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是想,她能穿的下嗎?


    他的內褲都快能裝下兩下她了吧?


    童映心小臉通紅著,“我是想說,張媽會不會放到你的衣櫃裏了。”


    那時,她差不多在這裏住了一個寒假,張媽從來不會進她房間動她的東西,倒是有那麽兩次,她洗了外套忘了收,張媽就收到他的臥室來了。


    “不清楚。”霍硯清話音剛落下,褲袋裏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是霍硯森打來的。


    “霍硯清,”童映心這時適時開口道,“我可以打開你的衣櫃看一下嗎?”


    女孩聲音軟軟的,巴掌大的臉寫滿了拜托拜托,瘦瘦的一隻站在那裏,別提有多讓人憐了。


    年紀長了這麽多, 求人時的臭毛病倒是一點都沒改。


    還是就會拿那麽一雙好看的眼睛看人。


    視線落到她都要咬出血的唇瓣上,霍硯清喉結滾動著說了你隨便三個字。


    童映心秒速絲滑又熟練地到他衣櫃前,櫃門打開,清一色的深色係西裝外套和襯衫,還有幾件為數不多的休閑服。


    而她的那些內衣,不是粉色的,就是波點或是很可愛的草莓圖案的。


    看來是沒有。


    悻悻地正要關上櫃門,就看到最上麵的那一層臨角落裏的位置放著一個小小的藍色行李袋,童映心秒速就認出來那是她的。


    她踮著腳就要去拿,可太高了,任憑她腳都要踮斷了,還差好大的一截。


    她直懷疑張媽放上來時踩了這裏最高的椅子。


    半晌,童映心無助地看向正站在落地窗邊接電話的男人。


    許是她視線太炙熱了,男人握著手機看過來。


    “霍硯清。”童映心聲音小小的朝他指了指衣櫃上方,弱小可憐又委屈巴巴,“我夠不到。”


    “……”


    出息。


    長的矮還有理了?


    長腿邁過來,霍硯清低眸瞅了眼很識趣站在一旁的女孩。


    單薄的小身板立的直直的,雙手背在身後,長長的眼睫眨啊眨的,活像一個做錯了事在等待大人處罰的小屁孩。


    乖的,讓人禁不住地心軟。


    “老二?”那端遲遲得不到應答的霍硯森喚著他。


    “知道了。”霍硯清回複著他抬起手臂,“告訴奶奶我過幾天回去。”


    童映心一抬眸就看到男人線條堅實又充滿張力的腹肌,由於襯衫下麵的幾顆扣子他還沒有解開,所以看得不是很完整,但有時候還真就是這樣若隱若現的反而更勾人。


    然後,童映心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亂了,迅速移開視線,卻好死不死地看上男人凸起的喉結。


    他仰著頭,隨著和霍硯森說話,喉結上下地滾動著,要命的性感。


    她以前似乎沒這麽好色?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正式交往的第一天,還是就像程思寧老說的,其實早在那層窗戶紙沒捅破之前,她就對人家有想法很多次了?


    總之,她是遇上他以後才好色的吧?


    唔。


    好想親。


    好想像以前一樣抱著他親。


    或者被他親。


    也或者,可以不親,隻抱抱也好。


    那樣,她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了。


    她好想念他的擁抱呢。


    童映心走神間,霍硯清已將行李箱取下來遞給她。


    “謝謝。”她下意識地說了句。


    聲音不大,但卻被耳力極好的霍硯森聽了個清楚,他默了下問霍硯清,“你有客人?”


    “嗯。”


    “誰?”霍硯森難得八卦。


    凝著童映心通紅的小臉,霍硯清深眸裏閃過若有似無的笑意,“前女友。”


    “……”


    那頭霍硯森被自家弟弟這騷操作噎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裏帶著隱隱的笑意,“和好了?”


    童映心抱著行李袋的小手驟然一縮。


    注意到她這個動作的霍硯清唇角的笑意深了些,他輕啟薄唇,低沉的嗓音不冷不熱,“你想多了。”


    說完,他徑直掛斷了電話。


    你想多了。


    想多了。


    其實,坐上他車時,她就想到了的。


    他都不想理她了,怎麽還會想讓她住進他的家。


    就,覺得她挺可憐的吧。


    畢竟別的鄰居都有家人,有朋友,隻有她,什麽也沒有。


    他跟六年前的他還一樣,善良好心。


    可她不一樣了啊,她會變得越來越貪心的。


    而貪心的人是會被討厭的。


    抱緊行李袋,童映心仰頭看向高大的男人,客氣道,“抱歉今晚這麽打擾你,晚安,霍法醫。”


