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還真是魚!”那漢子一看還真是,喜得不行。


    洗澡的漢子們都圍了過來,感歎道:


    “呦!巴掌大呢!咱們一起多抓些,今天說不定還能給娃子們喝個魚湯呢!”


    “對對對!多抓些大家也能跟著沾個味兒!”


    這些日子大家除了吃野菜窩窩,就是喝白菜湯,喝的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了!


    除了孩子們能跟著喬家吃點野雞啥的換換味兒,他們這些大人,真的是太難了。


    不一會兒,不大的河水裏就傳開了歡笑聲,衝淡了疲憊。


    餘擺擺聽到了大家的聲音,拿著餘老爺子給她剝好的板栗吃著:


    “炸小魚,小魚湯……吸溜……”


    “哎呦~爺爺的擺擺饞啦?哈哈哈!等著哈!爺爺去給咱家擺擺抓小魚去!”餘老爺子對餘擺擺那真是沒的說。


    這一說就被餘老婆子聽到了,你就聽吧,那嘴髒的啊!


    “賠錢貨!成天就知道吃白食!你是沒有大孫子還是咋?就知道寵著個賠錢貨!”


    餘老爺子耳朵很尖的聽到了,轉身就道:


    “你不是個賠錢貨,你沒吃白食,你去抱著你大孫子稀罕去吧!去去去!趕緊做飯去!成天就知道得吧得。”


    剛洗好澡穿好衣服的餘如鬆,也就是餘老婆子的大孫子剛好聽到,跟個泥鰍一樣又脫了衣裳鑽進了河裏:


    “爹!爹!我奶要抱我,還要稀罕我!爹!救命!”


    餘如鬆嗷嗷叫,惹得餘老婆子從地上抓了個草,拔了連根帶土衝他扔去:


    “你個小兔崽子!老婆子稀罕稀罕你咋了?”


    餘老大正忙著抓魚呢,根本沒空搭理她們,隻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娘!你趕緊做飯去!我出來就得吃飯!餓得很!”


    餘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腿,嚎罵:


    “哎呦我滴老天爺啊!一幫子敗家玩意!不孝子啊!就知道指揮老娘幹活啊~老二啊~娘的老二啊~”


    喂騾子的餘老二:‘咋滴?我死了還是咋?哭這麽淒慘?’


    裏正叔拄著拐從旁邊走過:“行了,做飯去吧。”


    “餘樹啊!你可是裏正……”


    正準備拉著裏正嚎兩聲,就被餘老爺子打斷了:


    “你要是還在這裏折騰事兒,走的時候你就別坐車了,在下邊腿著吧!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閑的慌。”


    一邊走一邊摸摸手裏的小網,這個網還是餘擺擺給的呢,真稀罕人!


    這網就是餘擺擺去海邊的時候買的,就是個小抄網,但是抓些巴掌大的小魚還是很輕鬆的。


    餘老爺子走到河邊的上遊,看到大家抓了不少魚,心裏也跟著高興極了。


    他將抄網伸進河裏,熟練地撈起幾條魚,放進木桶裏。


    這時,餘擺擺跑了過來,嚷嚷著也要抓魚。


    餘老爺子笑著把抄網遞給她:“小心點哦~”


    雖然是讓餘擺擺自己來,餘老爺子的手也沒鬆開她,一直護在旁邊。


    餘擺擺興奮地接過抄網,小手揮舞著,忙乎半天隻抓住了一條手指大的小魚。


    氣呼呼的把抄網給了餘老爺子:“爺爺抓!抓多多的魚!”


    “好好好!擺擺乖乖的,看爺爺給你抓一桶!”


    餘擺擺拍著小手:“好哎!”


    喬森剛抓了一條魚放到桶裏,就看到餘擺擺和餘老爺子。


    咧著個嘴穿了衣服就過去了。


    “餘爺爺,小擺擺,你們抓了多少魚了?”


    說著探頭還往木桶裏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


    “呦!這麽多啊!”


    餘擺擺嘚瑟的不行:“爺爺厲害吧?這都是爺爺和擺擺一起抓的哦!”


    “嗯嗯嗯!真厲害!小舅舅也幫著抓行不行?”


    “好哇!讓爺爺休息休息!”


    餘老爺子悄悄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感動壞了:


    “喬家小子,給你來吧,小心些別給用壞了。”


    要是用壞了,餘老爺子心疼著呢,這玩意兒多好使啊!


    那網眼密實得啊!


    嘖嘖嘖!


    喬森拿著抄網已經開始網魚:“餘爺爺你就放心吧!我小心著呢!”


    嘿!你還真別說,這東西真好用啊!怪不得這老爺子能憑一己之力,撈的比他們那麽多人撈的都多。


    漸漸地河裏的魚越來越少,餘擺擺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自己有些餓的肚子喊道:


    “爺爺!小舅舅!咱們回去唄~有點餓了呢!”


    喬森正撈的起勁兒呢,聽餘擺擺這樣一喊也還是回應:


    “哎!走走走!”


    太陽已經偏西,在河裏撈魚的大家也紛紛上了岸,提著滿滿的木桶回了休息地。


    小孩子見了這些魚,都高興的不行,圍著木桶轉來轉去。


    裏正也笑嗬嗬的道:“好好好!把這些魚收拾了,多做幾鍋魚湯,咱們大家都喝上一碗解解饞!”


    “好!”


    “好哎!喝魚湯咯!”


    “哎哎哎!別都占了鍋啊!拿出兩口鍋燒水!抓緊給娃子們洗洗,你瞅瞅臭的都快酸了!”


    裏正正不是嫌棄那些孩子,實在是……酸臭酸臭的!


    本來沒洗之前,大家都一樣,時間久了也聞不出來。


    可是當你洗幹淨之後,身邊隻要有一個沒洗的,那就會非常之……難聞。


    水一會兒就熱了,溫溫的剛好,各家抽出一個人管著自家的孩子。


    洗幹淨後,魚湯也燉的差不多了,大家圍坐在一起,享受著美味的魚湯。


    隻放了些鹽,純正的魚湯味道極鮮!


    孩子們喝著鮮美的魚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餘老爺子也貢獻了一半撈的魚,剩下的一半又一分為二,給了餘擺擺家。


    有些會過日子的婦人,還會把自家分到的魚湯拿回去,倒回鍋裏再放點白菜野菜啥的,又能讓家裏的半大小子多吃一些,吃飽一些。


    餘擺擺端著小碗學著餘老爺子,蹲在地上吸溜吸溜的喝著:


    “爺爺,好喝嗎?”


    餘老爺子也挺久沒喝到魚湯了,眯著眼一臉滿足:“好喝啊!上次爺爺喝魚湯,還是你娘給送來的一碗,因為那一碗魚湯,你奶奶還和我吵了一架呢!”


    餘老爺子不在意的說著這些陳年往事。


    餘擺擺像是沒聽出餘老爺子的無奈,眯著眼道:


    “爺爺,等我們到了地方,擺擺請你吃更多好吃的!”


    接著一口幹了魚湯,放下碗擺著手指數: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子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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