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欲言又止道。


    “ 規矩,什麽破規矩啊?” 顧意兒說道。


    這段時間,顧淺月總是跟著嫂子出去,不會就是學這些迂腐的規矩吧?


    難怪把她搞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


    顧淺月沒搭理她,反而歪著腦袋看向江逾白道:“ 你想說什麽? ”


    江逾白微微低頭看著她那深邃的眼珠,仿佛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一般,吸引著他。


    眼眸中猶如是一灣深不見底的湖水,清澈而又神秘,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一般,既充滿危險,又充滿了.........


    見此江逾白的心髒不由一動,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似乎每一次對視上,自己都會不由的心動。


    “ 我想說的是,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就不開心了?”


    聽到江逾白的話,顧淺月愣住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會如此在意自己的情緒。


    顧淺月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可她微微啟唇了幾下,到最後依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而很認真的問了江逾白一個問題,道:“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麽,你知道嗎?”


    江逾白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一怔,他看著顧淺月那認真的臉龐。


    緩緩說道:“ 過的比他好,讓他看看,不管他做什麽都無法擊垮我。


    反倒是他自己一直都深陷在泥潭之中。”


    顧淺月在聽見這個答案的時候,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靜靜的走在石桌旁坐下。


    榴蓮也把新砌的花茶送了過來,給顧淺月倒了一杯。


    雖然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好在顧淺月的內力夠深厚,所以就算她穿得單薄一些也不會覺得冷。


    因此流月拿著披風要給顧淺月改善的時候,直接就被拒絕了。


    顧意兒見顧淺月又恢複了那冷冰冰的樣子,就好奇的問道:“ 我覺得江世子這個答案不錯呀。


    難道小月月,你有別的答案?”


    江逾白見此也隻是聳了聳肩,隨後就坐到了顧淺月旁邊的凳子上。


    “ 那就是成為她們心中想要的樣子,然後在死掉啊!


    你不覺得,這個方式可以直接毀掉他們一輩子嗎?”


    顧淺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決絕和瘋狂。


    江逾白也是第一次知道淺淺的心中竟然隱藏著如此瘋狂的想法。


    雖然以前也知道她很狠,但沒想到她對自己也是如此。


    可我並不想看到她受傷,更不想她為了報複別人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接著他無意識的抓住了顧淺月的手腕,似乎很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一般。


    “ 其實有時候,我們可以不用做到如此的。” 江逾白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


    “ 對呀!對呀!” 顧意兒也勸道。


    雖然之前師兄也說過顧淺月就是一個瘋子的話,但她也一直都沒做什麽瘋狂的事。


    自己就一直以為是師兄亂說的,沒想到她還真的如此。


    可如果她毀了顧家,那以後世人會怎麽罵她呀。


    她到底知不知道呀!


    顧淺月對於他們說的話,不為所動,隻是挑了挑眉。


    又道:“ 忠和孝,你會怎麽選? ”


    江逾白支支吾吾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口,這就猶如是一把沉重的枷鎖一般。


    談忠,作為臣子就應保家衛國,可國的主君卻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和那千千萬萬的將士。


    談孝,父親和大哥的仇,我又該如何報呢?


    這兩者是衝突的,這也讓江逾白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中。


    時間隨著一分一秒地過去,江逾白依舊是沉默不語。


    顧淺月也不催促,一直慢慢小口的吃著手上的包子。


    顧意兒卻覺得他們沒苦找苦吃,反正不管是選擇哪一個,到最後都是身不由己的。


    又何必現在來糾結這件事情呢?


    隨即就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個是非要選的嗎?”


    顧淺月卻把剛剛榴蓮遞給她的暖手爐給了她,瞧著她一直躲躲藏藏的模樣,真的很滑稽。


    知道外麵冷,還非要跟著她待在外麵。


    顧意兒也不客氣的接過了,剛好手中的暖手爐已經不暖和了。


    “ 這是他要做的選擇。” 顧淺月的聲音很平靜的說道,仿佛是在說著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一般。


    瞧著他為難的模樣,小藍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同時也是顧淺月疑惑的點。


    “ 他難道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


    顧淺月對此也隻是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 淺淺,現在離歲旦也不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教訓一下,之前找你麻煩的人啊?


    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吧?”


    小藍瞧著錢錢一直都沒行動的樣子,著實怪異。


    畢竟阿柳和顧方正都離開上京城這麽久了。


    孫嘉許在上京城也混的風生水起了,可他依舊是不敢明麵上得罪那幫垃圾。


    看著就憋屈,也不知道錢錢在等什麽?


    一直都在扮演乖乖女,不爭不吵也不鬧,一直做著原主娘親眼中的大家閨秀。


    可是不管錢錢怎麽乖巧,她似乎都不滿意。


    雖然沒有明麵上挑錢錢的毛病,但也一直都沒什麽好臉色給她。


    而他的父親即使是覺得不對,可他依舊是偏向自己的妻子的,所以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雲深就更加不要說了,一直都在外跑,上朝練兵,幾乎能不回府就不回府的那種。


    一家子都是奇奇怪怪的人。


    至於二房和三房的人,在自己的母親被降為妾室之後,倒是安分了許多。


    已經是不敢來找顧家大房的麻煩了。


    倒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仗著自己就是顧家男孫的身份,偶爾會出來挑釁一下。


    但最後都會被流月嚇唬走了,這倒也安分了許久,畢竟是小孩子嘛嚇一嚇,他們就會害怕的了。


    “ 在等等吧。” 顧淺月語氣淡淡的說道。


    “ 還要等啊?” 小藍這回終於是明白,什麽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過了許久都不見江逾白說話,顧淺月又開口道:“ 你難道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疑惑,直接打破了此刻長久的沉默。


    江逾白微微抬眸,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隨後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 並非沒想過,隻是當時沒想明白。


    你一問我,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說罷了。”


    顧淺月搖了搖頭,說道:“ 這件事,如果你現在不能想清楚的話,終有一日也會把你自己困住的。”


    沉默了一會又道:“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趁現在和我解除婚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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