況聲音滾燙,看向她白皙的手腕,眸子閃了閃。


    拿起枕邊的腰帶穿過精美雕刻的紅木床,然後,形成扣環。


    他貼上來,下巴遊移。


    “我愛姐姐,姐姐的一切都讓我……著迷。”


    顧況沉迷之時,趁機說出心事。


    他分明那樣殘忍如瘋狗一樣的人,在殺人的時候不會畏懼隻會興奮的舔嘴唇的人,在她麵前卻甘願低下頭,變得溫順!


    隻要能看著她,心裏就無比滿足,哪怕親耳聽到她和別的男人一起時發出的聲音,他心裏很疼,但已經可以按捺住了。


    隻要能像現在一樣,可以讓他靠近,可以讓他抱抱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似乎再多委屈屈都可以化作泡沫,自己消失。


    蘇千藕仰頭,眯起眼,想要將他的腦袋提上來。


    結果發現手不能動。


    “…鬆開我。”


    “不。”


    顧況圓圓的鹿眼裏劃過一抹叛逆,再次低頭,“姐姐今天非要求饒才可以。


    ……


    與此同時,溫酒思君會所。


    程錦州像是紈絝一樣靠著椅背坐在會所大廳裏,神色不耐的等了許久。


    終是忍不住喚了個一個路過的公子過來。


    “你們那個假的女夫子什麽時候來這裏?”


    那公子也是容貌端方的樣子,規規矩矩回話道:“什麽假的女夫子,那是我們溫酒思君會所的東家!”


    “那你們東家什麽時候來?”


    公子繼續道:“東家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這哪裏是在下能問的。”


    程錦州:(;?_?)……


    所以,他這是問了個寂寞?


    那公子正要轉身離開,突的想起昨天這人二話不說掏出三千兩畫麵,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走到大廳的紅木櫃前。


    “客人幹等著也無聊,要不要看點話本打發時間?”


    程錦州擺了擺手,“看什麽話本,不看不看!”


    那公子繼續道:“咱們會所的話本和外麵可不一樣,都是咱們東家親自寫的……”


    程錦州抬起頭,姿態輕慢:“你們東家,她……還會寫話本?”


    會所公子一臉驕傲:“何止會寫,咱們東家寫的話本那叫一個與眾不同,出人意料,賣的超級火的!宮裏娘娘都在咱們這裏買呢。”


    程錦州蹙眉,“拿幾本過來我看看。”


    那公子連忙挑選了好幾本,送上前。


    程錦州也爽快的付了錢。


    那公子拿著這意外收入咧開嘴,心裏盤算著這次的提成,樂滋滋的閃退離開。


    程錦州拿起第一個話本。


    《魅春》?


    這書名取得一般。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這是她的代稱?


    ——粗鄙!俗氣!下流!!!


    再翻開一看。


    《魅春》就就是肉多劇情少,純粹就是為了鼓掌而鼓掌的小黃書。


    一下子讓程錦州嘴裏的水果都驚掉了。


    他倒是沒有叫出聲,而是迅速翻了翻《執燈和尚》、《畫影》、《玉蓮說》……


    一翻一個不吱聲。


    滿頁都是男女在掐架,對話就是嗯和啊,掃一眼就讓他頭皮發麻。


    唯有《奪嬌》裏有許多支線和劇情,但那種關小黑屋的強取豪奪來看,也是十足的女變態!


    他猛地把畫本摔在地上,起身就朝外走。


    還等什麽等?


    還驗證什麽驗證?


    就算她是世界上唯一觸碰自己而自己不會過敏的女人,他也不願意和她相處!


    他冷著臉回到洛國特設的使者館,開門見山。


    “江策,有沒有辦法讓我見一見洛國的皇帝!”


    江策淡淡的看向他:“殿下這又是作何?”


    按照規矩,禮部會帶著使者團參觀盛京,足足七天接風洗塵後,入宮的晚宴也是在下月初三,並且還是和其他三個疆國的皇子一起。


    程錦州悶悶的坐下:“我不要什麽天賜的伴侶,我要另外求娶!身為南夏國的皇子,我求娶洛國的瑤光郡主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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