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互相吃彼此的話,萬一有人吃了拉不出來,那算不算占小便宜?”


    唐達西是個善於思考……是個喜歡惡趣味思考的男人。


    等車靠岸後,這些權貴子弟的父母們早已在岸邊望眼欲穿等候。


    當看到自己的孩子從船上下來,他們一個個流著眼淚上去抱住孩子就是一頓親。


    而那些沒能看到孩子走下船的父母們則是臉色慘白。


    既然沒法走下來,那大概率就是躺著的了。


    “沒事吧?”


    看到唐達西從船上下來,索菲亞小跑過去關心道。


    “有事。”


    “受傷了?”


    “對,好像是背部受傷了,你晚上幫我看看。”


    唐達西嘿嘿直樂。


    索菲亞嫵媚一笑,是該好好休息放鬆一下了。


    就在兩人眉來眼去時,旁邊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然後有人從背後重重推了唐達西一把。


    隻不過他的力氣還不足以推動唐達西。


    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唐達西皺眉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個頭上有些白發的中年男人。


    對方雙眼通紅指著唐達西憤怒大吼道:“為什麽?為什麽?”


    “沃德法?什麽為什麽?”


    唐達西被這家夥搞得一頭霧水。


    “為什麽不救我兒子傑西他們?你救了那麽多人,為什麽不救他們,要讓他們走?”


    男人大聲怒吼道。


    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亦是雙眼通紅悲憤欲絕。


    聽到傑西,唐達西這才意識到這群人都是克魯茲家族的人,他們家那幾個倒黴蛋全部去見了上帝,對於一個家族而言這確實是難以接受的打擊。


    “阿諾德先生,冷靜一些,悲劇的發生是所有人都不想見到的,你不能去苛責一個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的警長。”


    索菲亞也認出克魯茲家族這些人來,她站在唐達西身旁力挺道:“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


    “好好說?他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去送死,如果不是他見死不救,我們的孩子不會死!”


    阿諾德悲憤道:“這是他的嚴重失職!這和謀殺有什麽區別?”


    索菲亞一頭霧水看向唐達西。


    唐達西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看向阿諾德道。


    “先生,你的悲憤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的指責我絕不接受,他們已經成年了,難道我要用槍指著他們命令他們留下來嗎?你知道他當時說什麽嗎?他說如果我不同意,他要讓克魯茲家族來報複我,這太可怕了先生。”


    索菲亞亦是臉色一沉看向阿諾德道:“阿諾德先生,我想發生這種事情,責任完全在於你們孩子的身上,達西警長一個人冒死救下這麽多孩子已經很難了,你們的孩子為什麽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樣?難道就因為克魯茲家族高人一等?”


    “他隻是個孩子啊!”


    阿諾德此刻也是徹底破防了,傑西是他唯一的兒子,甚至可以說得上老來得子。


    但剛剛看到他和另外幾個晚輩的屍體後,阿諾德又和其他孩子打聽了一下才得知他們原來死於脫離大部隊。


    那麽負責管大部隊的唐達西,不就是害死他兒子的罪魁禍首?


    他伸手指著唐達西的鼻子怒聲道:“該死的,你知道他們是一群孩子,為什麽要縱容他們?哪怕用槍指著強硬命令他們也可以,我們絕不會為此責怪你,可你卻做了如此愚蠢的決定!”


    “沒辦法,誰讓他告訴我他的爺爺是州長先生,我還是一個小警長,我惹不起,如果尊重他們的意願還能保護好其他人,我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唐達西一臉無辜攤手,心想這小子要是寫作文的話應該能輕鬆滿分。


    寫一篇我的州長爺爺就好了嘛。


    “法克,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人渣白癡!”


    阿諾德揮舞著拳頭就要砸向唐達西的臉上,一個能獨自衝到島上去救人的家夥必然是智勇雙全。


    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絕對是考慮過了才這麽做的!


    隻是他的拳頭還沒碰到唐達西。


    整個人就已經騰空而起被唐達西來了個過肩摔摔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感立刻遍布全身,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唐達西的膝蓋已經將他壓在地上,同時掏出手槍對準他怒吼道:“該死的,你想幹什麽?想襲警嗎蠢貨?”


    站在旁邊的休斯敦警局眾人亦是迅速圍過來虎視眈眈盯著阿諾德。


    “哦買噶!”


    克魯茲家族的另外幾人反應過來後紛紛大喊道:“幹什麽?馬上把槍挪開,他做什麽了要這麽對待他?”


    “他襲警了,你們也想襲警嗎混蛋?”


    唐達西看向幾人大喝道,管你他媽的什麽克魯茲家族,敢動手那就是襲警。


    隻要法律擺在這裏,你公然對抗試試?自己後邊又不是沒人。


    在雙方實力差別不太大的情況下,法律這個妓女就會變成公平起來。


    克魯茲家族的幾人立刻不敢造次,眼神怨恨的看向唐達西。


    “放開他吧,他隻是情緒太激動了。”


    索菲亞看向唐達西柔聲勸道,這點小事鬧下去也沒啥意義,不可能真用這點理由給人家送進去。


    他又不是那些黑色犯罪分子。


    唐達西哦了一聲,這才從阿諾德身上站起來。


    已經四十歲出頭的阿諾德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後揉了揉疼痛無比的脖子,臉色怨毒的看向唐達西氣得直哆嗦。


    他這輩子,什麽時候被人用膝蓋跪在地上過?這還他媽頭一回!


    “阿諾德先生,冷靜一些,悲劇的源頭並不在於達西警長,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索菲亞有些不悅的看向他以及他背後的幾位克魯茲家族成員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讓他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他太辛苦了。”


    阿諾德也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隻能抹著眼淚轉身帶著家人們離去。


    等克魯茲家這群人一走,唐達西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笑道。


    “我算是理解為什麽他們家的小孩會那麽蠢了,原來是有家族傳承的。”


    “自大本就是最愚蠢的死法。”


    索菲亞毫不掩蓋自己的鄙夷,然後看向唐達西道:“你這幾天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做筆錄的事放一放。”


    “好,晚上見。”


    唐達西打了一個哈欠,折騰了好幾天是有那麽一點累人,他回到警車上讓人送自己回別墅,泡了個澡就回到床上大睡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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