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有些人是站在那裏,像一條癩皮狗一樣,狂吠不止,將自己腥臭的口水濺得四處都是。


    但這種,隻要你比它更凶,哪怕是你弄死它也是事出有因。


    但是有些人,陰險狡詐毒辣,在咬你之前還要找一個能被大眾所接受的理由。這種人也有一個十分雅致的稱號——政客。


    蕭毅看向懷裏的人,不理會那邊兩個如跳梁小醜一般的人,眉頭卻是皺得緊緊,看上去就十分的不高興:“你去哪了?怎麽回事?”


    於微手臂略微有些顫抖,被蕭毅一問,滿腹的憤怒頃刻之間都化為了委屈。眼眶瞬間就紅了,話還未說出口,豆大的淚珠就奪眶而出。


    蕭毅見於微的樣子也沒在追問下去,而是將人護在了懷裏。寬敞的羽絨服,足可以將於薇整個人都包裹住。


    此時屋內的趙明德和於忠憲也走了出來。


    女人正罵得興起,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於忠憲看見蕭毅用衣服包裹著一個人,自己看上去有些眼熟。


    又聽見自己的二兒媳婦不依不饒罵得露骨又難聽:“小賤人,呸,裝腔作勢,自視甚高?還不是將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都帶家裏來了?沒教養的東西。”女人顯然是已經罵上了頭,話也越說越離譜。


    於忠憲此時也忍無可忍,眉頭緊皺,眼神銳利,聲音不大,卻是十分的威嚴:“你在罵誰?可以指名道姓說清楚一點。”


    “我,我,我。”女人一下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在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後,頓時結巴了起來,磕磕巴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是他身後的男人反應迅速,朝著於忠憲老爺子迎了過去,笑容生硬又尷尬:“爸,你怎麽出來了?外麵冷,別給您凍著。豔紅她鬧著玩呢,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女人也很快反應了過來,立馬堆笑:“是啊爸,您快進去吧,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小感冒也是要人命的,我胡說八道呢。”


    於忠憲老爺子一把甩開夫妻二人的手,怒罵道:“我是老了,不是死了,也不是聾了瞎了。於孝然,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麽情況。”根本一個眼神都沒給身旁的女人。


    於家一樓外是一處開闊的小庭院,自然也是沒有柵欄遮擋,這邊的動靜鬧得不小,已經有不少人探頭探腦,想看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女人站在一邊,手十分尷尬的搭在了半空中。這樣的忽視已經持續了十幾年,她早就習以為常。所以麵色上仍然是一副謙遜討好的模樣。眼神中卻是笑意不達眼底。


    蕭毅輕輕拍著於微的後背安慰著:“你是想在這說明白?還是先離開?”


    於微用力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眼淚擦幹,語氣倔強:“說清楚吧,不然再來一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死人。”


    蕭毅輕輕還住於微的肩膀,從衣服口袋裏麵掏出一小包紙巾,將於微臉上的淚痕擦幹淨。那邊的於忠憲視線看了過來,於微擦幹眼淚走了過去:“爺爺,我們進去說吧。”


    於忠憲看見自己平時最為疼愛的孫女如今哭成了一個淚人,也是心疼不已,連帶著看向於孝然兩口子的眼神就愈發不善。


    冷哼一聲回到了屋子裏麵。


    趙明德自然知道外麵出了於家的醜事,自然是不能出去看熱鬧的。


    所以此時的趙明德正坐在客廳的一角,看見眾人進來便要告辭回去。


    卻沒想到被於微叫住:“趙教授,您和我的恩師袁老一樣,今天就不方便去折騰他老人家了。我父母不在,您能在這給我做個見證嗎?”


    趙明德猶豫了一下,看向了蕭毅,蕭毅此時眼眸低垂,看不出喜惡的情緒,臉上卻冷若冰霜,薄唇微抿。蕭毅此時目光也回看了趙教授,隨後點了點頭。


    趙教授也就直接坐了下去,聲音不卑不亢:“袁老沒來,那我就鬥膽冒充好友一次了。”此時的於孝然和陳豔紅兩口子見這人居然不走,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趙明德雖然表麵上看上去隻是一個科研所的專家,但他在阻斷劑的研究上,卻是十分重要的位置,雖然從不管閑事。但他說的話在基地裏分量還是很重的。


    走在最後麵的蕭毅關好了門後,也快步走了過來,到了於微身邊,輕輕捏了捏她的胳膊,給予她力量。


    於微同時也回了一個讓“讓蕭毅放心的眼神”。


    蕭毅就坐到一邊坐下了。此時屋子中巧妙的形成了一個三角的對立麵。


    主位坐著的必然是於忠憲,站在於忠憲左邊的是於孝然兩口子。右邊則是趙明德教授和蕭毅以及楚楚可憐站在蕭毅前方的於微。


    於忠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下,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說啊!,到底怎麽回事!!!”