    話落,她越過他,往門口走去。


    可不知是淋了雨,還是站了太久,忽然地就一陣頭暈,她甩甩頭,想要站穩,腳下卻忽然踩空了。


    眼看就要摔倒之間,腰間突然多出來一隻大手將她撈了回來。


    渾身的肌肉瞬間一僵,童映心強撐著離開他的懷抱,她站直身體,勉強地衝他擠出一抹笑,“……謝謝。”


    霍硯清這才注意到她小臉還是紅彤彤的,他眉心擰著伸手大手,指腹還沒有碰觸到她的額頭,就被她躲開了。


    撲了個空的大手僵住,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童映心!”


    “嗯,”童映心淺應著往後縮了縮身體,盡力地跟他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我沒事,就是剛剛踮腳太久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望著她一副恨不得離他八萬裏的樣子,霍硯清登時一陣心煩意亂,他銳利的眸子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盯穿了一樣,“既然沒事,趕緊滾出去!”


    “……”


    淩晨兩點書房裏。


    霍硯清長腿交疊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裏,若有所思地看著院子裏的花草好一會,他緩緩地點了支煙。


    他沒有抽。


    隻是就那樣拿著,然後靜靜地看著那些嫋嫋升騰起來的煙霧。


    腦子裏浮現的卻是童映心那張巴掌大的臉。


    哭的,笑的,衝他撒嬌的,還有委屈巴巴跟他求抱抱的。


    最後定格住的是那天在機場,她滿心依賴地窩在他懷裏,仰著小腦袋巴巴地一遍又一遍地對他說。


    “阿硯,我保證,我就回去一天,你別不高興了好不好?”


    “下次,下次再帶你一起回,好不好?”


    “你乖點,等我回來,我給你獎勵,嗯?乖啦,我的寶貝阿硯!”


    “……”


    可她後來再也沒有回來。


    耳邊這時響起遙遠的她冷酷又無情的聲音。


    “霍硯清,別問了,你聽不懂麽,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


    嗬。


    霍硯清喉間溢出一絲涼笑,半晌,他傾身將煙掐滅。


    然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挺拔的身子經過客房時,慢慢地頓住,凝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他閉眼,生生控製住要打開來的衝動。


    昏黃的廊燈下,頎長的背影那樣蒼涼又寂寥。


    次日一早。


    當張媽看到從樓上下來的童映心時,整個像見到了鬼一樣。


    “童……”她驚訝地張大嘴巴,“童小姐?”


    童映心見到她何嚐不激動,六年前,她在這裏住著時,老人家簡直把她當成女兒一樣在照顧。


    她哽咽地走到老人家麵前,“張媽,好久不見。”


    “你……”老人家上下地打量著她,“怎麽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瘦啊,在外麵沒有好好吃飯嗎?”


    這般關心的話聽得童映心眼淚差點兒落下來,她搖頭,“現在不就流行瘦嗎,我這樣挺好看的啊。”


    張媽才不讚同她的話,“是好看重要還是健康重要?臉色還這麽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童映心笑,“你忘了,我是學醫的,我哪能會照顧不好自己的身體啊。”


    “學醫的又怎麽了,天下醫者不自醫的人多了,”張媽信也不信她,就滿眼心疼地看著她,“這些年去哪兒了啊?什麽時候回來的,跟二公子和好了嗎?”


    和好?


    那大概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童映心再次搖頭,簡單地解釋道,“隻是昨晚出了些意外,然後來這裏借住了一晚上,現在就要走了。”


    “啊?”張媽舍不得地握住她的小手,“怎麽這麽急就要走了,我已經做好早點了,吃點再走也不遲啊,而且二少爺還沒起床呢,這裏也不好打車,你一個人怎麽走啊?”


    “不用了,我要上班,咳……咳,”嗓子裏癢的難受,童映心強忍著沒敢再咳出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她說完輕輕地將自己的小手從張媽手裏抽出來,再不走,她又要忍不住咳嗽了。


    “童小……”


    張媽不舍地就要追上她,霍硯清不急不徐的嗓音就從樓梯那裏傳過來,“她想走就讓她走。”


    張媽,……


    她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男人,再看連頭也沒回的童映心,一時陷入兩難。


    末了,她心底歎息一聲道,“那我送一送童小姐。”


    可還沒等她追上童映心,就被霍硯清叫住了,“張媽。”


    湛黑的眸子冷沉地鎖著那抹纖瘦的背影,他冷冷地吩咐道,“把她落在這裏的東西全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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