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歡微微額首,不禁將神獸,凶獸的消失與仙魔大戰聯係起來,妖族就是在仙魔大戰消失。


    她透過炎靈的肩膀看向不遠處的山脈,或許混沌會知道一些事。


    空間中出現許久的沉寂,一向沉穩的白晝驚的嘴都合不攏了,它一個築基期的小魔,竟然知道了這麽多事,而且與神獸稱兄道弟。


    初歡看出它的不自在,安慰道:“炎靈現在也是築基期,且是新生,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而後,她挪動身體,換了個坐姿,調笑道:“再說了,你是我的契約魔,若有一天,我站在九重之巔,那你也是被別人仰望的存在。”


    “主上…”白晝錯愕了一瞬,雙眸亮晶晶的,它相信主上會站在九重之巔,這世上,它隻相信主上。


    初歡擺了擺手,打斷它接下來的話,之所以放出豪言壯語,也是在對她的道心講,她,要站在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嗶哢!”


    身體傳來一陣響聲,她心下一喜,那是道心在生長。


    半盞茶後,她才壓下心底的浩然之氣,抬眸看向炎靈,接道:“你恢複記憶,都知道了什麽,有什麽不想講的可以跳過。”


    身份一事已經明了,她沒必要再咄咄逼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炎靈感激的咧起嘴角,搜羅識海中的記憶:“很久以前我便見過冥九幽,故而知道他是冥王一事,玉琉璃我也見過,他是九重天上的仙帝,被喚作琉璃仙帝。”


    這些事,初歡也知道,但她還有一事不明,神情一頓,一針見血道:“九重天有許多仙帝?”


    “是。”炎靈抬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沉思道:“我隻有零散的片斷,九重天的事並沒有記憶,但仙帝不止一人,仙帝隻是修為,就和修士的真人,真君一般。”


    初歡恍然大悟,果然,就算飛升成仙也不是盡頭。


    充當木頭人的白晝眼神迷離,它居然得到了仙帝的指點,玉琉璃居然是仙帝。


    炎靈嫌棄的瞥了它一眼,收回視線,繼續道:“主人,楚天煦我也有幾分熟悉,若是我沒記錯,他生前也是仙人。”


    話音落下,仿佛一記悶雷壓在兩人心中,白晝隻覺得自己腳下軟綿綿的,有些飄,它知道了好多…會不會被滅口?


    初歡則詫異的挑了挑眉,這件事,她也猜到了,但猜到了是一回事,親口聽到又是一回事。


    楚前輩的種種表現,就連化神修士都不放在眼裏,比化神修為還要高,隻有仙了。


    她目光幽深的看向半空,這彌虛空間還真是熱鬧啊,她的身邊,也真是熱鬧。


    三人在靈獸山又討論了一些常識,炎靈所恢複的記憶,大部分都是關於修煉與本命術法的記憶。


    至今為止,小家夥還隻會噴火煉丹,想要進階,光靠修煉是不夠的,需要大量的天才地寶來供養。


    初歡有些欲哭無淚,神獸雖好,但也要養得起才行。


    炎靈撒嬌解釋道:“主人進階,我的修為也會提升,我們是一體的,不一定要天材地寶供養。”


    白晝也在一旁符合:“對,主上進階,我的修為也會增進。”


    兩人一唱一和,初歡的心裏才好受許多,但既然了解了小家夥的進階方法,若是有能力,自然不能虧待。


    三人長談許久,直到外界已經卯時,初歡捏了捏眉心,交代道:“炎靈,既然你恢複記憶,太多的我便不叮囑你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早些進階,鬥法時才能幫到我。”


    “是,主人。”炎靈斂了斂神情,不能幫助主人,一直是它心底的痛。


    白晝捏緊拳頭,雖知主上是為了激勵炎靈,但它也一樣不能幫助主上。


    “去吧,看看有需要的靈草帶著,然後去木屋前匯合。”初歡緩慢的起身,理了理法衣。


    心底有些不舍,她抬手揉了揉兩人的頭。


    霎時,一魔一獸全部紅了耳根,白晝斟酌許久,吞吞吐吐道:“主人,我是男人,不是小孩子,你不要總揉我腦袋。”


    初歡手腕一頓,她一直把一魔一獸當成小孩子一般,莫非是她的問題,所以這兩人心境才會不成熟?


    炎靈抬頭看到主人臉色難看,它斜了一眼白晝,傳音道:“多嘴!”


    “這不是多嘴,雖然我是魔,但我也是男人。”白晝傳音回道,若是被族中的魔知道,它臉都沒了。


    想到這,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它當著父王的麵前被揉腦袋,霎時不寒而栗。


    “哼!”炎靈眼底泛起一絲冷意,它就喜歡被主人揉腦袋。


    兩人的傳音,初歡並沒有察覺,此時,她全部心神都在思考,是不是對這一魔一獸太好了,要不要換一種教育方法?


    但這一魔一獸是她自己人,與那些昏迷的契約仆不同,太苛刻,又不是她的性格。


    初歡捏了捏眉心,想不通,便不想了,將一魔一獸扔出去曆練,心境自然會成長。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兩個收拾準備一下吧。”


    沒等兩人回答,她腳下激發登雲靴,遁向另一座山脈的竹屋前。


    ……


    初歡緩緩從半空中落下,入目便是楚天煦老神在在的坐在石桌旁,桌麵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儲物袋。


    “冥九幽送來的。”楚天煦順著她視線解釋道。


    初歡微微額首,這儲物袋中該是令牌和麵具了,隨即,視線一頓,在一塊白玉令牌上停留許久。


    剔透的白玉散發著熒光,上麵沒有任何刻字,僅有一簇似火般的彼岸花在綻放,令牌的上麵穿著一條湛藍色的絲線。


    “那是留給你的,幽冥閣,冰閣主。”楚天煦撇了撇嘴,這令牌一看就是冥九幽獨獨為了女娃娃定製的。


    其他令牌他已經看過了,全是黑不溜丟的玄鐵,僅有這塊,是上好的白玉鑄就。


    “我的?”初歡挑了挑眉,有幾分歡喜,踱步走到石桌前,將令牌拿在手中把玩。


    凹凸不平的紋路從指腹傳來,她這才發現,這令牌上竟有火紋,單用肉眼看是看不出來的。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塊令牌就把你收買了。”楚天煦看著她傻笑的表情,恨鐵不成鋼道。


    初歡斂了斂笑意:“好看,我喜歡,不可以麽?”


    “哼。”楚天煦從石凳上起身,嫌棄的背過身子。


    初歡將玉牌收起,向四周打量一番,狐疑道:“他呢?”這個他,自然是指冥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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