    於孝然和陳豔紅麵麵相覷思索著如何開口的時候。於微走上前,率先開口:“爺爺,您問我,為什麽要去第一基地,您還記得嗎?”


    於忠憲聲音緩和了幾分,看向於微眼神也是多了幾分慈愛:“是,你說是因為有你父母的線索,所以想去看看。”


    於微點了點頭:“是,但也不是。當時確實是有風聲傳說在那邊看到了我父親的蹤跡。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此時的陳豔紅再也忍不住,聲音尖銳:“還有什麽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


    於微卻是絲毫不畏懼,也並沒有看向在那瘋狂使眼色的兩人,聲音堅定:“是因為我二叔和二嬸逼我嫁人,說如果我不嫁,家裏的物資和待遇就會全部沒有,您也會被活活餓死。


    我不同意,自己私下去問了負責的人。說壓根沒這回事。


    接著,二嬸就在給我的水杯裏下了藥。還是葉明發現我不對,將我接回了姑姑家。我不想讓您為難,所以才主動要去第一基地。”


    “還有這種事?老二,你說,真的假的?”於忠憲一口氣沒上來,憋的臉色十分難看。


    被點到名字的於孝然也是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五彩紛呈,好一會才出聲:“我聽豔紅提了一次,那人應該是看中了微微,但是下藥啊,什麽的,純粹就是無稽之談。”


    轉而話鋒一轉,於孝然虛偽的笑容就對上了於微:“微微,說話要講究證據,你小,二叔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能仗著年紀小就胡說八道汙蔑長輩。


    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男生的事,就是想要家裏同意,大大方方的說就好了。”


    於微冷笑:“哼,還真是一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比她惡心多了。


    難道我二嬸她一個家庭主婦能拿到浦西聽?證據?證據還在的話你們還敢今天這種做法嗎?”


    “自我回來,二嬸二叔已經去我單位門口找了我幾次,理由都是您 身體不好,但是我叫葉明回來看過,說您沒什麽大事。我不回來就是為了躲著他們。”


    “今天,我剛到宿舍,二叔二嬸就十分焦急的找到我,說你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正在搶救,讓我快點回來,而且還借口給你買藥拿走了我的基地芯片(腕表)。


    卻沒想去的壓根不是醫院,是一家包房,裏麵已經坐著那個禽獸了,要不是我在進門前察覺了不對喊了巡邏,估計現在我的,已經被他們兩個賣掉了吧。”


    “你胡說,就是叫你去吃個飯,怎麽了?你說話不要鼻血噴人,沒人教!”陳豔紅立馬反駁,順帶辱罵了一句。


    “哼,是啊,我父母自三年前執行任務失蹤,一直到現在,你動不動就明裏暗裏諷刺我,挖苦我,當著爺爺麵,都是天好地好一家好,背後呢?我的科研項目為什麽會丟,為什麽一個月之後被發表,然後你們就換了一輛豪車?”


    “好了微微,說話要講究證據和分寸,不要在爺爺和外人麵前胡說八道。”於孝然顯然是被說中了痛腳,立馬反駁。


    “呸,真惡心,要不是我外公,你這個二流之輩,能進得了中樞醫院,要不是靠著爺爺的榮光,你能平步青雲,你一個月兩萬塊的工資,你女兒為什麽可以開上百萬的豪車?戴幾百萬的名表?你敢當著爺爺麵說清楚你的事情嗎?”於微顯然是氣急了,聲音都帶著顫抖。


    此時於忠憲也是終於聽清了所有的事情,聲音中也不再憤怒,而是冷靜的可怕:“微微,你說的可是事實。”


    於微舉起右手,神情肅穆:“爺爺,我以我於家百年榮光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叫我自此再也尋不到父母半點蹤跡。”


    “好!爺爺信你。”於忠憲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看向了一邊站著的兩人:“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你們不說實話,現在也不用說了。


    自此,我於忠憲沒有你們這樣的兒子。滾吧。”


    於孝然和陳豔紅自知自己理虧,此時辯解也沒有效果,不如先回去,等老爺子消氣了他們再回來解釋。轉身就要走。此時坐在一邊的遲遲沒有參與的蕭毅卻是出聲阻攔:“慢。”


    於孝然嘴角詭異的彎起一個弧度,終於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可以將於微也拉下水。他就不信,父親還真能將自己趕走,就為了這麽一個孤女。隻要都拉下水,法不責眾,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你有什麽事嗎先生?你是誰?你和於微什麽關係呢?”於孝然一連幾個問題甩出,像是瞬間拿回主動權一樣。蕭毅卻是沒理會他的問題,轉而問向於微:“他們兩次要把你給誰?”


    於微看了蕭毅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爺爺,眼淚無聲滑落:“第一次是研究所副院長的兒子,這次也是他,他現在是基地財政司的副司長。”


    一直置身事外的趙明德幽幽開口:“啊,那個死了三任老婆,據說和自己後媽傳桃色緋聞那個啊。”


    蕭毅聽見這幾個關鍵信息點,被壓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誰知道趙明德繼續說道:“誒,老於啊,沒記錯的話,你另外一個孫女是不是就嫁給了那個副司長的弟弟啊。叫什麽來著,啊對馮天對吧。”


    於忠憲被說的老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於孝然和陳豔紅育有一女,叫於婷婷。去年還在西北基地的時候就執意要嫁給比她大了十七八歲的馮天。至此,於忠憲覺得丟人,再也讓不讓她們登門。


    此時的蕭毅也明白了,為什麽於微這麽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她二叔二嬸的手段齷齪,而且這對象也實在是十分的不合適。自己姐夫的哥哥?近親?還是讓外人說姐妹倆集體攀附權貴?


    蕭毅站起身看向於忠憲,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過多的情緒:“於老爺子,您好,我叫蕭毅。父母雙亡。我知道虎毒還不食子呢,您下不去手,但我不一樣。”


    說著,蕭毅從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用自己的袖口擦拭著,神情專注又狠辣:“之前,在西南軍區特別行動隊服役了八年,這把匕首跟了我八年。


    間諜、恐怖分子,黑勢力,我不知道殺了多少。”“末世後,我在第一基地,也是憑借這把不起眼的匕首,


    生生滅了所有我不喜歡的人。老爺子,您說我做的對嗎?”


    於忠憲看著蕭毅,眼神逐漸從懷疑轉為了忌憚:“若是三十年前,我很期待和你一戰。”


    蕭毅點頭:“是啊,你說現在這個光景,什麽最重要啊?實力當道啊。那為什麽我還要受人侮辱呢?”


    於忠憲向後靠了靠:“是啊,那你說怎麽辦呢?”


    蕭毅笑笑:“哈哈,說的好,怎麽辦?我想想啊,你說我剛帶隊搶回了一批決定基地生死存亡的物資,我找基地負責人想要幾個人給我償命,能不能成功啊?”


    “你?你個全身找不出兩根毛的人,還敢吹這個牛呢?小微啊,不是二嬸說你,腦子讀書讀傻了?眼神也不好,哪找來這麽個隻會吹牛的小混混啊?”陳豔紅翻著白眼,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蕭毅還沒說話,於微卻是像一隻炸了毛的貓,滿麵的怒容:“你才是小混混,井底之蛙,愚不可及。”


    前一秒還狠戾嗜血的男人,在看向於微的眼神時就多了幾分溫柔,


    將炸毛的小貓拉入了自己身後,還是看向於忠憲說道:“老爺子,於微現在是我的女人。自然是沒人能欺負的。


    您平日待她不錯,她也敬重您,您看這件事是您來解決還是我解決呢?”


    於忠憲眼中的忌憚,變成了濃濃的矛盾,說實話,他現在是很想直接一槍崩了自己這對狼心狗肺的夫妻。


    但是他也擔心,自己年紀大了,真走了的那天,於微一個親人都沒有會不會很孤單。但轉念,這種親人,還不如沒有


    。不過片刻,於忠憲的眼神就明朗了起來:“將他們逐出於家,而且我也會動用我所有的力量告訴所有人,我於家與其斷絕往來。


    至於微微,他們也不得接近。如果在接近,就任微微處置。可好?”


    最後,於忠憲用的不是肯定,是詢問,詢問於微或者詢問蕭毅,自己的這個處理辦法,他們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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